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人吱唔道:"白露倒是可以,可是她舞技不行。歌唱得倒是与采蝶不相上下。"
"那就捧白露好了。"离玉轻笑,那双宁静的眸子里有着锋芒涌现,"你若不信我,就可以马上离开,我不拦你,你若信我,我保证一个月之内,让你比春艳坊的头牌还要红,你要不要赌一赌?"
采蝶捏着包袱,咬了咬唇,去了春艳坊,就凭她现在的姿色,在那里也仅仅是个小小的陪衬,不像在春玉坊里,她现在是主角!
轩辕雷一直不明白离玉为何要买下一家歌舞坊,心里虽是有疑惑,可是一直静静的等着这疑惑浮了水面的一天。
三日后,春玉坊里排了新舞曲,打破了常规的以歌为舞的形式,而是改用了戏曲的形象,讲一个故意,用歌舞的形式表现出来,顿时在周丘城里引起一阵热潮,平民百姓只需要购买一张票,便可以进去看戏,最边上用栏杆拦着的是站票台,普通的平民有钱便可以去看。
二楼用的是雅间!
周丘城里如今百姓最感兴趣的当然是乔相千金和天虞府世子的八卦,离玉将剧本的大概写了出来交给了坊主,中间的细节,让坊主自己改进。
那部叫做《陌上花》的戏曲在整个周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那些平民本来还猜测乔相千金与林家二房小姐争男人的情节,如今却被赤裸裸的用歌舞的形式表现出现,就更让他们疯狂了。
《陌上花》的舞台剧一直被唱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春玉坊里又开了新的舞台剧,叫《烛影斧声》却是将林家大房用卑鄙的手段对付二房的事情表露无遗,兄弟相残,手段阴毒,烛影,斧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利益之争,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本是贵族家族里的隐私,就算传出来,也会被贵族责令禁止,敢这么张旗鼓的张扬出来,那肯定是一鸣惊人的,当然林府的人也很小心翼翼,开始调查春玉坊是否有后台。
偏偏那天正好碰到皇太妃来春玉坊里看戏,林府的来正想捣乱,看到了皇太妃和太子殿下,个个也不敢造次,便灰溜溜的跑回了林府复命。
林家大老爷气得差点儿晕倒!他之前也是想过这春玉坊敢如此大胆的披露贵族大家族的丑事,这后台肯定是有的,竞没想到是皇太妃!
离玉扶着栏杆处坐着,春玉坊歌舞升平,上面是《陌上花》,下午是《烛影斧声》,每一场都是暴满,那些预约都排到了半个月之后。
江家大少爷看着原本生意平平的春玉坊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叹道:"看来我将春玉坊卖给玉小姐竟是卖对了,连太子名下的春艳坊都没这么好的生意过。"
离玉打了个哈欠,这几日住在坊里,坊里一直在唱戏曲,吵得没睡好觉。"江少爷莫非是想后悔?"
"当然不是。"江家大少爷的脸上泛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看连皇太妃都过来了,皇太妃正是你迈入皇商的一块踏板,我正想看看你是怎么利用的呢。"
蓦然,白露一身艳丽的舞服走了过来,"玉小姐,那方家的老爷刚刚送过来一盒上好的珍珠,说要请采蝶吃个饭,采蝶居然拒绝了,那方家可是朝廷的大官..."
离玉一抬袖,"拒绝得好。"
白露一直和采蝶搭当,舞蹈的部分被离玉改了不少,白露本就在舞蹈的部分比较欠缺,那歌唱的部分正好将那部分欠缺补了上去。
江家大少爷愣住,"刑部方大人吗?"
白露撇唇,叹息,"可不就是呢?"
离玉瞧了瞧江家大少爷手里的扇坠,"大少爷这扇坠不错,白露,你看你是不是很喜欢?"
白露点头,"奴婢很喜欢。"
江家大少爷心里暗器离玉只是狐狸,却又不得不情愿的将那扇坠送给了白露,白露欣喜不已,"昨天郡安县主过来赏了采蝶一支玉簪,想不到白露也得江少爷的扇坠。"
江家大少爷脸色很黑,"这下你家老板就可以派人四处去宣扬了,不收那方大人的珍贵,那是因为方大人不配是不是?"
离玉扬眉浅笑,刹时如百花齐放,又带着一丝狡黠,"江少爷说得太对了,谢谢江家捧场!"
拿江家说事,自然其他的贵族不敢有半句,白露和采蝶哪里有过这样的殊荣,就连春艳坊最红的歌舞姬都没有!
"这种说书方式的歌舞剧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江家大少爷轻叹。
离玉抚袖,额前的碎发垂落下来,柔和的光芒下,映射着一抹暖容,"我只是想个办法引皇太妃的注意而已。"
"不过你这个想法,我之前也想过,却没有行事过。"江大少爷的目光望向舞台,舞台上正在演林府大房逼死二房老爷的情节,采蝶那凄越的嗓子音,在舞台上响起,仿佛万物寂声,千古一怨,爱恨情仇表现得淋漓尽致!
楼下看戏的人不禁悄然的落下了眼泪,更加对那个轼弟谋权的大房表示无比的鄙视和愤怒!像林夫人那般刚烈智慧的女子更加令人又爱又敬!
白露谢过江清朗,缓缓的站了起来,朝台上走去,轮上她上台演唱最后的完结曲目,底下看戏的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骂林府大房缺德!
林家大老爷,林税吏使每每从朝中回家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愤怒的平民拿鸡蛋丢他的马车。只要是林府的马车上车,免不了要被平民丢烂菜叶和鸡蛋!
离玉抚着栏杆,玩弄着手腕处的护腕,那黑黑的颜色,与她如莹玉的皎腕格格不入,看久了,却又觉得那玄角的护腕戴在手里,多了一份冷毅的色彩!
一支细小的竹签突然丢到了她的裙边,她微微疑惑,看到大家都在专心的看歌舞,捡起竹签,拉出了里面塞着的字条!
拿死人的名义赚钱,小爷看你很得意呀...
拿死人的名义赚钱怎么了?离玉看这话堵得,她就不乐意,总之拿死亡来逃避要好点吧,况且人死了便死了,如果对这个社会一点儿贡献都没有那岂不是白死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