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了夕颜的声音,秦裴依也不去听那些人夸大其词的演说,转过来就看到白莲的脸色不是很好。
白莲的脸色已经稍稍转好,她虚弱的笑了笑,说:"我们出来这么久了,还是回去了吧!"
"好吧!我们这就回去。"虽然有点不舍,不过看白莲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她还是觉得回去最保险。
刚走出酒楼不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吆喝和马嘶声,人潮太多,视线都被遮挡住,等她们看清楚了,疯狂奔跑的马儿已经近在眼前,千钧一刻,秦裴依猛的把近在身旁的夕颜和白莲给推开,她正准备也跟着闪人,谁料背后被人大力的推了一下,她措不及防,整个身子都向前倾,她往后瞧了一眼,只来得及看到一小块灰黑色的布料,高高抬起的马蹄眼看就要落下。
她拼着尚存的力气反手往地上一拍,借着反弹的力度移开身体,摔在地上,险险的躲过,避免了惨遭马蹄践踏的下场。
失控的马儿疯了似地撞向了一栋房屋的高墙,直接一命呜呼,高大的身体就这么倒下来,'嘣';的一声,她坐在地上都能感觉到路面震了一下。
夕颜和白莲急忙跑过来查看她的情况,看到她毫无损伤,双双松了口气,秦裴依笑着安慰她们两个受了惊吓的心神,笑意隐藏之下却是冰冷,刚刚,她可不是没有感觉的,到底是谁?三番两次想要她的命?
她自认从来到这里好像也没招惹到什么人吧!到底是谁可以心急到在想要在这闹市里要她的命?
她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人山人海的人潮没有因为这点意外而有减少的趋势,开暗枪的人早已隐入这人潮之中。
酒楼之上,一道兴味的目光锁在她身上,轻酌手中的美酒,身边的美人环绕身际,男人看着楼下早已离开的身影,嘴角噙着笑,看来,这次他没有来错呢!
转身,桌子对面同样坐着一个俊美男子,不过男子面若冰霜,倒是冰美人一个。
他轻笑,"大祭祀,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引本皇来的原因,就是为了那个女人?"
"明月国主,按照我们的约定,可没有需要我为您解释的这一条。"他冷冰冰的回道,"要是不满意可以就是罢了。"
她嗤之以鼻,要不是最近那个人到处对她进行搜寻,她自己也可以达到想要的目的。
男人,也就是许夜澜,平息了前阵子某人带给她的震惊,她现在还在懊恼,自己当时居然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似的,还逃了,真是...
他戏谑的看着他,这次的武林大会虽然他本就会来,不过,现在只不过是在那前提下再加上了一个原因罢了,他只是好奇,身为'帝景';的祭祀居然联合他国,就不怕被帝王查杀?
"祭祀大人不用当心,本皇既然答应了,自是不会违约,不过也还请祭祀要记住答应本皇的事。"
"当然。"事情谈妥,她也不再多留,起身就离开了,再呆下去,行踪就被暴露了。
品着佳酿,他眼中光芒闪烁,这阵子不会太无聊了。
出了酒楼,许夜澜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而是钻进了人潮,绕了几条弯路,直到甩掉跟在身后的人。
"澜儿这是想要抛弃为夫?居然偷偷逃跑,害为夫找了这么久。"她正准备回去,一道声音蓦地在耳边响起。
她身体一僵,慢慢的转过身体,意料之中的笑容,意料之中的人...
等她意识到后退时已经晚了,男人霸道的把她禁锢在怀中,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还是噙着笑,温柔的点点洒落。
"澜儿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为夫说对了心虚了?"宫景傲说着,笑得很狐狸,轻抚被她束起的秀发,"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喜欢装扮成男人出来办事。"
"你不是我夫君,你要是在做出这种过分的行为就要被人歧视了。"她镇定自若的道,周围的人已经因为他们过分亲密的动作而停下来指指点点。
"看看看,两个男人居然在大街上拥抱,真是败坏门缝呐!"
"伤风败俗,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这世道,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做也关紧门回家呐..."
樾城这边民分严谨,她现在又是男身打扮,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搂搂抱抱,受不了打击的古板老人直接晕了了事。
"澜儿不用害羞,这没关系的,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们。"宫景傲安慰式的拍拍她的背,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
许夜澜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真的,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货,越来越多的闲言碎语,窘得她就想找个洞钻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她使劲的拖着他离开人们的视线,他脸皮再厚,她也没有他厚。
看着被她牵着的手,宫景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狡猾的笑。
寻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她放开他,"你想怎么样就说。"
她面容冰冷,硬邦邦的说完,就是不去看他。
"陌涵..."
"请皇上不要这么叫,陌涵已经死了,现在只有许夜澜,没有陌涵。"她依旧硬邦邦的,不去理会心里因为这声叫唤而荡起的波澜。
宫景傲挂在嘴角边的笑湮灭于空气中,他看着她,"你以为,一句'只有许夜澜,没有陌涵';就可以把过去的一切都当做无,当做从没发生过?陌涵,你未免太天真了。"
"怎么不可以?"许夜澜低着头:"我就可以。"
宫景傲扯起她的胳膊,迫使她抬起头来,正对着她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许夜澜抬头,直直的望进一片幽深,心口好像被一只手捏着玩弄,闷疼闷疼的。
"我说,我可以。"隐住眼里的情绪,她冷冷的道。
宫景傲看了她良久,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许夜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对上他布满沉痛的黑眸,她别开眼,被他笑得烦躁不已。
良久,他才止住了笑声,声音变得狠绝,"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