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过谢之后,和纪佳佳匆忙的小跑下楼梯,操场上那么多的人在等着,去迟一会儿,可能会被背地里说闲话。接过话筒,我按照就近原则,分成了四个小组,篮球足球乒乓球羽毛球,合占几十人。
我从台上往下看,满意的点了点头,有秩序,有规划的场地,一点不显得多和乱,相反,要整齐的多。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发现今天在台上面对着操场几百人,没有结巴,也没有手心出汗,感谢自己,不慌不忙,变得比从容镇定了许多。
独自坐在体育办公室地椅子上,看着窗户外面同学嬉笑打闹的场面,我好像回到了小学,那个时候没有任何苦恼,不会为一件事,一个东西,一个人为难,天真烂漫的以为一辈子就可以这样的无忧无虑,开心的过下去。
殊不知,随着年龄的一天天长大,我们愈来愈成熟,同样带来的,还有数不清的烦恼,不仔细想不知道,沉静下来,仔细一想,一件细微的东西都可以成为犯难,不开心的话题,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成长的代价,除了困难和挫折,剩下的,只有那微不足道的苦中作乐罢了。
我收起感伤的情绪,喝了几口水,到了操场上,看看哪里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顺便再给球类运动细分几个小组,可以组队,可以单干。一会儿电视台的摄像师来了,这样做可以显得运动多样化,其实还有五六项运动,我没有提出来。心想集体活动,肯定要人多热闹,活动器材多了,人自然而然的分散开来,失去了“集体”的含义。
纪佳佳站在我旁边,问我说:“薛王磊,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吗?”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应了一句:“不知道。”
纪佳佳颇为得意地笑着说:“特有成就感!看着几百个人,全部听我们的指挥,好像古代打仗,手下掌握着千军万马,自己一个命令,他们必须去执行。”
我接着点点头,听她一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有她那么强烈。抬头看教学楼高高挂起的时钟,时间飞快的来到了六点半,再有半个小时要上晚自习了,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怎么还没来?
在我等的有些焦急的时候,一辆商务面包车停在了操场口,车门打开,下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男的拿着摄像机和一些我不知道的仪器,我想应该是拍摄用的东西,女的拿着话筒,看样子,除了摄像,还要采访。
我率先迎了上去,有礼貌地问:“你好,是电视台的吗?”
他们看我学生打扮,先是一惊,然后恢复正常,“是的。同学,你好,你是学校派出的代表吧。”
我站在前面,纪佳佳站在后面,如果这时候我退回去,把纪佳佳抵上来,那太不是个爷们了,我已经想到会由我来接受采访,对于我一个脸皮薄的不能再薄的人来说,真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是的,我们在你们来之前,已经组织好了,可以录像了。”
手提摄像机的中年男子看到操场上活跃的人群,和旁边的另外一个交谈几句,便朝人群走去。这时候车上又下来一个人,是司机,他同样提着摄像机,不过他手上的和刚才离去的男人手上的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是这样的,学校除了要录像,还要让我们采访同学,说是贴近实际,你们两个小同学就是学校推举来的吧?”年轻女子拿着话筒,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张薄纸,笑着问道。
纪佳佳不知道,疑惑的“啊”了一声,而我看他们的架势,早就猜到了,勉强的笑着说:“对,我们两个就是。”
年轻女人不多话,直接把纸条贴在了摄像机镜框的边框上,“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看到这张纸条了吗,上面是台词。你们对着摄像机,眼睛可以直接看着上面,读出来就行了。”
我早就听说采访是按部就班来的,没想到今天到了我头上,原来内幕是这样的,惊讶之余,还有丝丝的窃喜。在她问话的时候,我不用绞尽脑汁去想如何回答,万一结巴了,不但要重新录,自己还会紧张。
看了几分钟纸条,我们开始走“流程”。
原本打算就地采访,可是因为后面拍摄不到完整的操场,我们换到了操场出口,这样一来,可以拍到全景。
“你们两个靠拢一点呀,站的十万八千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路人呢。”女人拿着话筒,摇头说。
我往纪佳佳那边靠拢一点,在女人的一再要求下,最后我和她靠在一起,我比她高了一个脑袋,她刚好齐我的肩膀,我脸上微微发烫,这个动作,像是拍情侣照,不过少了搞怪的动作。
纪佳佳的头发被风吹得偏到我这一边,搔的我脖子痒,接近二十分钟的采访,我背后起了一身的汗,那种痒痒的,又不能去摸的感觉简直太煎熬了。
采访完了没多久,摄像采集的工作也完成了,临走之前,年轻女子打开窗户,调笑地说:“小伙子,你和小姑娘很有情侣相哦。”
她的话引得车上的人哈哈大笑,却让我和纪佳佳红了脸,连看一眼对方的勇气都没有了。
车子驶出学校,留下尾气带来的尘土,由于灰尘的缘故,我们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到了表彰学区,看到上面大红的纸张印着各个年级的好成绩,我只能看看而已,想都不会去想。
看到纪佳佳的头像赫然出现在高二年级文科的第一排,我才意识到我和她的差距有多大。结束刚才尴尬的一幕,我说:“你成绩在学校前几名,真厉害啊。”
“是啊,上次跟你表白,你不答应,不是你说的,要认真学习嘛。”纪佳佳同样看着她的头像醒目的在第一排,语气不悦地说。
我没想到她会当面说出那事,真想扇自己两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教室了。”
我走了没几步,纪佳佳跑上来,眼神里满是执着,“现在不能做男女朋友,那高中毕业呢,到那个时候,老师,父母,没有人再来干涉我们。”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顺便看到她身后的金赛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