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我们几人再次来到了赵家。在梁天去找赵军的时候,我和张小倩则是去寻找赵佳,估计这会应该是醒过来了。希望她能说出些不同的线索,也可能,与赵军遇到的情况相同。
来到西屋内后,发现赵佳正坐在炕上靠着墙壁发呆。额头上面包着纱布,应该是昨晚医生包扎好的。或许是听到了响声!她暮然回过神,随即看向房门处,刚好我们四目相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刻我在她眼底看到了冰冷与寒意。好像是,无比怨恨的的情绪。
不过只在眨眼之间,她便和平时一样,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你们来了,我听说昨晚是你们发现了我,真是谢谢你们。"
我微微一愣,或许是她的话语令人觉得酸楚。依稀记得曾经她很悲伤的说过,这个世界上除了赵奶奶,没有人对她好。包括她的哥哥姐姐在内,让她感觉不到半点亲情。
我有些不知说什么,目光看了眼张小倩,示意她开口。然而她会意后点了点头,垂下眼眸来到了炕边。"不用这么客气,那你感觉好点了么?"
赵佳嗯了声!微微迟疑再次说道:"好多了,只是觉得有点头晕,浑身没有力气。"
张小倩听到后,神情严肃了几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用头撞墙呢?"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赵佳。
想不到赵佳笑了笑,不过其中满是苦涩:"我也说不清楚,好像在恍惚间看到了我娘。可是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并且还被烧掉。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有人拽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其实我没有反抗,任由那那股力量控制着我的身体。后来,就没有了意识。"
我听到心底一惊,脑海中随着她说的话而想象出一个诡异的画面。莫名的力量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难道,真是赵奶奶的鬼魂回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张小倩则是皱了皱:"你的哥哥姐姐都被吓得不轻,但是你好像,并不害怕?"
赵佳暮然抬起头,眼眸幽深。张小倩还以为是说错了话,慌忙再次开口:"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有点不解。"
"没关系,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他们会怕?那是我娘,我自然不怕。而且我觉得我娘回来报复是正确的,她活着没享到福,处处都被欺负也就罢了!可是死了之后还不能留个全尸,我想,她一定很生气。她觉得白养了我们,还不如带着我们离开。"赵佳如此说,可她的眼中却十分平静。
看着她的神情,听着她的话语。恍惚间我觉得此时的赵佳好像有点奇怪,与平日不太一样。我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到张小倩再次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二哥和你大嫂的死,还有你和你大哥受伤的事情都是你娘的鬼魂做的?因为她心中气愤,所以回来报复你们?"
赵佳微微迟疑后,还是点了点头:"或许吧!毕竟我昨晚真的看到了我娘,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可以确定是她没错。"
"可是你娘生前都是你来照顾的,她报复你的哥哥姐姐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伤害你呢?"张小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赵佳这次没有迟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开口:"因为我没有保护她的尸体,让她好好下葬。她一定是在怪我,把她的尸体烧掉了。"说完后,始终平静的她眼眶泛红,泪水无声息的滑落。
我想,这件事情可能是她心里的结,存在挥之不去的愧疚。不过当时她已经尽力了,又何必苦苦折磨自己呢?
在我决定出去缓口气的时候,张小倩却问出了让我好奇的问题。"你能不能说说,你娘为什么会自杀?还有,你的哥哥和姐姐到底对你娘做过什么?导致现在你娘死了之后,还要亲手伤害她养大的孩子?"或许,这可能是她理解不了的事情。毕竟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多不容易,可是现在却能轻易的杀害。似乎,不符合常理。
随着她这番询问,赵佳却陷入了沉默。眼中的泪花缓缓消失,变成了我之前不确定的怨恨。不过几十秒后她深深的吸了气,眼底的情绪也恢复正常:"在我娘自杀的前一个晚上,曾与我大嫂发生过争吵。当时我在山上采药回来的晚了点,刚回到屋子内就见到我大哥把我娘坐的轮椅推翻在地,导致我娘从轮椅上滚落,还好没有伤到筋骨。我被吓坏了,慌忙跑上前挡在我娘身前,然后我大哥却说,活着也是累赘,还不如早点死了好。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我大哥离开后,我吃力的把我娘扶着坐到炕上。然后她就一直在哭,不管我怎么问都没有反应。见状我只能先去准备晚饭,平日都是我回来我娘才能吃到饭。
并且不管我是否回不回来,大哥二哥那边都不会带我娘的饭菜。其实我开始时也很生气,但是,经过几次被打之后也就习惯了。只想着靠自己的努力让我娘吃饱穿暖,不必受人冷眼,甚至拳打脚踢就好。
晚上我娘并没有吃东西,不过却平静许多。我还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因为之前我大哥虽然态度不好,但从未向今日这般动手。
见到我满是担忧,我娘犹豫后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原来我娘是觉得我一个人起早贪黑太辛苦,既然我大哥二哥不管,那也应该按月拿些钱出来。想不到刚和我大嫂说了之后,就被我大嫂狠狠骂了一顿。回去之后还闹脾气说这家没法呆了,要回娘家。而我大哥知道后很是生气,便发生了我进门看到的那一幕。
其实他们都是我娘辛辛苦苦养大的,照顾不应该么?不要说这两年越来越过分,也不想想没有我娘,他们能有今天。我真的很生气,但是不敢表现出来,怕我娘难过。所以安慰她不要多想,我还是很厉害的,赚的钱足够我们温饱。"说到这,她垂下头停住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