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御为何会放下秦家的事,匆匆赶赴到明月山庄,很明显他是去见刚刚抵达在明月山庄的纳兰明楼。
天漠太子?诸葛军师?明月山庄庄主?第一公子楼日月...
这个人,究竟还有多少身份?
荆无忧面色突然有些凝重,这四个身份,在当世各国人物排名中,皆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而这些居然都是同一个人。
"天下南北分,商有政王,晋有秦月,双雄并立难决!"
他想起这句四国间一直广为流传的一句话,想起这个当世与他并立的天下第一将,容色间的冰冷敛去了几分。
那次广海中致命相遇,那一袭墨绿色衣装,清灵少年模样的秦月,那个他命定的帝后...
荆无忧轻轻扬起的唇角上忽然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铁血清艳无比,妖艳万分。
只是,那目光却陡然变得有些冷了。
秦月,明楼烟,一个是清冷风华的少年将军,一个是运帷帷幄的少年军师,据他所知,这二人早已相识。
而"明月山庄"这四个字,像刺一般钉在胸口,让他极度郁闷不已。
明楼烟?秦月?再加上明月山庄,他不相信这明月山庄的建立只是一个巧合。
鹰眸清隼如炬,荆无忧目光凝成一线,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有这么一个人竟生生让他产生了莫名地危机感。
此次,明楼烟之所以会急急赶赴晋云,那么会不会跟秦月有关?
荆无忧心中坚信秦月一定还活着,但是既然如此,他的人就不可能查不到任何消息。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秦月的消息,被人暗中给掩盖了过去。
一连三个多月,他整整查了一百零六天,居然连半分秦月的消息都没有查到。
"哼,可恶至极!"
唇中冰冷的吐出一声低咒,荆无忧面上满是森冷的寒意,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抢夺了一般。
他眸中满是怒意,秦月是他命中的帝后,是他命定的妻子,他绝对不会任人给夺了去。
炯炯的鹰眸眯成细细的一条直线,荆无忧容色间满是坚毅的锋芒,眸底深处寒光乍现,透出一丝杀气。
好一个纳兰明楼!
竟然,做到如此的滴水不露。
"风扬,备马!我们去凤京,速速安排。"
低沉的声音响起,荆无忧一声冷喝,人如一卷狂风般,已经走出了竹林。
不远处,躬身领命的风扬,抬头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血红色身影,荆无忧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冽寒意,不觉令他缩了缩脖子。
风扬面色间亦有些苦恼,以往的王爷虽有些冷,但是也从像这现在这般。
一连三个多月,王爷的面色是一天比一天的冷,身上所散出来的寒气是一天比一天的甚,府内的人都快被冻死了。他不觉叹了口气,这何时才是个头啊。
暮色渐浓,高高的夜空深处,似是笼上了一层厚厚地烟雾,如幽深的黑洞般,看不见光亮。
天边的一轮皓月被乌云深深遮着,夜色漆漆,抬眼望上去,黑压压的一片,伸手间难见五指。
"寻奕,事情做得怎么样了?"明楼烟负手立在宫门外的一处树下,淡淡开口。
他神色静漠,一改以往那身魅惑神秘的紫色,身着一袭水墨色的紧身黑衣,气势间带着异常冷酷的寒意。
紫眸微眯,那容色风华间,隐隐迸发出惊人的肃杀之气。
"如你所料,现在燕泽的寝宫里里外外都暗中藏满了黑衣人,这其中亦有不少的武林高手。"龙寻奕立在他身前,低低道。
精炼的眸光中透出一分亮色,神色间颇为得意的开口:"这下,可有得让燕泽去忙了,哈哈...这宫内估计早就乱作了一团,就连宋仪庭那女人也在猜测,她儿子手中是否真的有那月宏国的藏宝图。不得不说,明楼,你这招够高的。"
风扬说是便大笑了起来,容色间满是狂傲的笑意。
"别开心得太早!东西我们还没有拿到呢!"见他如此,明楼烟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面上并不见半分喜色。
他开口,语气仍旧有些冷。"你暗中盯好,今夜务必让赵申请宫将宋文书窜动百官诬赖月与秦家的证据以及那及那封书信呈到燕泽面前。"
"好的。只是我们干嘛要费这么大劲,要保住秦家,凭我们明月山庄的力量完全可以护它周全,根本就不需要劳什子的燕泽?"龙寻奕眸光定定的望着他,神色征询。
"当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燕泽之所以会放任宋仪庭对付着秦家,那是因为他心上仍旧有怀疑,仍旧认为月是有心谋反,并与大商国勾结。但真的事实你们都清楚,月跟秦家一直都是被宋文书与宋仪庭兄妹俩陷害。我们这么做一来是为了还她们一个公道,二来也是为了方便秦御能够顺利进宫见到燕泽。"
明楼烟淡淡道,他紫眸中神色有些飘忽,继而又开口:"如果不让燕泽明白月是被人陷害的,那么他就会一直忌惮着秦家,甚至于想法设法的除去秦家,这些手段都是令人防不胜防的。毕竟他是这晋云的一国之君。但是一旦燕泽知道自己冤枉了月,就必定后悔万分了。那么,身为月贴身侍卫的阿御,燕泽会不见吗?何况这几人算是一起长大的。如此,阿御成功的机会就很明显了!"
明楼烟目光冰冷,眼底深处有种操控着一切的傲然狂狷,他眸中那抹光芒,明亮得惊天,夺目得惊人。
"明楼,你..."
听言,龙寻奕面色陡然一惊,望着他的目光中突然多了几分崇拜,这个人居然连什么都想到了。
他突然黑眸一深,神情有些古怪地瞧着他,双眼一眨不眨的。
幸好,他不是明楼的敌人。
或者,幸好明楼不是那般嗜杀的人。否则,依他这般的心计谋略,想必那人到最后是怎么死都不自知。
沉思着发呆,好不会龙寻奕才回过神来,再一抬头,面色早已没有半分人影。
他望着远处那带着三十名血衣卫向宫门隐匿而去的水墨色身影,神色有些凝重,心底有些担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