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吃不着,连看都不行吗?"裴聿这才轻笑两声,收起灼灼目光,道:"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我曾经看上的一个人。"
"我可没福气跟皇叔你看上的那些莺莺燕燕相提并论!"上官兮讽刺道,夹了一筷子白米饭送入口中咀嚼。
裴聿疑惑得皱了皱眉,伸着脖子在面前的几道菜上闻了又闻,上官兮冷眼一瞥,"闻什么呢!"
"这几道菜里并没有放醋啊,怎么你吃下了如此重的酸味?"
闻言,上官兮一愣,继而又恍然抬头,见裴聿正一脸得意笑看着她,她羞恼非常,提高了音调,"你才吃了醋!"
裴聿更是笑得开怀,"你吃醋我很欢喜,只是这醋吃错了方向,那只是个小丫头而已,我已经多年未曾见过她,不过却是个有趣的聪慧的丫头!"
见裴聿眼中似是闪过回忆,有真切的夸赞露出,她心中疑惑了一番,却又鄙夷道:"原来你还有恋童这个癖好!"
"是啊,不然我这个长辈又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个侄女!"裴聿义正言辞的将话接了过去,上官兮面色一红,但幸亏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沉,还未来得及点灯,这些尴尬应该是没有被对面的人看到才对。
"我不想生出乱轮这回事,所以你还是继续喜欢那个有趣的小丫头吧,多年未见,说不定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上官兮错乱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但对面却是半响后都未有回应,黑暗之中,上官兮不能看清裴聿的面色,过了片刻后,才听到裴聿似是叹息的声音响起,"或许是长成了吧,但也没机会了,她去世了,这么一个丫头,真是可惜..."
上官兮默,可以感觉到裴聿是真的挺看重这个女子的,而年纪轻轻就去世却是憾事,她不由联想到自己身上,也是十七岁的时候就丧了性命,但世上又能有几个人能够有她这样重生的难得机会呢!
"不过我想,她长大了应该就是像你这样聪慧漂亮的。"
裴聿又说了一句,上官兮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开心,她不喜欢被拿做和别人相比,但那女孩却是已经过世,计较也是没意思,便故意讽刺道:"也幸亏那姑娘未在长成之时遇上你,否则世上又会多出一个被祸害的女子,有生之年,没有你的介入,也是一件幸事。"
本也是调侃的话,但黑暗之中,裴聿又似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只喃喃道了一句,"也许是吧..."
见裴聿似乎有些怪异,上官兮也不再打扰他,站起身道:"明日早晨再来找你,晚上早些歇息。"
她转身便走,就是连关心的话都说的有些别扭,黑暗之中,裴聿转了角度看向上官兮的背影,本是严肃沉思的面色又染上一层温柔浅笑,喃喃道:"确实很像..."
随手端起石桌之上的一杯酒水,仰头喝下,莹莹的酒水光泽在黑夜中闪烁,颤颤不安。
皇宫郁镶宫中,灯光柔和亮丽,隐隐光华,隔着正中间正冉冉升起的檀香,可以隐约看到美人榻上,身子妖娆的女子,正在假寐,突然有脚步声响起,走进来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男子,他见美人榻上女子正在轻睡,便就恭敬站在那里,不出声。
"来了啊。"床榻之上,女子突然开口,她缓缓支起半个身子,妖娆的举动中却显露出平日的高贵端庄,稍抬起头,双目睁开,鳅蛑中是明了一切的透彻。
男子这才微笑着行了礼,道:"不知母后叫儿臣来所为何事?"
美人榻上,贺兰若目光柔和看着自己的儿子,伸手轻轻招了两下,裴涟绕过炉鼎上前到贺兰若的身边,贺兰若这才微笑道:"还不是不放心你,明日便是你皇奶奶的寿辰了,母后让你准备的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暖黄色的光芒下,裴涟俊朗的面孔上洋溢着洒脱豪爽,自信满满道:"皇奶奶的寿辰,我自然是要尽心准备的,明日我会亲自给皇奶奶表演,逗她老人家开心。"
贺兰若面色稍稍沉下一些,"母后不是与你说了,你要做的是查探清楚你几个皇兄准备了什么,知己知彼才可有把握。"
"母后,你怎么又说这些,皇兄们自然也是与我一样都是用心在准备贺礼,又哪里有要攀比一说。"
裴涟有些不耐,似是很反感他母后提到这些事情。
贺兰若闻言,眼神幽幽的看了半响裴涟,似有失望和斥责,"你怎么想的这样简单,你难道还不明白母后的苦心吗?"
"末醴知道母后的意思,值此之际,正是将帅推选之时,皇奶奶自然是偏袒我的,只要我表现好些,兵权便可落在我的手上。"他清楚分析一遍,贺兰若也跟着欣慰了些,这才是她聪明的皇儿。
裴涟抬眸看了一眼贺兰若,又继续道:"只是母后,这实在不是可行之举,与二哥相比,我没有运筹帷幄之才,与三哥相比,我没有领军大战之能,非我能力不及,我必然会欣然前去保家卫国,国家有难,我想应该让有能之士出手才对,母后的安排我不敢苟同。"
"胡说!"贺兰若大怒,一手重重拍了下床榻,"你以为我贺家将才之大家是如何来的?"
裴涟此时也是坚定的很,义正言辞的反驳,"兵者,国强之本,将者,强国之治,凡是能兵才将,都是卫国所用,哪有私交!"
贺兰若已经气的直直坐正了身子,本是一双风情万种的眸子,紧紧盯住裴涟,正待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对面的裴涟面色突地一变,瞬间上前将贺兰若的身子向一侧轻压过去,头顶之上,贺兰若似是听闻了一道急促的吟啸,急响而止,继而"嚓"的一声射在墙壁之上。
她心中惊了一惊,感觉到护着她的裴涟起了身,这才直起身子,见裴涟此时已经拿着一张纸条朝她走来,紧皱着眉头道:"此人身法太快,我追不上,母后,你看这个。"
他将纸条递给贺兰若,纸条上还带着刚刚射入柱子上的蓝色晶石,而上面的文字他也已经看在眼中,疑惑这是谁在中间通风报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