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狐狸跑了,她松了一口气。
"啊!"一声凄厉的吼声划破空寂,随着叫声她的心也跟着一抖,这次听得更加真切了,比起昨晚,这么近距离的听到更是毛骨悚然。
她正打算进去,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她。
她以手为刀,旋身砍向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却在中途被轻易给化解,她一惊,手里的银针已经准备发出。
"娘子,你真狠心。"一声布满指责的声音响起。
她拿着银针的手顿了一下,迅速收起银针,推开粘在身上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对眼前这张俊美的脸恨声问道,刚才真是吓了她一跳,还以为遇到什么高手了,还想着怎么脱身。
"娘子以为呢?"他反问,眼角突然看到她光洁的小脚,眼眸已经危险地眯起,"你的鞋呢?"
"哦?"她这才想起刚才玩得太得意结果在追出来的时候忘记穿来了。
"真是笨蛋。"宫景卿粗声粗气的斥道,不知从哪变出一双小巧精致的女鞋出来,弯腰为她穿上。
低头看着他半跪在地上,抬起她的脚为她穿上,她有些不知所措,两边脸颊热热的,有些无奈,有些感动,以他尊贵的身份,又何必在她做到如此地步。
"穿好了,你看看合不合适。"直起身来,他看向已经陷入发呆状态的她,嘴角微不可见地扯起,皇兄说的果然没错,就让她感动得爱上他吧!
"哦?哦!很好。"她还有些怔神,宫景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破丫头,呆呆的样子真是难得啊!
她脸色不由更红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实在是受不了他猖狂的笑声,她火急火燎地打断他,他要是再笑下去她真就像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是说了让你猜吗?"他终于在她杀人的视线下止住了笑声,却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
"你要过来阻止我?"
他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句话啊!猜来猜去的多麻烦啊!"她不耐烦地道。
"娘子要做什么,为夫就要做什么。"他摸了摸她的头,"你乖一点,脾气不要总是那么暴躁。"
"..."她想怒吼,她想咆哮,靠之,到底谁脾气暴躁啊!比起他,她根本就是没脾气了。
一长串的国骂,最后只化作一句,"我没有脾气暴躁。"忍。
"你有。"
"我没有。"她忍。
"有。"
"丫的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没有了你还跟我较什么劲啊!"她终于忍不住怒吼,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看,脾气还是暴躁啊!"出乎意料的,宫景卿居然没有生气,还温声温气说着。
"..."好吧!她无语了。
转身走向那座岌岌可危的危房,刚刚声音就是从那边的危房传来的。
还没走几步,手腕又被抓住,她不耐地回头,就听他道:"娘子怎么不等为夫?"
她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严正以词地道:"请不要用这种撒娇的语气,我会受不了。"
宫景卿脸一黑,冷哼一声,拉住她的手向危房走。
看他变脸,秦裴依顿觉舒服多了,这才像宫景卿啊!想完又郁闷了,她觉得,她肯定被宫景卿虐得都没虐就觉得不舒服了。
走进房子里,里头有点昏暗,布满了灰尘,地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厚厚的尘土覆盖,桌上也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上面还有一些纸屑,宫景卿轻轻拾起被尘土覆盖的一角,一张破旧的纸张从尘土中露了出来。
"上面写了什么?"她凑过去,看到了他手中持着的纸,只见上面画了一些混乱的线条,看起来像一张地图又不是地图,原因在于,里面有很多的路线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说是地图也不算。
底下还压着几张纸,她全部拿出来,另外的五张上面画的都是一些纵横交错的线条,却不一样,拿着线条看起来像是被仔细描绘出来,又像是粗糙地一笔划过,很矛盾的图。
宫景卿拿过她手里的五张图,轮流地在那几张图翻阅,突然他拂开桌上的灰尘,把那六张纸一一排上去,这六幅图摆在一起看起来更是眼花缭乱,见宫景卿拿着它们比对,然后再排,这样一直重复着,渐渐的,她发现原来混杂得不堪入目的线条渐渐明朗起来,居然都可以连接上了,连一开始她认为不可能的线路也巧妙地化为了可能。
"地图?"看着不再杂乱无章的图纸,分明就是一张地图,前面没有任何标注,很难看得懂,而且,放着这么一张地图在这里干嘛?还像让人认为是藏宝图?
"嗯。"宫景卿应了一声,眉头紧锁,可见他也和她一样疑惑。
秦裴依则围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身上倒是沾满了灰尘,这屋子该被荒废了多久才会有这么多的灰尘?
刚才的声音没听错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可是,现在为毛什么都没了?
泄气地跺了跺脚,突然她脚步一顿,又重复刚才的动作跺了几下,果然有几声回音传来。
她趴下身子,小心地从地板上的一些缝隙中轻轻撬开一角,"咯吱"一声,一整块板块拿了出来,一条通道通向下面一片漆黑的地儿。
"怎么了?"听到声响,宫景卿快步走到她身边,顿时也看到了被她找出来的地道。
"下去?"她望向他,又道:"你先走。"有靠山在,有危险她干嘛要冲前头啊!
宫景卿拿起桌上不知被冷落了多少年的烛台,手掌划过烛芯,火苗就燃了起来。
他转过头就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嘴角弯弯,这种感觉真好,她是真的不怕他。不过宫景卿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秦裴依下一秒蹦出口的话:"哇!你这样好像那些耍杂技的。"
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宫景卿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她的,所以这辈子得来给她气,不然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个气人的破丫头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