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兰刚出现在城门口时,那些巡逻的士兵就发现了她,一个个兴奋的双眼冒着光看着她。
木依兰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直等待宰割的羊羔,就站在那里被人指手画脚的点评着。
木小瓜已经被图娜抱在了怀中,因为木依兰不想让木小瓜被任何人骚扰,纵然木小瓜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可是木小瓜对她的依赖让她有一种为人父的责任感。
而她也一直在履行这种责任,好好的在教导木小瓜。
"是依兰小姐...是依兰小姐!"城内的百姓一见到木依兰,纷纷从城内跑出来,边跑还边叫嚷着。
大家闻言,都纷纷冲了出来,看到木依兰一人牵着一匹马儿站在门口时,大家都觉得无比的亲切。
"依兰小姐..."
木依兰微微弯唇,她看着眼前一个个站的整整齐齐的百姓们,他们眼底的兴奋以及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开怀起来,"我回来了!"
她说,我回来了!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那些双眼都溢满着晶莹泪水的百姓们,忽然间觉得原来自己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的同时,也在保护了这群可爱的人们。
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却让他们如此的感动,她觉得很满足,很开心。
"依兰小姐...您要是早一点回来就好了!您要是早一点...呜呜呜呜...国师一定不会..."忽然一个百姓呜咽着说出这句话。
木依兰整个人一蒙,她是不是错会了什么?
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国师?我父亲怎么了?"她还是不习惯和草原人一样叫阿爸,但眼前的那些人都懂她的意思。
大家都忍不住的掉了泪!
在国师出事的那一天,他们没有流泪,在国师出殡的那一天,他们也没有流泪!
可是在这个曾经被所有人都害怕的依兰小姐回来的这一天,流泪了!
是不是天意弄人就是这个意思?
依兰小姐打了胜仗要回来的消息才传到都城,东魏的那群人就来刺杀了国师,这就是报应吗?
"国师大人被东魏的狗崽子给杀了...呜呜呜呜...如果依兰小姐早点回来...说不定...说不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一名妇人哭着说道。
木依兰整个人愣在那里,仿佛晴天霹雳,方才她还觉得很欣喜很激动,可是这会...
父亲!父亲!
木依兰松开了马缰,推开众人疯了似的往城内冲了过去,途中坐着软轿过来的婆罗门看到了她,喊了一声,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阿那穰听到木依兰回来了,也策马过来看到她飞奔的身影,追了上去喊她,她充耳不闻。
白羽蹲在木府的对面,早就听到了纷纷扰扰的声音,直觉的他就认为木依兰回来了,可是他不敢走上前去迎接她,因为这几天他已经知道了国师大人的死因,他害怕...
他担心,担心木依兰会不会因此而恨上了他。
一道人影狂风似的从他的面前刮过,冲进了木府。
白羽双眼睁大,看着她...
依兰,回来了!
他那双薄唇在轻轻的颤动,她终于回来了,好像清瘦了不少,但是精神不错,脚下生风的好像没有受伤...
可是,她却从自己的面前一扫而过,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
她是听说了吧?终于是听说了国师死的消息吧?
阿那穰追着木依兰到了木府的面前,一眼就看到了蹲在木府对面的白羽,他鹰眼微眯,这家伙竟然找到了依兰的家,看样子不处理了他...依兰恐怕是会有变!
将马儿栓在木府门口,阿那穰故意从白羽的面前走了过去,余光看到他忽然间圆瞪不可思议的双眼,阿那穰暗暗满意的走进了木府。
他要让他输也输的心服口服,死也死的瞑目!
白羽看着阿那穰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木府,而守门的奴隶对他还很尊敬和熟悉的样子,他的眼神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子!
难怪她说不会接受自己,因为她爱的人就是阿那穰是吗?
因为她和阿那穰的关系这么的亲密,所以当初在安阳城他受伤的时候,她都是带着阿那穰一起来看自己的,连最后消失,也是和阿那穰一起消失的。
依兰,原来你真的有爱的人了!
可是——
想起方才阿那穰从自己眼前走过,他分明认出了自己,可是却没有认自己,而且眼底还划过一丝寒光,他真的是如同依兰爱他一样爱依兰吗?
不,不管如何,他一定要确定依兰会幸福,他才能够离开。
不一会,一名女子抱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走到了木府门口,那孩子的脸色也不大好,女子想要进去,可是被守卫拦住了,不让他们进去。
小孩一脸不悦的瞪着那守卫,大声说道,"我阿爹是你们的主子,你竟然不让我进去,小心我让我阿爹杀了你们!"
木小瓜这几天上吐下泻身体本来就很不舒服了,没想到这下要进木依兰的家还被人拦住,这些不长眼的奴隶。
图娜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着他,轻言细语的与一旁的门卫说道,"这位是木依兰小姐的儿子,方才依兰小姐走的太快,我们没能跟上,不如你派人进去问问好吗?少爷这几天不舒服,你们多担待一下!"
图娜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是刚好能够让蹲在对面的白羽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依兰竟然已经有了个儿子,而且看起来都有四五岁了...
她已经成亲了吗?
依玛看着脸色一点一点灰暗,眼神一点一点涣散下去的白羽,心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也看到了木依兰,也听到了图娜和木小瓜的声音,知道白羽心中是怎么想的,可是...
她已经成了婚了,有了孩子了,白羽还是那么的爱她吗?
"我们走吧?"依玛最后说道,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