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晟却没再说话,而是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攥着流血的手臂,额头也微微渗着冷汗,一只手是被擦伤了而已,另一只手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抱着童衫转身,真正被车子磕到,恐怕是骨折了。
“是不是很疼?”童衫也看到他的样子越来越不对,担忧地问。
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到了历晟的公寓,童衫还是犹豫着说:“那我先回去了……”
“嗯……”他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反而是滴着血的手捂住毫发无伤的另一只手,“你稍等,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见历晟要拿出手机打电话,童衫立马说,见历晟拿电话的手也是受伤的那只,童衫终究怀疑,托住另一只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的手还没开口问,就听到历晟一声闷哼。
“这只手也受伤了!”童衫惊呼。
“嗯,大概是骨折。”他说得云淡风轻,童衫听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几乎恨恨地丢开那只骨折的手,“你可真是自作虐,活该!”
“嗯?”这绝对是该死的第二声,他挑眉,“似乎是某人想要我的命。”
她让他去死他就去死!什么时候他变得那么听话!
童衫恨恨地瞪他,“你住几楼?上楼有没有问题?你伤的是手,腿没问题,应该自己可以上去!”这是小区房,童衫真是想不通了这么个大总裁钱多的没地去怎么老喜欢住这种套间。
“6楼,我自己能上去,你回吧。”他突然冷声下逐客令,拨开童衫托着自己的手,眼中冰冷一片。
童衫自知刚才的话是伤人了一点,只是历晟的心理素质,她是从来不担心自己能伤到他。
“那我回去了。”童衫还是不带感情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开,身影很快淹没在黑暗中。
历晟没有回头,琥珀色的眸子像被血染过一般,望一眼血淋淋的手臂,他嘴角带起冷笑,原来她终究还是会在乎自己的死活,还以为她是没有心肝的……
抬眼望着漆黑的夜空,思绪不期然地回到一年前,心口是那么痛。
“只有保住婴儿才能保住大人,初生婴儿流动的鲜血才能给童衫彻底解毒。”这就是他为什么要保住孩子的原因,他竟然用他唯一的孩子选择了那个女人。
“是男孩!是男孩呢!少爷!”一直尾随的KIM欣喜万分地把孩子抱到他面前。
他看也没看婴儿一眼,表情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放血。”
“少爷!小少爷正对着您笑呢!您真的忍心!”
忍心吗?他怎么会忍心,那是她的孩子!辛辛苦苦孕育了九个月才出来的孩子!怪谁呢!偏偏在怀孕期间中了毒!原本他就打算把孩子留给她。
“他的命再贵也贵不过她生母!”
一句话让KIM的身子也颤抖,多么可爱的孩子,就这样冲着自己笑。可惜这孩子生来就带着使命,是他的母亲给了他生命,他就应该用鲜血挽救母亲!
“少爷!那您好歹看看这孩子!他是您儿子呀!历家九代单传!这可能是您唯一的子嗣啊!少爷!夫人知道了,这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