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二班少了一个人。”段静明指着面前的名单道：“你们看，这里有个叫卜俊的名字被抹去了。”
“确实，昨天睡前我还反复确认过年级里所有的班级名单，今早醒来才发现有了变动。”金上册补充道：“这个卜俊我有些印象，他的成绩似乎并不是垫底。”
因为最先死去的都是排名垫底的差生，因此众人将每个班级排名倒数的几个学生名字都熟记在心。
“考试成绩今天下午才会公布，加上这个学生又不是垫底，由此看来，死去的应该是二区的破梦者。”陈硕说道：“他们一定是趁着昨晚行动了。”
吕清看了眼手机，点头道：“老白那边已经来了消息，卜俊一死，剩下的三个人的身份也终于被挖了出来。与他有密切往来的分别是两男一女，叫黄天成、朱元以及田蕊。”
“不愧是第四区，监控的够厉害啊。”李文乔感慨道。第四区的情报线索收集能力在整个空间里都是出了名的强大，他们有着近乎军事化的执行效率，每次能担任任务队长的破梦者一定是陆杰精心培育出来的人才。在白剑英的布局下，第二区一直藏匿着的几个破梦者也被揪了出来。
“确实，他们几个昨晚去了一趟教师办公室。”吕清快速的看完了白剑英发来的情报：“看来，他们应该是想趁成绩发布之前进行修改，结果遭到了厉鬼的袭击。”
“我想，目前需要接触一下这三个人。”吕清对众人说道：“或许可以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什么。”之前他和陈硕、白剑英二人因为窃取成绩单的事情，差点遭遇厉鬼追杀死在了办公室内，因此众人都对那里敬而远之。
如今，既然有人能活着从办公室离开，那么他们手中应该有什么情报吧。
“好，我们一起去。”李文乔点了点头。
“嗯。”其他三人也附和道。
“不用，这点小事我来就行。你们还是把重心放在画室那个怪谈上吧。”意外的，吕清拒绝了李文乔一起行动的请求。
“也行。”陈硕不再过问，眼看着快要上课，众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文乔心事重重的坐了下来，她回头望向吕清，却发现对方已经低下了头，双手在手机上飞快地敲击着什么，似乎在给人发消息。
虽然吕清什么都没说，但她能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这几天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比任务更重要？李文乔眉头紧锁，忽然想起了之前和李尘音在咖啡店里碰面时的事情。
难道，清哥他……李文乔的心漏跳了一拍，忽然想起了什么，望向吕清的一双美目中顿时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同时，她的心中也默默萌生了一个想法。
下课后，吕清和众人打了个招呼，直接离开了教室。按照事先的计划，他先将江心妍约了出来。二人找了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吕清这才开口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欺负你的那帮人究竟是谁了吧？”
江心妍始终低着的头在这一瞬间终于抬了起来，她看着吕清半晌，这才压低声音道：“是周光飞，还有他身边的几个跟班。”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毫无血色，纤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在吕清面前拉开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校服。
吕清皱紧了眉头，面前这个女孩的锁骨处处都是红斑与抓痕，苍白的胳膊以及小腿上也满是淤青。其他地方不用看也知道，她曾经受到了如何残忍的凌辱。
“我本来想一死了之的……班上其他同学虽然表面上不说，但背地里都在讲我的坏话，说我不干净。”江心妍双眼通红，更加不敢去看吕清的眼睛。就连自己的父母，在发现这件事后，也打骂着说她不要脸、贱货，母亲更是觉得丢人，再三告诫她不要把这件事给说出去。
对面前的这个男孩，她其实是很有好感的。在出事之前，江心妍也曾和其他女生一样，偷偷暗恋倾慕过隔壁班这个阳光俊朗的校草。
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向吕清表达爱意了。
校服被人重新拉了回去，江心妍抬头，对上了吕清的眼睛。对方细心地将她的校服领子立了起来，遮住了那些尴尬的伤痕，随后吕清攥着她那双毫无温度的手，轻缓的说道：“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只是受害者，是无罪的，更不是该受到指责的对象。”
和别人不同，吕清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相反，充满了关心与怜惜。
“就只有他们几个吗？”吕清再次跟她确认了一遍。江心妍深吸一口气，摇了摇脑袋：“不，还有一个人。是她，在下课后把我骗到了女厕所……她和周光飞那群人是一伙的！”
“她叫什么？”
江心妍的眼神充满了怨恨：“莫焕晶。没错，就是她……事后她还帮着周光飞等人拍了不少我的照片，威胁我不许报警。”不仅如此，有了这一把柄后，他们还长期欺辱江心妍，以此为乐。
“要是他们能下地狱就好了。”江心妍攥紧了拳头。
“我明白了。你希望这些人渣消失，对吧。”吕清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会帮你实现这个心愿的。”
“真的可以吗？”少女的眼神中并没有意外、惊恐，而是万分的期待。
“当然了。”吕清微笑着松开手，对她说道：“你先回去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谢谢你。”江心妍冲他鞠了一躬，如释重负的离开了。吕清的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就在江心妍走后不久，吕清转过头，冲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很快，另一个女孩的身影从树后钻了出来。她早就料到吕清发现了自己，索性直接走了过去。
“你是二区的破梦者田蕊吧。”吕清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表情。
“不愧是第三区啊，消息这么灵通。”田蕊大方承认道：“不错，想必我们队长昨晚遇害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现在我知道了，改成绩这条路行不通，多亏你们为大家蹚雷了。”吕清懒洋洋的倚着树，打量着田蕊：“说吧，合作筹码是什么？”
“你……都知道了？”田蕊有些惊讶。
“这很难猜吗？你脸上写满了跟第一区合作以后吃瘪血亏，现在走投无路只能找你们商量。这也难怪，想从第一区那里占便宜，你们真是傻的可爱。昨晚只死一个算你们几个走运了。”
其实，吕清明白，田蕊等人之所以能侥幸逃生，也得益于他们只执行过三次任务。为了平衡难度，空间在这一方面大大限制了鬼魂的能力，削弱了危险程度。
而一区的人明显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才会让他们去办公室寻找线索。只不过这几个人资质平庸，面对厉鬼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你……”吕清的话将她噎得够呛，田蕊没想到这个看似文雅的男人说起话来竟然如此不留情面，不禁有些恼怒。
“我手上可是有线索的。想知道的话，你们就得和我合作。”田蕊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说到：“这可能跟本次任务有关，所以我劝你说话小心些。惹怒我的话……”
“那又怎样？你现在除了我们，也只能跟四区求助了。而我们两边又是盟友，消息最后还不是会落在我手里。”吕清的神情写满了轻蔑。他之所以会这么激对方，目的只是想将二区的筹码压到最低。
果然，田蕊听完后，脸色霎时间越发难看了起来。对方的话虽然可恨，却不无道理。
“不说就算了。”吕清作势要走，刚迈出步子，便被她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