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妙之又得如常跟着慎氏一同去往池园给大惠氏请安,原本若是手臂伤了,此事便可免去,可如今她已痊愈,便也没有理由再逃避。
如此一来,日后与淳于妙绣,又得天天见了。
不过也好,听说昨儿晚上淳于妙绣一瘸一拐的从祠堂出来,回了池园去,啧啧啧,正好,那她今儿便顺带着看看她。
到了池园前厅,大惠氏母女及姬氏尚未出来,众姨娘哥哥姐姐弟弟们倒是到齐了,就连小惠氏也在此。
慎氏跪坐下,姜妙之毕恭毕敬的站在她身后,转头一瞥,便望见淳于妙纾站在芈氏身后,正低头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如此看着虽仍显得有几分痴傻,可总归不似当日初见之时的疯癫,身穿锦衣,略施粉黛,颇是清秀好看,只可惜,终究是个傻子。
连淳于妙纾都来了,啧啧啧,到底是她许久没来请安,连时局变化都看不透彻了。
正当此时,大惠氏从里屋走出来,身后却唯独跟着姬氏与几个丫鬟,竟不见淳于妙绣,噗,估摸着是腿痛得紧,今儿早上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大惠氏坐下,姬氏站在她身后,众姨娘随即被自家姑娘扶着起身,一齐朝她福身行礼,齐声唤:“大姐/母亲。”
啧啧啧,如此隆重场面,搞得跟命妇朝贺皇后似的,《甄嬛传》里可不就是这么演的?
大惠氏依旧是往日那副做派,漫不经心挥挥手,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淡淡道:“都坐吧,姑娘们也不必站着了。”
话音落下,晏氏当即落座,旁人皆应允道:“诺,”这才规规矩矩的坐下。
姜妙之紧随慎氏坐下,大惠氏早就望见了她,这时却佯装忽见,阴阳怪气道:“哟,妙之也来啦,许久不见,还真是稀客。”
就知道,过来一准没好事!
姜妙之回她一笑,不紧不慢的回道:“母亲说笑了,当初女儿的手臂受了伤,可是母亲您亲口叮嘱女儿好生休养,不必过来请安的,如今女儿的手臂好了,自然要过来给您请安,这不是规矩么?”
“规矩?”大惠氏冷嗤,道:“你眼里还有规矩?”
姜妙之从容道:“女儿何来胆子,连母亲定下的规矩也不遵从?”她可从来都没坏过府上的规矩,也实在不知大惠氏言外之意。
大惠氏又冷笑一声,道:“这话我正想问你!”
姜妙之满腹狐疑,她本就没坏什么规矩,这大惠氏难不成还要强行给她扣上一条罪名吗?
慎氏皱了皱眉,柔柔道:“大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妙之她……”
“你住口!”大惠氏陡然拍案,怒斥一声,慎氏一惊,顿时不敢出声,姜妙之淡淡一笑,略带痞气的说道:“母亲,女儿到底是哪儿惹您不开心了?让您发这么大火。”
未等大惠氏言语,晏氏却怪声怪气道:“若有什么私仇,私下解决就是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这是做给谁看哪,”言语间暗指当日牛肉之事,当日淳于妙绮也受了委屈,大惠氏这样一说,晏氏立马就怀疑她明着是怪姜妙之,实则是暗讽她晏闵月。
淳于妙绮坐在晏氏身后,听言暗暗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唤:“娘,”言语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分明是不想晏氏与大惠氏闹翻了脸。
晏氏冷哼一声,并不言语,只待大惠氏解释,谁知大惠氏却避过此事,反是给身后丫鬟洺沚使了个眼色,洺沚便递给她一支珠钗,大惠氏接过后,随即示出,望向姜妙之,质问道:“妙之,我问你,这支珠钗,是不是你的?”
姜妙之怔怔,这珠钗确是她的,前天晚上出门的时候还戴着的,昨儿早上回来后便一直没见着,而今竟在大惠氏手里。
可大惠氏适才的口气,分明是在质问她,照她煲剧多年的经验来看,若她承认了,一准没好事。
而今承认了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姜妙之施施然一笑,道:“倒像是女儿丢失的那支。”
“哦?”大惠氏见她快要上钩,便继续道:“是丢在西园了?”
西园?西园是什么地方?该不会是什么禁地?
大惠氏说罢,慎氏满面慌张,连忙道:“大姐,西园乃是禁地,常年累月的锁着,妙之怎么可能去那个地方,更不可能把珠钗丢在那儿啊!”
擦,还真是禁地,这么烂大街的梗,作者君居然好意思搬出来!
“哦?”大惠氏颇有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追问道:“那你说说,她这支珠钗,怎么会在西园出现,难不成还是我为了整治她,故意偷来丢在那儿的?”
可不就是这样?原来栽赃陷害竟如此简单,啧啧啧,真是涨姿势了。
姜妙之正思虑对策,可委实闹心,一来,她根本不知西园在哪儿,也不知西园到底因何成了禁地,二来,如今证据确凿,大惠氏又咄咄逼人,她实在不好矢口否认。
慎氏无言反驳,微微低下头,侧首看向姜妙之,低声唤:“妙之。”
姜妙之被她这一声唤拉回思绪,抬眸与她相视,只见慎氏一双黛眉紧皱,压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就是栽赃陷害么!
这时大惠氏亦逼问:“妙之,你说,这支珠钗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妙之终是转头看向她,从容道:“母亲,女儿没有去过西园,也不清楚这支珠钗到底是如何丢的,又是何时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