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城上前,伸出手轻轻的试去红锦脸上的泪痕,柔声道:“锦儿,相信以后不会再有人让你流泪,我相信,那个人也绝不会舍得你流泪;最后这一次的泪水就由我来为你拭去,忘了我们那些不快的过往,开心的过日子吧。我们,来生相见。”他用极低的声音加了一句:“来生我不会再错,定会给你幸福。”
他不舍得红锦,可是他现在不必去想也心甘情愿的放手,斩断他和红锦之间唯一的牵绊,因为他要她幸福;只要红锦幸福,他也就了无牵挂。
说完话后他合上眼睛,任由两滴泪水渗出,不给红锦再次开口的机会,手上微微用力推向红锦:“走吧,遇事就多问问自己的心,你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红锦被推的飘了起来,她急得想喊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身子就这样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她拼命挣扎却因为用力而一下子醒了过来,入目的却是一张张满是紧张泪痕的脸;她顾不得其它立时开口:“唐兄,倒底怎么样了?!”话问出来,一口血也吐到了被子上。
在红锦开口的同时花明轩也在问老大夫:“凤大姑娘的身子——?”在看到红锦吐出的血时,他一把握住红锦的手:“大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了?”
香月双眼一翻也晕了过去,如果红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定也不会活下去的。
屋里又要乱起来,老大夫及时开口:“这口血吐出来是好事儿,大姑娘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恢复的很不错。”
花明轩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听到身后有人叫香月,连忙对老大夫道:“还要麻烦您。”
老大夫笑着眯起眼睛来:“是要麻烦我啊,我在这里多碍眼。”说完笑着转身而去。
老大夫一走,在床前侍立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瞄了一眼花明轩和红锦的手,各自嘴里说着话转身离开:人人都有事情做,都是不得不离开的啊。
红锦并没有注意到花明轩还握着她的手,她又担心唐伟诚又担心香月,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却气力不足,而丫头们还都走开了。
花明轩被众人看得脸皮有些粉红:他的脸皮向来厚,如果不是屋里人多,他绝对连粉红也不会粉红的;就算脸皮厚度可比墙,他也急急的放开红锦的手,同时小心的看看红锦,发现她并没有要嗔怪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舒坦得仿佛三伏天刚喝下去一碗冰镇酸梅汤。
在花明轩放开她手的时候红锦才注意到,原本她此时没有心思去想其它,可是花明轩的小小不自在却让她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尤其她发现众人离开她床前的原因也和此有关后,她更是低下头不去看花明轩了。
她没有忘掉唐伟诚的伤情,所以不好意思也只是霎间的事情,然后她还是要挣扎着起身:大家如果都不肯说,那她就亲自过去看看;今天说什么她也要知道唐伟诚的伤如何了。
看到红锦要起身花明轩没有避嫌,反而伸手极费力的扶她坐起来:“不要着急,香月不会有事儿的;唐兄那里,”他顿了顿:“情形不太好,我们在想法子。”已经不可能骗得过去,如果不说实话只会让红锦更担心。
红锦的泪水落下来:“唐兄果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可是花明轩的话让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其它
花明轩看着她的泪水,心中一抽一抽的痛,看看旁边的老大夫道:“大姑娘还是好好调养身体,唐兄那里有我们……”
“不,我现在就要去看看唐兄。”锥心之痛袭来,让红锦疼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她不相信唐伟诚会这样死掉。
花明轩怎么劝也无果,他想想唐伟诚的伤势,说不定这就是红锦和他的最后一面,当下便让人抬起红锦去唐伟诚那里。
路上红锦倒是平静的很,虽然一双眼睛通红却并没有再落泪,除了一双手紧紧握着看上去她和平日里没有太大的不同。
兰初看看红锦:“姑娘,不管如何您要在意自己的身体,我们大少爷每日里可都是要问您很多遍的。”她看着红锦平静的脸心里就生出了凉意来,便以浩宇来劝她。
红锦只是点了点头,眼睛都没有瞟兰初一下。
到了唐伟诚的院子门前,花明轩忽然对红锦道:“大姑娘,有些事情你要看开些。”
红锦缓缓的点头:“我没有事儿,你们放心。”她一路上再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看到唐伟诚的房门她眼前浮现的是那个在山上救下她后,和她讨价还价的唐二公子。
鲜活就像发生在昨天。
红锦被抬到了唐伟诚房里,一眼看到床上的唐伟诚红锦的泪水就落了下来,因为床上的那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常那个潇洒、精明的唐伟诚,已经瘦的不成人样儿了。
“唐兄,唐兄,我来看你了。”红锦的泪水忍也忍不住,在看到唐伟诚的一霎间她的心被狠狠的撞成粉碎。
唐伟诚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气息也是若有无,红锦怀疑他已经不在人世,伸出手去轻轻的触摸他,感觉他的体温也是温凉的:“大夫,请大夫过来。”她泣不成声,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了唐伟诚的脸上。
花明轩等人知道不能让红锦如此伤心,只是此时却无人上前去相劝,不知道怎么劝说红锦;再者看到唐伟诚的样子,没有一个人不难过的此时开口说出来的话只会更添几分伤心而已。
就在红锦的轻唤下,唐伟诚的眼皮颤了颤、之后连手指也轻轻的动了动,看到这一切的兰初大叫:“大夫,唐公子动了,动了。”
老大夫坐到床前诊脉,可是半晌都静坐无语,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红锦看看老大夫,再看看床上没有生气的唐伟诚,她猜想唐伟诚是不成了,不然老大夫也不会久坐不语。
她咬牙:“不会的,不会的。”不的由自主的看向身旁的众人,希望有人告诉她唐伟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儿。
屋里的众人看到老大夫紧锁的眉头也以为唐伟诚拖不下去了,都偏头的偏头、落泪的落泪;花明轩长叹,看来他的法子并不管用,想起两个人出生入死的时光,他的眼中也湿润起来。
老大夫回身开口:“那个……”
帘子打开管家进来:“圣旨、圣旨就要到了!”
屋里众人皆惊,忽然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床上的的唐伟诚生死不明,大家都伤心的至极的时候圣旨到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花明轩长长吸气:“这里麻烦老先生照看,我们马上收拾一下准备接旨。”不管现在有什么事儿,圣旨来了其它的事情只能靠后。
红锦看看唐伟诚,哪里能静下心来去接什么圣旨?可是不去接旨的话也是说不出口的,因为不是关系着她一个人。
花明轩伏下身子:“我早已经对皇上奏明唐兄的伤势,说不定这次能赐下什么伤药来,对唐兄的伤有些帮助。”
红锦心中燃起了希望来,立时让人抬她去梳洗换衣准备接旨。
花明轩叮嘱道:“我们大家身负重伤的事情皇上知道,只要收拾干净利索就好,从简吧,皇上不会怪罪的。”他说完看一眼床上的唐伟诚也去更衣了。
备香案、洒扫等等,凤家上下是忙得团团转。红锦等人收拾好赶到前面时,宣旨的太监早就到了。
太监看到花明轩行礼:“皇上知道王爷和诸位都有伤在身,所以特准有伤之人不用跪下,以免再使伤口崩开。”话说完才走到香案那里站好,开始宣旨。
圣旨中说恪亲王通敌叛国的事情败露,在外逃时被边军捉住正押往京城的路上;接下来便是犒赏花明轩、唐伟诚等人。
红锦对圣旨前面的东西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留意听后面皇上赏下来的东西,当听到有伤药及很多的上好药材时,她诚心诚意的拜了三拜。
太监没有久留,和花明轩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红锦正让人把皇上赏下来的药与药材找出来,一并送到唐伟诚那边,让老大夫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等安放好圣旨后她急急的让人抬她再去看唐伟诚。
她根本没有在意皇上对她依然是只有赏而没有封,原本她也不在意这些事情,而眼下她更是没有那份心思。
可是花明轩不同,他对那份圣旨沉吟了好久,之后有些恼怒的抚掌:“实在是过份了些。”却也没有理会身边的人,让人抬着他跟上红锦却并没有对红锦提及此事。
老皇帝没有封那是很正常的,可是眼下红锦所立的功劳已经很大,新皇却依然只赏不封当然是有人做梗:那人当然是他的母亲。旁人也就罢了,就是因为那是自己的母亲才让他有苦难言,除了盼着父亲快回来外也没有其它的法子。
红锦和花明轩刚进唐伟诚的院子,就听到远远传来呼喝刀击之声,两人相顾愕然:大白天的是哪个不长眼睛敢闯凤家,只凭花明轩住在这里,来人就有死无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敌对之人来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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