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再拖下去,病人就没命了。”抢救室中一个医生抬头看着年长的医生担忧的问,“若是人死在这里,不免又是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
“现在医疗事故还是小事,这些人一看便知道与黑道有很大牵连,怕只怕会引来什么灾祸。”那年长者十分焦虑的说,一低头又看见心电监护上的各项指标剧烈下降,心头一惊,马上实施心脏按压,可还是没用,就在一众人都准备放弃的时候,房子后面的窗户忽然被推开。
都惊诧的抬头,只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正翻窗进来,两个年轻一点的,吓得刚要尖叫,却被对方太过凌厉的眼神震骇住,硬生生把尖叫声咽回去,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让开!”萧淳走过去极力压抑着怒火,这个破医院都养了一批什么样的饭桶?!若不是他想到歆知有心脏病,莫俊琪又不敢带她去大医院,便派人在北京所有偏僻的小医院守着,只怕歆知就要死在这里。
念及此,他的手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轻轻闭下眼睛,萧淳才深吸一口气,看着年长的那人说:“把门锁好,外面的人不能进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否则我拆了你的医院。”
都是聪明人,一听他这么说,马上有人照办。而萧淳已经投入紧张的抢救,段歆知的身体情况,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该如何抢救,用什么药,他简直倒背如流,幸而这个医院虽小,抢救药品却是准备的齐全,有了正确合理的抢救,段歆知的情况终于一点点好转。
等她慢慢稳定下来,萧淳才轻轻松口气,发觉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脏病的抢救都是争分夺秒的,刚才的情况,再晚到半分钟,他的歆知,就永远也就不回来了。俯首看着脸上没有血色的她,萧淳握紧拳头,天知道这一刻,他有多想带她走,彻底摆脱危险。
然而终究,他只是俯身轻轻握住她的双手,坚硬的唇轻轻印上她的,片刻后,才在她耳边,用她惯常最爱听的宠溺语调,温柔的说:“歆知,别怕,有我在。”
昏迷中的女子,仿佛感受到什么一般,手指在他手里轻轻动了动,眼皮也轻轻掀动。
“放心,没人能伤到你。”萧淳感觉到她的回应,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抬头看看生命体征已恢复正常,估计人快醒了,又交代几句接下来该怎么做,便走向窗子,想了想又回头看着他们冷然道:“关好你们的嘴巴,否则……哼!”后半句话,他并未说出口,可是那一声冷酷残忍至极的冷哼,却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眼看着对方翻窗出去,其中一个医生很镇定的过去关好窗子,才走回来去敲敲抢救室的门,过了片刻,门被从外面打开。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那个医生冷静镇定的宣布,守在门外的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走过去将这消息告诉枫临。
过了好一会儿,枫临才揉揉额头,有些虚弱无力的站起来,愣愣的站了半晌,才看着手下道:“这里不能久待,去问问他们,如果没事的话,就带她回去。”
根据医生的建议,又稳定一会儿,几个人便带着段歆知回去,而萧淳这边却已安排好人,暗中跟着他们。
莫俊琪对于段歆知发病这件事也颇为忌惮,若是再有一次,真的没命了,倒是不划算了,所以加紧了步伐,各种针对萧家的手段都开始一一使出来。
“北美那边的军火生意,最近被莫俊琪抢了不少。”电话里,萧清尘轻轻揉着额头,低声说,“没想到这个莫俊琪手腕居然这么厉害,以前倒是有点小瞧他了。”
萧淳闻言也有点不耐烦,烦躁的说:“再拖下去,我怕歆知撑不住,上次若不是幸好找到她,她就没命了。”
“这个是我的疏忽,你离开这么久,她都没事,没想到才到那边就发病。”提起这件事,萧清尘颇为愧疚,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顾蒹葭跟顾君行结婚的事,眼看被一日日提上日程,他却无力阻止,有些心烦气躁,以至于一向做事滴水不漏的他,居然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萧淳当然也知道他那边的情况,虽然很生气,但是也不好说太多,看着自己的女人奔向别人的怀抱,那种滋味他体会的太深。“最近莫俊琪开始高价收购萧氏的零散股份,据我调查所知,他正在跟我们几个高层频繁接触。”
“让他买去,那点零散的股份,对我们而言构不成任何威胁,至于他亲密接触的几个老家伙,我这边已经囚禁他们的家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暂时先不要动手。”萧清尘淡淡吩咐,话语间有些无奈。
“哥,你究竟怎么想的,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莫俊琪算计我们?”闻言,萧淳有些气急的质问,“歆知要被他关到什么时候?”
萧清尘低叹一声,沉思片刻,才淡淡道:“现在对我们虎视眈眈的,不只是莫俊琪一个,而是莫家所有人,萧淳,即便此事牵扯到歆知,你也应该冷静理智一点。”
萧淳愣了一下,抿着唇仔细想了想,立刻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声音低了一些,淡淡道:“我知道了,北美那边的生意,有我在,不会让他成什么气候。”
“嗯,注意分寸,既能帮到他,又不要让他威胁到我们。”萧清尘点点头,知道萧淳已经冷静下来,便放心不少,只淡淡的交代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萧淳坐在自家特制的小船上,四周有玻璃当着又拉上帘子,外面看不到他,小船此刻正飘在环绕北京城的御河上,他的位置旁边不远就是段歆知被囚禁的地方。
远远的看不清楚,他特意备了望远镜,能看见段歆知独自一人坐在水边,抱着膝盖坐在柳树下,孤零零的样子,只一眼就让他心疼万分。
自从她上次发病之后,枫临倒是离她远远的,仿佛很害怕面对她一般,对她的束缚和看管略微松了一些,只要她不妄图逃跑,还是会允许她在附近走一走的,当然,随时都要有人跟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