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萧淳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的眼睛,低沉冷静的问,“段歆知,一声不吭就判我死刑,公平吗?”
段歆知有些诧异于他的话,随即却自嘲的笑起来,可笑她当初还妄图利用甜言蜜语,和那些柔情,去迷惑他,从而接近萧烬,却不知道,这方面真正厉害的是他,比起他炉火纯青的招数,她那些简直是小儿科。
到如今,已经有顾蒹葭在身边了,她也心甘情愿替他卖命,他居然还能在这里假装深情。可是,她没有力气陪他演下去了,她没办法拿自己的真心,去配合他的假意。
“唯一发生的,就是我变心了,没什么好解释的。”段歆知冷然回答,抬头冷静淡漠的看着他,“你看,他对我也很好,带我出席各种上流场合,为我举办酒会,这让我觉得很幸福,你从来不肯带我见你的朋友。”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场合。”萧淳慢慢的沉下脸,望着她淡淡的说。
“怎么会,我也是女人,女人总会有虚荣心的。”段歆知无所谓的笑,无辜的耸耸肩,她揉着额头靠回沙发里,尽量的放松身体,因为她的紧张,小家伙又在用力踢她,踢得肚子有些疼,她闭着眼睛,低声说:“如果一定要做顾蒹葭的替身,我情愿陪在萧清尘身边。”
至少彼此无爱,不会让谁觉得有负担,不会觉得很痛苦。至少,她还能帮他做一些事,比如努力困住萧清尘,把顾蒹葭还给他,比如,在可以的时候,为他探听一些机密。
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她淡淡的提醒道:“今天去公司无意中撞见莫俊琪去找清尘,好像在说服清尘给他投资,因为我在就中断没谈。要不要对他提防一些,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知道莫俊琪是我哥的人。”萧淳对于她透露的消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诧异,冷笑着嘲讽:“这点防备都没有,我还凭什么去跟萧清尘斗。”
段歆知暗暗松口气,就闭着眼睛没再说话,他们之间的心机与斗争,终究不是她能懂的,太过高深莫测,她惊得一身冷汗,到头来,他其实也就是将计就计而已。
能做的,就尽力去做吧,她对他,已经渐渐觉得无能为力,连这份爱,也变得苍白无用。她究竟对他还有什么用呢,何必再浪费时间和心思,来哄她?
嘴角泛起一个自嘲苦涩的笑,段歆知沉默了半晌,见他再没话要说,才淡淡的开口:“男女有别,外面那么多八卦记者,你还是出去吧。”
“段歆知,别逼我伤害你。”萧淳的耐心已经快被她消耗尽了,冷着脸沉声威胁,他俯身将她困在沙发和怀抱之间,冷然道:“再问你最后一遍,究竟怎么回事?”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段歆知无惧他的威逼,淡然的回答。
“段歆知,看来,我真是把你宠坏了。”得到这样的答案,萧淳反而淡淡的笑起来,只是身上的怒气愈发的吓人,他俯首在她耳边,漠然吐息:“既然如此,歆知,别怪我狠心。”
段歆知心里一惊,拧眉瞪着他,刚要张口问什么,外面已传来一阵脚步声,萧淳漠然一笑,站起身去开门。萧清尘走进来,淡淡看他一眼,径直到段歆知面前,扶着她起来,才温和道:“这个慈善晚会你是主角,跟我出去露个面吧。”
段歆知如遇救星一般,赶紧抓紧萧清尘的手,跟着他出去,而萧淳早已拉开门回到大厅去了。
所谓的慈善基金会,萧清尘已派人专门负责资金的管理,具体要用来干什么,也有详细的计划,只是免费送给段歆知一个大人情而已,而且,有一部分的流动资金,供段歆知自由支配。
萧淳虽然说了那些话,不过之后却没有什么实质行为,段歆知起初还心惊胆战,怕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平静了几天没什么事,就放下心来,毕竟她在家养胎,萧淳也不敢怎样。
这两天萧清尘到欧洲去出差办事,只剩段歆知一人在家,这边新别墅只配了两个佣人,萧清尘不在家,段歆知酷爱清闲,就把佣人都支出去买东西,自己则坐在花园里,听着音乐,看妇婴书籍。
肚子的阵疼来得很突然,段歆知惊慌失措的看着裙子被染成血红色。慌乱之中,才发现手机也没带出来,而这个时候,明显羊水破了,不适合再移动,否者引起胎儿缺氧窒息就糟了。
她欲哭无泪的朝花园的栏杆外大喊,希望有路人经过,能救救她和孩子。可是,喊了半天,却没一个人。紧张的抓着裙子,这意外的状况,已经让她快丧失理智,不知该怎么办。
还没到预产期,胎膜早破,若孩子不及时生出来,母子都会危险。大口呼吸着,忍受身体越来越剧烈的疼痛,眼泪却因为着急害怕,一滴滴的滚落下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佣人们也想着她预产期还早,没急着回来,她能感觉到孩子在努力往外挤,可是,坐在椅子上她却不敢动。
就在她开始绝望的时候,花园的铁门传来一阵响动,她惊喜望过去,萧淳正气急的翻门进来。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身体的疼痛已经让她完全丧失理智。看见萧淳过来,她下意识的就哭喊出声:“萧淳……快救孩子。”
萧淳冷着脸,似乎也在生气,翻过门进来,就跑到她身边,俯身抱起她就匆匆往前面的正门去。正门也是锁着的,萧淳气的连连爆粗口,怀里身体的抖动越来越厉害,他又回身去找到钥匙,才开了门出去。
一路飚车,把段歆知送到医院,直接拉进产房,医生检查过后,说是胎儿的头已进入产道,不能剖腹产,只能靠产妇顺生。
“她有心脏病,如果顺生,这是第一胎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胎膜早破,恐怕会有危险。”妇产科的医生看着萧淳担忧的解释,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低声说:“所以,需要孩子的父亲来签个字。”
“我哥在欧洲出差。”萧淳心烦气躁的说,扭头看一眼床上疼得神志不清的女人,沉思片刻,冷静的说:“我来签字,直接拉手术室,做好抢救准备,一旦有事,不惜一切保住大人。”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心脏方面,我来负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