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城看到鸣月抱起红锦来,感觉到红锦的身体离开,心里涌上来的滋味让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儿:他知道为了红锦好不能让红锦一直躺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的私心还是想能和红锦多亲近一会儿,只是想和红锦多呆一会儿。
听到香月叫他,他刚一张开嘴就吐出鲜血,连着咳出几口血才能开口说话:“我、没有事儿,先顾你们姑娘;她怎么样了,没有事儿吧?那些烟雾看着不像好东西,要快些想法子。”他担心的是红锦的性命。
“那应该是毒吧。”李四答了容连城后出剑挡住了恪亲王的人的刀:“你不能杀她。”接着连着三剑再次重创那人:“我们还要问她解药在哪里。”
恪亲王的人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来:“这就是解药!”说完扔到了鸣月的身边。
鸣月没有拣起那药瓶来,而是看向李四。
李四也不敢相信他,而且他手中的剑也一直没有停,在那人扔药瓶时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身体;他虽然及时收力却也再一次重创了那人。
那人惨笑着倒在地上:“那解药、是真的,要快一点,不然等到红线走到心口就无救了。”说完连吐几口鲜血晕了过去。
红锦脸色倒是如常,可是却怎么也唤不醒;鸣月半信半疑以身子做遮挡挽起红锦手腕来,果然看到了一条红线,它还在向上爬,虽然极为缓慢但的的确确它是在向上爬去。
“他说得好像是真的。”鸣月看看一旁倒在地上的鸣音:“我们、我们要不要用那个解药。”
李四回头看看和敌人拼命的唐伟诚,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鸣月。在他冲向红锦想救人的同时,他听到自家主子的怒吼,可是那些恪亲王的人却硬是缠住了他。
唐伟诚现在心如刀绞,剑剑都是拼命的打法,招招都要和敌人同归于尽,不理会敌人的招式,出剑便是杀招绝不变招;如此倒把恪亲王的人逼得手忙脚乱,反而被他一连伤到不少人。
他是势如狂狮,因为红锦的生死不明;当然他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可是他依然不管不顾的拼着命,只为了尽快赶到红锦身边:“滚开,给我滚开,挡我路者——,死!”他步步都是踏着血走过来,不是敌人的血就是他自己的血。
李四转回头来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也不能开口相询分唐伟诚的心神:怎么办,那解药用还是不用呢?
容连城又咳出几口血来:“用吧,将死之人信得过。”他再看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几个恪亲王的人:“而且我想他们不想凤大姑娘死,也不想凤大姑娘被伤到。”不然那几个人早趁此时杀过来了,而不是站在那里只是阻住了他们的退路。
李四扫一眼不远处的几个人咬咬牙道:“用、用吧。”
鸣月还是担心:“万一,我是说万一这药不是解药怎么办?到时姑娘有个好歹,我们、我们怎么向二公子交待?”她看到那红线已经爬到小臂一半儿了,急得掉下泪水来:“可是不吃、不吃……”
“不吃姑娘就死定了。”李四沉声道:“用吧,有什么事情我、我担着就是。”如果凤大姑娘死了,他就以自己的性命相偿。
鸣月抬头看看李四再看看红锦终于伸手把小瓶拣起来,抖着手打开小瓶:“可是要怎么用呢?”
容连城看向不远处的几个人:“问他们吧。”他又咳出了几口血,现在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看一眼晕迷不醒的红锦,他又咳出一口血来,就算是死也要看到锦儿醒过来,在此之前就算是老天也不能带走他。
李四扬声一问,那几个人立时有人开口:“用女人小指甲挑起那么多的量喂中毒之人服下就可以,要用酒送服。”
李四看了看左右:“谁有酒?”没有人身边带着酒。
恪亲王的人道:“我们知道哪里有酒,你们悄等。”他们不能让凤红锦出事情,不然全家都会被王爷整治的求死不能。
李四看着离开那人背影喃喃的道:“容公子你说对了,这些人也怕凤大姑娘有性命之忧。”
容连城笑了笑,用袖子擦掉嘴边的血迹:“活着的凤大姑娘才对恪亲王有用,而且他还想自凤大姑娘身上得到其它的秘法,所以对凤大姑娘要恩威并用的同时绝不会伤她一根头发——我想恪亲王还妄想要收红锦为己用吧。”
李四点头:“看来大姑娘所中的毒有救;不过唐大夫人手中的毒也应该是恪亲王给的,既然他不想要大姑娘的性命,又为什么要给她这么恶毒的东西?”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看一眼远处的唐伟诚:“难不成她原本想要毒害的人是我们家公子?”
容连城不再挣扎抬起头来,安静的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他想能活得久一点儿;听到李四的话只是轻轻的点头,没有再开口:锦儿,锦儿,你要活下去啊。
唐伟诚想要走到红锦身边来是无人能阻止的,虽然他每走一步都不容易,可是依然一步步的接近红锦中;他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起落下都会带起鲜血,围着他的人渐渐的在变少:他的脚踏在敌人的身上,走得异常平稳。
跟着唐伟诚来的那些人下手很准但并不是太狠,人都被他们放在地上,但是绝大多数倒在他们刀剑下的人并没有死,只是一身武功都被废掉了。
眼看不是唐伟诚等人的对手,恪亲王的人中有人大叫:“凤大姑娘就要死了,你再杀我们的弟兄,就休想救凤大姑娘。”是为了扰乱唐伟诚的心智。
唐伟诚却充耳不闻,只是举剑杀过去。
李四又担心红锦又揪心唐伟诚,一颗头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心神难以定下来;直到取酒的人回来他才过去接酒,不再注意唐伟诚那边的情形。
酒有了,鸣月给红锦灌下了药去后,紧张的抱着她,生怕解药是假的。
好在不多时,在众人的注视下红锦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先看到是的鸣月:“大家都没有受伤吧,可都已经脱险了?”
鸣月轻轻摇头:“大姑娘,是容公子救下了你。”
红锦的头还有些沉,听到后微微摇了摇头:“容公子,哪个容公子?”然后她转头看到了躺在地上,胸前露出一截箭矢的容连城;她几乎是立时自鸣月的怀中挣扎站了起来:“你、救了我。”
容连城看着红锦:“幸好来得及。”这是他最幸庆的一件事情,也因此相信老天并没有放弃他;说完他轻轻的对红锦道:“对不起。”这一声道歉如果不是他将不久于人世,他是真得没有脸说出来。
红锦缓缓的跪倒在他的身边,只一眼她便看出容连城已经无救,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的出现在眼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恨过他,怨过他,也爱过他;不管如何,她真得不想看到容连城因自己而死在面前:有一种痛楚慢慢的侵占着她的身体,让她痛到只有泪而哭不出声来。
容连城抬了抬手又放了回去,他想给红锦把脸上的泪水拭去,可是想起他不再是红锦的丈夫所以又把手收回:“不要哭,因为、我不配。”他合了合眼睛:“一直以来我都不曾为你做过什么,今天也算是偿我一次心愿。”
红锦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脸上,拼命的摇头:“不,连城,就算我们不能做夫妻,我也不曾想过你死,更不想你为了我而死。”
她在泪眼中看到了容连城疯狂的样子,他大叫着:谁都能指责我,可是你凤红锦不能,因为我爱你;不管我做错多少事情,都是因为我爱你!
霎间心如刀绞。
容连城早已经油尽灯枯,如果不是为了等红锦醒来,他早已经永远的合上眼睛;在对红锦说了“对不起”后,他眼前看到的人与景越来越模糊,他知道他的时间到了。
“锦儿,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错了,也知道错在了哪里,可是伤害你至深的我无脸再去求你原谅我,只求来生我们还能再相遇;到时我定会多做少说,因为我这一辈子对你说得太多而做得太少、太……”话还没有说完,他张口吐出血来,弄了他胸前脸上都是。
红锦听得心碎一地,她掏出手帕来轻轻的为容连城拭血:“连城,我不怪你,我真得不怪你;夫妻二人生活,错不会是一个人的,我也有不好的地方,你不怪我已经很好了,很好了。”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容连城没有再开口,因为他已经说不出来话来,只把一双眼睛定定看着红锦,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唤着:锦儿,锦儿。他的手动动、再动动,因为他不想看到红锦流泪,他不配且红锦这一辈因他而流的泪水太多了。
红锦握住他的手:“连城,连城!”在她小手中的那只大手,曾经轻轻的牵起过她的手,那时候是那样的温暖,可是现在却冰凉冰凉的。
“照顾好、自……。”容连城的口中不断涌出血来,这几个字是模糊不清的伴着血吐出来;最终他还是没能说完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嘴边带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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