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月清早起来,就看到了贴身丫头鬼祟的进来:“怎么了?好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丫头上前把一张纸给香月:“三爷送来的。”她不需要多说,只一句自家主子就会明白的。
香月闻言眼底闪过了什么,接过那纸看了一眼道:“烧掉吧。”像往常一样起来梳洗更衣,没有看出有哪里不妥当来。
丫头并没有偷看很听话把纸放在了炭盆里,看着它化成了灰烬;她依然是有担心的,如果让二少爷知道自己姑娘和三爷通信,会不会一怒把姑娘再赶到庄子上去,一辈子也回不来了呢?
“姑娘,你打算怎么做?”丫头倒底不放心。
香月在镜中看了她一眼:“什么也不做。”
“啊?”丫头手一颤:“如果这样万一惹恼了三少爷……”她现在又开始担心其它了。
香月淡淡的道:“他想做什么让他自己动手,我才懒得做那种阴损的事情;我只要让二少爷对凤大姑娘死了心就可以,其它的事情与我何干。”
丫头看了一眼镜中的香月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自家主子的脾性她根本就摸不清,更是猜不到此时姑娘在想些什么了:让二少爷死心?怎么死心?丫头轻轻一叹,那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
香月也不理会丫头,梳洗完就去唐伟诚房里了;她昨天被唐伟诚训了一番,自知理亏也只能什么也不分辩:但心里却更加的在意凤红锦,自己只不过是试探凤大姑娘而已,二哥便如此恼火,如果凤红锦哪天开口要二哥娶她,二哥肯定会答应的。
天下的好男人本来就不多,而二哥更是好男人中的好男人,凤红锦说不定早已经动了心,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就算她没有动心,日后呢?日久生情啊,万一日后她对二哥有了心思,那自己就真得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想到这里她又紧了紧自己的拳,绝对不能让凤红锦和二哥在一起。不过,设计逼凤红锦回容家的话,到时候被二哥知道是自己下得手,怕到时候二哥会把自己给活活拆成一块一块的。
怎么办呢?凤红锦不可能没有弱点的,是人总会有弱点。香月想着踏进了唐伟诚的房间,却被人告知唐伟诚一大早出去了,并没有给她留下话。
香月难免有些失落,转身想回房时忽然改变主意要去看看红锦:不接触怎么会知道她的弱点呢?到红锦那里时,红锦正在梳洗,看到香月忍不住笑道:“香月姑娘是赶早饭的吧?”
香月也笑了,坐在一旁看红锦梳头:“可不就是,听人说大姑娘的早饭和别个不同,特意来尝尝。”她说笑着,目光却自红锦的妆盒上扫过。
红锦的妆盒里并没有太多的首饰,东西看上去一目了然;能吸引香月的也唯有那两支簪子,虽然玉质说不上多好来,但是雕工却是一流的。
“两支簪子好别致;”香月随口道:“看起来有五分男儿风呢,倒是和大姑娘脾性相符。”
红锦看向簪子随手拿起的是靠在她手边的竹,正是唐伟诚送她的:“这两支簪啊?是我们逃命的时候,在途中看着好玩儿,唐兄和花兄送的。”
香月的心里微微一刺:二哥还送了东西给她?不过那一句花兄吸引了她绝大多的注意,而让她把刺痛压下去了。
“大姑娘手上拿得簪子是花公子送的?”她总要问清楚再开口。
“不是,那傲字的簪是花兄送的。”红锦笑道:“当时还有王五兄,我们几个刚刚逃出性命来高兴,便买了一些东西互赠;现在想想倒像孩子似的,不过那个时候死里逃生当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孩子气便孩子气吧。”她心里没有私情说得光明磊落。
香月看向那傲字簪:“大姑娘,我看这傲字簪才当真配大姑娘呢。”说完起身过去细细看了两眼,又夸赞了几句;心里却在转着念头:“不知道王五兄弟送了大姑娘什么样簪?”
“王五兄送得不是簪,不过现在却不在我手上;”红锦经香月一提醒:“被花兄拿去了;两日后上京必要讨回来,那可是王五兄的心意。”
听到红锦的话香月看了一眼她,没有发现红锦神色有异样,但是心里还是在嘀咕:她不会是在暗示我,不会把簪子转送他人吧?她原本还真想用个法子,把唐伟诚的簪讨走,现在也只能另外打主意:“我向来是喜欢岁寒三友,这簪又如此别致了,大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姑娘成全。”
“香月姑娘要借这簪做个样儿吗?”红锦笑着把簪拿下来递给香月:“拿去吧,让玉匠们小心哦。”她珍惜的只是友情。
香月却听得有些刺耳,不过依然笑着道谢:“真是谢谢大姑娘了。”陪红锦用过早饭后,又和红锦去了织锦坊。
她不好缠着唐伟诚怕他生厌,但是只要不离开凤大姑娘,便能阻止二哥接近凤红锦。那只竹簪她戴在了头上,因为她在屋里的时候放在这儿怕跌了,放在那儿又怕压了,红锦笑着给她戴在头上:“这样便不怕了。”
红锦并不是不如香月聪明,只是她对唐伟诚没有其它的想法,对香月也只是尽地主之谊,当然不会在她身上用心计,才会让香月如此容易就戴上了唐伟诚的簪。
香月其实也不是有什么恶意,她听到这簪是唐伟诚买下送给红锦,便想据为己有: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自己根本容不下唐伟诚有任何心动的女子。
红锦把事情处置完看香月正和一个媳妇议花样儿便笑道:“香月姑娘懂这个?”
香月脸飞红起来:“不是,不是;我只是看这样子很好看,便忍不住多了两句嘴,我哪里懂什么。”她是当真没有忍住。
媳妇子却笑道:“这位姑娘当真心巧,这样子被她一改立时就多出几分水灵来。”
红锦细巧还真是便笑道:“不知道唐兄舍不舍得你,看姑娘如此技艺,我真想抢了姑娘来不让离开。”她只是玩笑,唐伟诚的爱妾她当然不能夺来为她做工。
香月深深看红锦一眼并没有说话。
红锦伸了伸腰:“累了一上午,香月姑娘也辛苦了,就由我做东我们去醉仙楼吧;府里,今天的人也少不了,实在是不想回去用饭。”
抱着红锦送她的兔卡通软枕,香月不舍得放下来;到了酒楼她才依依不舍的放在马车里,却吩咐了好几遍车夫定不要走远了,才随红锦上楼。
刚到楼上就听到人唤她和红锦,香月转头看过去,居然是唐伟诚的小厮。
“唐兄也在这里?”红锦笑着移步:“可是有朋友在?”如果唐伟诚是和他的朋友在一起谈事情,她和香月当然不便过去。
小厮笑着摇头:“没有,原本公子想回府去用饭,不过想到昨天只吃了一顿饭,便想用过饭再回去的;赵将军的身后事儿,公子都安排妥当了,城外的阴宅也已经仔细看过,是极好的。”
红锦回顾香月笑道:“如此说来,今儿这东道我倒可以免了呢。”
“东道?”唐伟诚自包厢出来:“大姑娘要做东吗?可真是千年难遇,今儿我定要放开肚皮吃。”他看到香月微微点头:“你和大姑娘在一起,不会耽搁了大姑娘的事情吧?”话刚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香月的簪上,眼珠的颜色立时便深邃起来。
香月在织锦坊玩了两个多时辰,早已经把头上簪子的事情忘到了脑后,笑答唐伟诚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添了麻烦,这要问大姑娘才知道;”她笑着攀起红锦的胳膊:“有添了麻烦的地方,还请大姑娘多多见谅。”娇憨的样子倒让红锦看得笑了起来,因为有三分像青绸。
“没有,香月姑娘今天还帮了我的大忙,所以我才请香月姑娘来这里用饭;”红锦边笑边拉着香月往包厢里走:“不过有唐兄在,我那几两银子便可以省下了;小二,唐公子还没有点菜吧?”
唐伟诚的心情已经糟糕了,因为香月的簪子他发现红锦的头上戴着花明轩送的簪:红锦要插哪支簪他都没有意见,他又不是小鸡肚肠的人;而且他看红锦戴过好几次傲字簪了,也没有心里不舒服。
但是红锦今天戴着花明轩送得簪,却把他的簪送给了香月,是什么意思呢?就算唐伟诚知道自己不可能和红锦相守了,但是眼下的情形也让他心痛难奈——他送的东西就自朋友之义来说,也不值红锦好好的收起来吗?而且还是给了香月!
如果是送其它人也许他的心不会如此怒,如此痛了:因为红锦聪明啊,她定是因为香月的暗示明白他的心意,也知道了香月的心思,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红锦把他当成了什么?又把他的心当作什么?红锦可以不接受他,可是却不能把他的心送人啊!
今天的京中宫门依然没有打开。
宫外的人着急,宫里的人同样着急,急也是干着急,恪亲王等人根本就不可能离开皇宫,而且到哪里去都有近十个的小太监跟着“伺候”,他们是什么也做不了;就算这些王爷们极为生气,可是看到胡大将军阴沉的脸,没有人敢发作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