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原来是脓包货!”力士乃向前作揖道:“大娘休怒。请略让个道儿,等我等陪罪罢!”那女人道:“你如何识得我是大娘?”火力士一时乖巧,便顺口道:“是我们聂隐娘仙师说过来。”女人道:“既如此,我躲在一边,汝可去报与隐娘。”那时雷一震也猜是有道术的,就深深陪个礼儿。女娘道:“尔要知道,如今是女人的世界哩!”
早见火力土同着聂隐娘来了。女娘便上前稽首道:“隐姊别来无恙?”隐娘忙下蹇卫,答礼道:“我道是谁,却是公孙贤妹。只恐力士与将军,都要出些丑哩!”力士道:“亏我是遇过仙师的,倒还乖巧,雷将军做了个卧虎的样子哩!”
二人大笑。那女娘道:“途次不便去见月君,为我致意罢!”又在隐娘耳畔说了好些话,就如飞的向南去了。看看月君銮舆到来,隐娘近前,将剑仙公孙大娘来迎驾,因括苍地方有个女将,正在厄难之中,前去救援,即同他来匡助,不及在此候见,约略说了几句。月君大喜。见两行百姓俯伏在地,都呼圣母娘娘万岁,月君晓谕道:“孤家无德于父老,何劳如此远接?”众人齐声道:“前年蒙圣母娘娘赶逐了赃太守罗景,至今万民感激。”月君又加抚慰一番,进得城来,转入新建的行殿。
次日吕军师及文武诸臣,会齐入朝。有顷,聂隐娘传出令旨,宣示道:“古者圣王执中立极,所以建都之地,宫阙必居中央。今齐王府在东偏,不宜为皇帝行殿,可另择闳敞院宇改造。一到正殿落成,即可迎接帝驾。后殿不妨稍缓,至于向来文武各空署,文者改为军师及监军府,武者改为将军府。众军士仍拨营舍安顿,不许强占民居,犯者按以军法。
今既建都于此,访求皇帝复位第一大事。文武百官,须众议佥同,酌定四人出使,奏请孤家裁夺。”诸臣得旨,各自散去。军师私谓高咸宁道:“昨日将赵天泰等五人,密摺奏闻。今日帝师令旨若为不知者,是不可使也。独是访求建文,原要得旧臣遗老。今若舍此五位,有谁曾识圣容?”高军师道:“但不知帝师之意,何以不用此五人也?少不得要再议。”
明日,诸官毕集公所,皆默然无语。王之臣、冯BB遽立起,以手指天,自表其心道:“军师岂以某等借此一语,希图富贵,不是实心去访故主者耶?何以缄口不奏?”吕军师道:“诸位先生又忠心亮节,田夫牧竖亦且知之,而况某乎?
独是帝师令旨,只要四人,须去其一。谁应去,谁不应去,学生岂敢擅便?”王之臣道:“此最为易事。何妨将某等五人姓名一同奏请,候帝师亲点,便无异议。若要某等甘心自去一人,亦有所不能,何况军师耶?”高军师接口道:“不然。帝师明谕酌定四人,何敢以五名奏请?还是诸位先生裁酌见示,某等方可循行。”延至日哺,终未议定。次日,诸臣又集,高军师倡言,请五位拈阉,以凭天定。那向在驾下旧臣,又要各表忠诚,请大家公阉,奏帝师裁定。时刘超见吕军师踌躇,就道:“拈阉固好,但迎复銮舆,何等重大,也须于清辰对天至诚祷告,然后分阉。今已午后,岂可草草?”
高咸宁就先立起来道:“小将军之言甚是。”又各散了。
当晓,吕师贞挑灯静坐,正在凝思,忽报刘将军要禀机密。
军师即令召进,命坐于侧。刘超道:“某往常见军师视强敌如儿戏,攻坚城若拉朽,机无不合,算无不胜。何以遣使一事,反若疑难?”军师道:“汝尚未知。圣后不欲用此五人。而五人又必欲为使。彼所持甚正,无以折之耳!”刘超道:“原来如此。”即起身辞出,连夜往见铁、景、姚三公子,并阿蛮儿与副军师,约定如此如此。
次早毕集,高军师道:“请五位先生分,阄便可立决。”吕军师正要开言,只见刘超、阿蛮儿、铁鼎、景星、姚襄五人,抢向前来,厉声而说道:“我等父亲,皆粉躯碎骨,上报旧主。
今在帝师驾下已久,历有微劳,安见得某等不能去寻皇帝?毕竟是诸位老先生,全身隐节者,方克为使耶?”军师知是刘超之计,恐在王之臣等五人脸上不好看相,乃假意喝道:“尔等皆年轻,毋得出此不逊之语!”董彦杲、宾鸿又进前道:“令请驾下诸旧臣,与五位先生并五位公子,各书名字,两军师为之公阉四名,更有何说?”你一句,我一句,把赵天泰等五人倒禁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