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怎么选择呢?
这一日,元丰太子没有再进屋子里找他,薛凡桌上的地图也没有再进一步。夜晚,他的心忐忑不安,不知道昨日的那个凤和国师会不会再来。
能在司徒晨的眼皮子底下进来的人,一定不一般,薛凡相信,他定是凤和的国师,哪怕不是,他昨日的话都让薛凡选择相信他。
"薛公子可是烦躁?今日又要出去散步么?"
"呵呵,是啊,思绪十分混乱,散步有助于自己回忆。"薛凡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如今地图才是首要的。
反正整座山头都被他们控制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公子注意安全。"
还是昨日的那个地方,这一次,白衣男子却已经站在林子里等候着了。
"薛公子,老夫知道你会来。"
"你...知道?"是啊,听说凤和的国师能掐会算,当然能知道自己今日回来。
白衣男子微微笑了笑,"老夫不是算出来的,老夫只是相信薛公子的为人。"
相信他?薛凡心中一动。
在他将死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他相信自己。薛凡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国师,这是真正的地图。"
然而,白衣男子却是摇了摇头,"公子,这地图不应该由老夫来拿。"
什么?他不要?
"请公子再努力拖延几日,这地图自然会有它的去处。"
深夜,安静的屋子里,月色洒进来朦胧的光亮,那颀长的身影无声的立在床榻旁,深深的看着那熟睡中的女子。
夜青城的心中满是不舍,他伸出手去想要碰触那精美的面容,却在半空中收回了手。
待会儿就要出发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离别方式。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动摇,此去凶险,他无法再忍受她遭遇丝毫的危险。
本想明日再好好和她道别,可是以沐凉的性子,夜青城担心她会强硬的跟着自己,于是决定今晚便提前动身。
真的不想,在她生气的时候就这么离去啊。
夜青城的眼中满是不舍,这个女子就是这般令人牵肠挂肚。
屋子外传来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动静,夜青城知道,是时候该起身了。他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在回来以后,好好的向她赔罪了。
虽然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
无声的退出屋子,床榻上的女子忽的睁开了双眼。
该死的男人,又是趁着她熟睡的时候进来么?沐凉的心中生着闷气,明日他就要离开了,就不能好好的和自己道别?虽然她不会乖乖的留在王府,既然他这般固执,那她只好先他一步离开这里了。
沐凉坐起身来,望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眼中沉了沉。
"你打算在上面呆多久?"
果真,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了屋子里,流玥的脸上满是不满,让他去西北的是她,让自己从西北回来的也是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再搞什么鬼。
"我方才看见你男人出去了?终于吵架了?"
这个调侃的语气,让沐凉随手抓起一旁的软枕丢了过去。
"难道你以为我堂堂第一杀手会被个软枕砸死?"
"..."显然,流玥的幽默在沐凉这里没有丝毫的作用,看着榻上那一脸阴沉的女子,"真的吵架了?"没想到这两人也有吵架的一日,青城王居然有胆子惹这个女人生气?
"带我去西北。"
什么?"你疯了?"好好的舒服日子不过,去西北那种战乱纷飞的地方做什么!
沐凉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立刻动身!"
"..."他似乎明白了这两人吵架的原因是什么。青城王要去西北指挥战事,恐怕他就是不同意沐凉也跟去吧?方才才会那么落魄的离开院子。
"不行!"流玥皱了眉头,西北如今是要与元丰开战的,这个女人当真不要命了,她再怎么强,也只是个女人!
然而,榻上的女子却是冷笑了一下,"你不是答应要为我做三件事情吗?"
该死!该死的三件事情!
"怎么,堂堂第一杀手要食言了?"
"我..."流玥的手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越发的觉得沐凉可恶!许久过后,"凤凰令还在你手上吗?"
此话一出,沐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闲着的。"
安静诡异的林子里,几匹快马在林间穿梭着,为首的男子一身的煞气,那诡异的面具在月色下泛着森冷。
暗夜担忧的望着前面怒气冲冲的男子,与身旁的几名暗影使了眼色,这个时候,可不能惹恼了王爷,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什么?不想要眼睛了!"突然,前方的男子转过身来,杀气腾腾的看着几名暗影,他们立刻纷纷摇头,夜青城冷冷一哼,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一眼。
暗影们心中哀嚎,王爷又和王妃吵架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
而另一头,也有一行队伍快速的在林间穿梭着,一道无声的影子在树干上跳跃着,随后回到了队伍里,"启禀主上,他们就在正前方。"
马背上,一名俊美异常的男子表情冷漠,"嗯,跟着他们。"
流玥无奈的抚着额头,他真是败给她了,如今整个凤凰楼的高手都在这里,总算能保她安全,只是,一想起她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那个青城王,流玥的心中便升起一阵不爽,心中想着下一次与夜青城见面,一定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否则怎么能弥补自己为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这两支队伍就这么一前一后朝着西北的方向奔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小筑里,当司徒晨走进屋子时,便发现那名男子正趴在桌面上。
"薛凡?"难道他想拖延时间?
可是,桌面上的男子却是一动不动。司徒晨疑惑的走上前去,伸出手去摇了摇他,薛凡的呼吸有些沉重,司徒晨抓起他的长发,男子那张苍白的脸立刻呈现在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