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夹桩。恐难成立。即使筑成,恐亦随败。小子意欲打下四道排桩。筑起三重高堰。其间下土下石,相机而行何如?”
军师道:“子之堰法固妙,但须于数里内外,看浅缓之处,立桩下扫。则水必薄堰而起,横冲两岸,奔决四出。更将何法收束以灌乎?汝看湘水在城根流过,略带弯斜,两岸均系石堤,又有大马头劈对城门。
今者东北风甚紧,堰水以灌之原为上策。但恐堰成而天风忽改,适足以淹自己军营武侯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若得明日一天东北风,大事结矣。”遂下令,令五千壮健军人,到后营各领双重密布囊一个,每人负干一囊,限在半夜月上毕集。又给董春秋白金五士两,在就近处雇觅知水性土人一百名。又令各营挑选硬杆丈八长矛二千根备用。端的人多功倍,二更已缴令。
这边庄的人,见说片刻有五钱纹银,倒来了二百多名。军师要临湘岸,指点土人军士等,先将矛从堤岸。如此者又排下一层。
然后把沙土布囊,挨着枪杆而下,共下了三重土囊,水已堰住,霎时倒流冲激,越过堤岸。有顷,中流涨起五尺余高,被东北风一逼,从马头缺外美联社冲而上,直薄城根。风力愈紧,水势愈大,怒浪狂涛,撼得地轴皆动。
天色方明,城中守将伍云尚未起身,闻报甚紧,方率军上城观看。命拆百姓家门扇,且挡住堵口,再统兵出去厮杀。
百姓人等正在张怕,又闻得这个美令,顿然鼓噪起来。有数千余众赶向城上。伍云部下兵卒,向被将主暴虐,恨如切骨。
见百姓已变。呐喊一声,即将伍拿下,向城外大叫道:“百姓等已擒主将,皆愿归降圣朝。”军师遥望情形,知非虚伪,即令军士撤堰,就把军中四妨钩镰枪,拱着土囊,逐个钩将上来。钩去大半,水势渐平,军民等已棹般过江来迎。
军师随带领疳佐入城,下公团坐定。众百姓绑着两员官献到,一是城守伍云,一是巡简董晋。军师哟伍云道:“拿方孝儒送燕者,即汝逆贼么?”伍云哑口无言。军师又道:“方正学没有你这个贼奴拿他,始终也要夷话,彼一大忠臣,自愿杀身,全不在乎拿与不拿。但汝以此逢迎贼党,官爵,不顾陷害忠直,令人切齿。”众百姓齐叩头道:“伍云这贼,与这个狗巡简,在地方上只是兴波作浪,诈害军民。统求军师作主。”军师立命骈斩枭示,以快众心。
当下董春秋火攻水攻二策,悉为军师逐一指破,顿司自己断断不能为三军司命,就心悦诚服,跪拜于地,求收在弟子之列。军师笑道:“妆已有头绪可教也。子试将胸中所学,悉为敷陈。与汝裁之。”春秋道:“小子思报国仇,日夜疚心。常读子牙《阴符》,石公《素书》,又习武侯八阵图,亦略知其开阖奇正、纵横变化之法。”军师随问:“汝试言八阵变化若何?”
应道:“小子参究其制,名曰八阵,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方八营。然中军又有一大营,绝似九夫为井之制度。以小而论之,每营皆列六队兵马,计六八四十八队。中营外包十二队,中藏四队,共成六十四卦之数。
以大言之,则每营六十队皆然也。其间隅落勾连,部曲相对,衢巷相达。士卒皆四面八向,随感应敌,以逸待劳。此纵横之道也。其南北东西四门为正门,第二层前后左右为奇门,开于四隅,与正门不对。第三层止有前后二门,适中而开,又与奇门相左。第四层方是中军将帅所止之处。又八阵之外,前后左右,各有六队骑兵,谓之冲门,若城之有郭,屋之有藩篱,所以扞外而卫内者。阖则九营皆无门户,若浑天一炁,此开阖之制也。至若奇正变化,全阵则有方、圆曲、直、锐之互民。其附于全阵之队伍,则有战队、正队、奇队、驻队、辅队、辅队、殿队之分合。
正奇二队,所以继战而为叠用。殿辅二队,所以继驻队而为重卫。至若外四周之十十四队,按着二十四炁,驻则为冲门,以之为八方扞御;行则为游军,以之为四路巡警。或乘便因隙而击敌之左右,或分为疑,或设为伏兵,以邀遮敌之进退,皆临时更变,错综八阵而用之。更有变之至者,前后左右为鸟蛇龙虎,四隅则为天地风云。其营各尖锐,而适相凑成方。与夫夔江石阵,可入而不可出,以伏陆逊者,小子均未能悉也。”军师笑道:“子之所谓正奇变化,绵其常制也。如方圆曲直锐,地形有此五者,阵亦因之而为方,为圆,为曲直与锐,曷常是阵之变化。即正队人之说,不过若车之有辅,并非以此六队而为化。其阵外游军,所以备八阵臂指之用,亦非本阵由此而生变化也。若夫天地风云,龙蛇鸟兽,不过更异其名,小易其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