"要是想回去,我还跟你出来干嘛?"阿紫不知不觉地把两个豆沙包都消灭了。
"就知道吃。"风野拍了她一记,扯过被子,"早些睡吧,明天一早就出城。"
阿紫哦了一声,顺从地躺下。身下的床板虽硬,但这些天也吃了不少苦,倒不觉得如何了,只是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翻着翻着就翻到风野身边了,被他一把搂住,再难动弹。
"睡吧,再翻,明天就起不来了。"风野困意十足,这些天可把他累得不轻,深觉小厮这活儿,真不是寻常人干的。
阿紫往他怀里拱了拱,好像心安了几分,终于老实了。
鸡叫头遍,天才微亮,风野就爬了起来,见阿紫睡得正香,便把枕头塞进两人之间,脱了身。下地后,稍整理一番就开门出去了。
等阿紫睡足睁开眼后,风野已经坐在桌边吃上早饭了。
"快起来吧,水都打好了,吃了就出发。"风野夹了块胡瓜,嚼得脆生生的。
阿紫坐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才趿上鞋,下了地。等她吃过早饭,风野已经把包裹都收拾好了背在身上,并多了几个油纸包。
"是什么?"阿紫好奇地盯着,直觉是给自己买的零食。
风野被那双三角眼里射出的精光震酥了心肝,"给你磨牙的。"
阿紫立即绽放出纯真的笑容,只是出现在那张老脸上,成功地让风野抖了几抖,不忍再看,闷声道:"走了。"
出城没入城那么麻烦,阿紫也放松了许多,嘎嘣嘎嘣地磕着香榧果。
出去没十里,便听后面响起纷乱的马蹄声,阿紫下意识地紧张起来,把纸包放到旁边,挑起窗帘向后张望...
"坐好。"风野沉声喝道。
阿紫连忙缩了回去,心又蹦了起来。那队人马,为首的明显就是阿贲,他这是追来了吗?
"咦,这不是去雷州的那小子吗?"本来已经跑过头的鲜于贲又拨马转了回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心头的怪异又起。
"将军,是您呀...小的车慢,将军先请,嘿嘿。"风野"惊喜"地声音响起,让车内的阿紫撇了撇嘴。真会装!
外面一时没了声音,倒让阿紫提起心来。这是...干嘛呢?
就在她忐忑了的时候,鲜于贲突然说:"本将军倒是不急着赶路,就一起走吧。"
阿紫嚯地倒吸了口气,脑子里顿时空茫茫一片。
"那敢情好,一路有将军...这是小的天大的福气呀!"风野几近谄媚的声音传来时,阿紫憋得胸口都发疼的那口气终于泄了出去。也是,拒绝的话就打草惊蛇了吧...嗯!这头笨虎这是盯上他们了?
在阿紫犹疑中,车子重新动了起来,而风野似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缠着鲜于贲问各种...白痴问题,偏偏今天那叫阿撩的驴也似精神百倍了起来,每每他的话音才落,阿撩便嗯昂一声,落个尾音。渐渐的,鲜于贲的声音不淡定了,爱搭不理的,被缠得紧了,便简明扼要地挤出几个字。再之后,他终于喷了,"你这驴是怎么回事,怎么总往我的傲云身上蹭?"
"啊,那个..."风野似乎被他的怒气吓到,不安的回道:"阿撩好像看上...您的宝马了。"
"什么?它它它...不是公的嘛?"
"我家阿撩,大名叫撩骚,只要是相对眼的,不管是驴是马,还是骡子,也不分公母,它就爱调戏人家。它在村里可出名了呢。"风野带了几分自豪的解释让鲜于贲几欲吐血。
"我看是骚名吧!"完了,火大了。
"嗯昂!嗯昂!"阿撩恰如其分的愉悦之声,让阿紫扑哧笑了出来。
外面顿时静了,阿紫立马僵紧了神经,完了完了,怎么用了本声...
"你奶奶不是耳背吗?"鲜于贲的声音几近平淡,却让阿紫将心嚯地又提起不少。
能做上将军的人,线条再粗也不是个傻的。他只是向来直接,没有太多的弯弯绕而已。
"怕是阿奶又梦着啥好吃的了吧。"风野的声音听上去还算镇定。
阿紫直接卧倒,枕上包裹,闭上眼,袖口咬在嘴里。
"阿奶,阿奶...怎么又把袖子吃嘴里去了?哎呀,这是又馋啥了!"声音中带着好笑,然后便听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鲜于贲说:"阿奶一梦到好吃的就笑出声,醒来后袖口总是湿的,老毛病了。"
阿紫泪喷...
日头高悬着,阿紫在风野的搀扶下迈着老太太独有的步伐去树后方便。想当初她学本山奶奶,还在联欢会上表演小草来着,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用得上。
"怎么办?"她悄声问。
"随机应变。"风野回头看了眼被阿撩调戏得不耐烦的傲云,轻笑一声,"这头虎怎么突然灵光起来了?不怕,本魔子自有收拾他的法子。你别再露馅就好了,阿奶!"最后两个字,刻意加重了力道。
阿紫翻了翻眼皮,"谁让阿撩那么给力来着?我看它蛮有驴受的潜质。"受这个字眼,风野已经在阿紫这里求得真解,自然是听得懂的。
他突地一笑,"有了。"
"几个月了?你这孩子,咋就这么不小心呢?"阿紫随口反问,看到风野的屎脸才后知后觉了起来,"啊...那个啥,口误口误。"
被扶着的后腰,猛地一疼,阿紫嘶了一声,"下手真狠。"
"祸从口出。"风野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就是有了,也是你怀上小爷的种儿。"
"口味太重了吧?"阿紫特意摸了把自己的"老脸",忍着欲踹人的冲动,咬着后槽牙推了推他,"起开,非礼勿视。"
风野退开两步,忽而又道:"少露些,万一让人看到...你屁股上可没抹药水。"
阿紫羞愤地瞪他,他坏笑了两声,退走。
不亏是将军身边的人,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就打回了好几只野鸡,野兔,架火烤得半熟了。
风野与阿撩同出一则地谄媚,只是一个是人对人,一个是驴对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