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要。"上面血花茶,她没开口说过要喝这东西。
赵申闻声调侃的笑道:"你们家那护卫给你送来的,说是上面大商宝库里面的精品茶叶,让你尝尝。"
说罢,深深的嗅了一口茶香:"好东西都给你,把我们晾一边,你家护卫还真是不大方。"
秦月听是明楼烟让送来的,当下伸手接了过来。
一边扭头四下看了一眼:"澈,人呢?"
自从她早上醒来就没见到他,这人跑哪里去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食物中毒,但是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不是他,心里总是不舒服。
"去牙城了,据说那边有小股兵马叛乱,他杀鸡儆猴去。"秦御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
眉间微挑,小股势力叛乱,何须明楼烟亲自去杀鸡儆猴,秦御那些人是摆设不成?
赵申见秦月皱眉,眉眼微动碰碰秦月的手,岔开话题道:"快喝,凉了味道可就重了,这茶不能凉。"秦月冷眼扫着二人的表情,见此眉眼深处暗色一荡,淡淡的哼了一声,把碗扔在了桌子上。
一顿饭吃的很冷淡。
没有多言,秦御和赵申在间隙时候,几不可见的对视了一眼,齐齐无声的叹息。
夜色朦胧,天空一片昏暗。
难得的徐徐的清风吹过,降下了白日的炎热,带来阵阵的清凉。
树梢在风中沙沙作响,勾勒出一地的影子晃动。
混乱了人的听觉,也晃花人的眼,让所有人都没看见一道身影在夜色中飞速的穿梭而过。
夜色中,皇宫东园。
一身黑色锦袍,明楼烟站在窗户下,望着漆黑的夜空。
风沙沙的在他身边吹去,带起他的衣角,吹乱外间的树梢。
那本该在外平敌的人,此时却居然就在皇宫之中。
脸色很冷,那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从间隙中,能够看见隐隐约约露出的红色血痕。
"不吃?"缓缓转头,明楼烟看着身后屋中的秦御,微微皱眉。
秦御紧咬着牙,沉声道:"是,娘娘不想吃,所以...所以...就倒了。"
倒了,她居然倒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眉间微动,明楼烟转身朝屋子正中的八仙桌走来,一边冷冷的道:"调查的如何?"
"没有消息,什么都没有,他们隐藏的太深,一点痕迹都没有。"皱着眉看着明楼烟的动作,秦御嘴里却还是快速的回答。
听着秦御的回禀,明楼烟眉心上蕴藏起一身铁杀冷怒,人却走至桌前,取过一瓷碗,轻轻挽起了袖子。
袖子下,那几道血痕立刻露了出来。
"主人,明知道此举就是借娘娘要你的命,你别这样,我们想办法,或许我们也可以告诉娘娘,赌一把..."
看着明楼烟的动作,秦御眉头越发的深了,焦急道。
"不许告诉月。"秦御的话还没有说完,明楼烟一个冷眼就打断了秦御的劝告和打算。
秦月要知道她喝的是他的血,恐怕只要从知道那刻起,她就不会再喝。
别人不了解秦月的脾气,他了解。
这也是他为什么秦月醒了后,他就不敢接触她的原因。
秦月太敏锐了,他手腕上的伤,瞒不过她的眼睛。
"主人..."秦御看着明楼烟挽起袖子,要开始放血,脸都青了。
"任何人的命我都可以博,包括我自己,但是她的,我赌不起,我博不起,只要不是万无一失的把握,我都不会拿她的命去赌,我做不到。"
很淡很淡,但是那缓缓吐出的话,却让人心乱如麻。
雄图霸业,一生挚爱,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天下固他所愿也,可秦月更固他所愿也。
秦月是的心肝宝贝,不会看着她死,一定有解药。
但是,他不敢赌,不敢去博,万一没有,万一那些办事的人不牢靠,他不放血,堵上这一把,若失了算,那她...
我做不到...
余音寥寥直上青天,所有的爱,所有的痴,都蕴藏在了这我做不到四个字中。
"主..."血夜一下哽咽了。
低垂下眼,明楼烟作势就要朝碗上划去,今晚秦月没喝,可不行。
"砰。"就在明楼烟一指划下的当口,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一人浑身杀气的走了进来。
"难道你的命我就堵的起。"冰冷而肃杀,蕴藏着狂怒。
一身淡黄的秦月立刻在门口,紧紧的盯真明楼烟,那眼几乎要燃烧起来。
"月?"明楼烟一惊,愣在了当地,看着一身杀气冲进来的秦月,她怎么找来的?
"娘娘..."血夜也震惊了。
他们娘娘不是已经就寝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上惊讶,心中却也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松懈了一口气下来,被发现了不是也很好。
满身杀气,秦月一步一步走进来,站定在明楼烟的身前。
冷眼扫了一眼明楼烟手腕上的伤口,眉色一厉,一巴掌挥开,狠狠的把桌上的玉碗给砸了下去。
"砰。"只听砰的一声,玉碗摔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一惊回神,明楼烟看着眼前浑身几乎要冒出火焰的秦月,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苦笑:"月,你怎么..."
秦御和赵申都不是会露出马脚的人,她是怎么知道有问题的。
眼神冒火,浑身杀气。
秦月听明楼烟开口问的意思,越发的恼怒。
一伸手,一把抓住明楼烟的领口,狠狠一扯,扯到她的面前,两人几乎面对面。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曾经喝过人血。"冰冷的话夹杂着绝对的怒气和难以言喻的咬牙切齿。
她喝过的,当年在撒哈拉干大沙漠上,她就是靠喝自己的血撑过绝境,走出来的。
人血,那种微微带酸的口味,和动物血之间差的太多。
骗别人可以,骗她,完全没有那个可能。
一搭口,就知道那碗所谓的鹿血是人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