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了他的话还是犹豫了,不过夜公子是和王爷交好,想来王爷也不会生气,这么一想他也就放心了下来,退了下去。
进屋时宫景卿已经在前厅等着他们了,为了避免吵到秦裴依,他秉退了所有侍候的人,看到夜凌枫和涟城一齐进来,他小小的讶异了一下,凌枫虽然看似温和尔雅,却是他们三个人中最是冷漠的人,用微笑的面具阻挡任何想要亲近他的人,只在熟悉的人他才会稍微卸下一点伪装,现在这事倒是有意思了。
"没想到你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卿王爷,要不是那个女人告诉我我还不相信呢!"涟城一看到宫景卿眼睛就亮了,快步上前一个拳头落在他的肩膀上。
"那个女人也跟你回来了?"宫景卿问,陌涵回来了?他皇兄是不是又要疯狂一回了?
"是啊!她去了皇宫,让我来找你,告诉你几件事。"涟城表情有些委屈,天知道他在这些日子里受了多少委屈,为了重塑身体,他都快把一条命当作两条来用了。
"告诉我什么?"
一提起这个涟城也来了精神了,眼睛湛亮,"她说要你尽快找到圣巫女的后人,别看现在依依没事,巫女施咒,不会马上应验,会在十五天内应验。"
宫景卿脸色微沉,从回来他就忙于她的心疾,她被下巫术的事他自然没有忘记,只是人海茫茫,找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又谈何容易,现在至他们回来已经有十天了,加上今天已经是十一天了。
涟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这个,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以拖延住巫术的时间,可以给你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宫景卿接过瓷瓶,郑重地道:"多谢了,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说这些,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依依也不会受到伤害,这人情该是我欠你们的,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拼尽我涟城一条命也会为你们尽力办到。"涟城的声音发颤,是真的感谢,虽然很苦,不过这一切已经都熬出头了。
宫景卿不再多说,走进里屋,把瓶子里唯一的一颗药丸倒了出来,给秦裴依喂了下去,她睡得熟了吞下药后又睡了过去。
屋外夜凌枫视线似有似无地瞟过涟城,涟城丝毫不觉,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宫景卿出来,一直都维持现状。
"涟城,你之后可有安排?"宫景卿问。
涟城难得的不好意思地杷杷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难得的出来一回,他才不想那么快地回去,昊天明明就是弟弟,居然还一副管教小孩子的样子教训他,连他出来时都千叮嘱万嘱咐,他就算没吃过猪肉总有看过猪跑,弄得他就像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似的。
宫景卿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刚要开口让他住下来,夜凌枫比他快一步开了口,"既然涟城公子无处可去,不如来鄙府居住?"
目光移至从始至终都是温暖笑容的夜凌枫,他心一动,总觉得今天凌枫有点不一样了,他怎么不知道凌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平时凤邪要去他府上他还不让,通常都是被硬闯进去的,这样的情况一度让夜府的守卫换了一批又一批。
涟城听了他的话显然也是一愣,夜凌枫挑眉,"难道涟城公子嫌弃在下居处简陋?"
"当然不是。"涟城口快地道,说完又觉得不对了,这不就是说自己满意了?
"既然涟城公子不嫌弃,那就暂住在下府上吧!凌枫一定会以上宾礼仪招待涟城公子。"夜凌枫温声道,一锤定音,涟城想拒绝都不知怎么说,怕伤了面前这个谦谦君子。
见宫景卿又迟迟不表态,他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反正住哪里都一样,也就不再犹豫,很干脆地道:"好吧!既然夜公子如此盛情招待,涟城也不好再推却了,就打扰夜公子几日了。"
"无碍。"夜凌枫嘴角微勾,让人如沐春风,"涟城公子不嫌弃才好。"
"既然如此,那...涟城改日再来看望依依好了,王爷告辞了。"涟城行了一礼,又对夜凌枫道:"夜公子,涟城的行礼就在外面的马车上,我们这就走?"
夜凌枫点了点头,两人一齐朝外走去,宫景卿看了良久才收回目光,苍蝇能够少一只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一觉一睡睡到自然醒,她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照在了床沿,她有些迷糊,盯着床板好一会儿脑袋里才开始清明,清明的同时胳膊上的疼痛也清楚了。
昨天没觉得痛今天痛意就来了,她缓缓地坐起身来,小心的不碰到伤口,终于坐了起来,房间是宫景卿死皮赖脸和她住一间的房间,屋里没人,连宫景卿也不在,她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她脚动了动,刚要准备下床,门就开了,宫景卿看到她要下床,脸色一变,快步走上去握住她,就要开骂,她立马做乖巧认错状,眼睛瞅着地板,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可怜兮兮的,明知道她是装的,他还是没说什么了,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她脸色绯红,宫景卿真是小题大做,她也不过是伤了胳膊而已,又不是伤了腿不能走动才需要人抱着代替走路,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对他说的,聪明的人懂得不要去引发活火山,她已经是深谙此道了。
"把手伸出来。"宫景卿坐着与她面对面。
"要干嘛?"她反而往后缩了缩手,宫景卿不会这么幼稚地想要拿教育小孩子的方式来教育她吧?他的背后难道已经藏了戒尺?
她的心思千变万化,全部显现在脸上,宫景卿好气又好笑,"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换药。"
秦裴依这才发现他的身边是一个药包裹,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了,天马行空的都在想些什么呢!她把手伸出来,白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似乎伤口裂了。
宫景卿给她解开纱布,伤口血肉模糊,却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他帮她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洒上药,重新拿了一天干净的纱布给她包扎妥当,打了一个紧实的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