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轩提着裙子跳起来狠狠的瞪向唐伟诚:“你给老子闭嘴,再笑明儿你也给老子换身女人衣裙。”
“唉哟哟,你这样可更让人动心了,食指大动;”唐伟诚并不怕花明轩的威胁,因为女人衣裙他又不是没有穿过,他不是那么迂腐并不认为男人穿过女人衣裙就低人一等:“当真是美人,大美人。”
花明轩一脚又踢了过去,恨得咬牙切齿。
红锦看花明轩的样子忍不住也道:“花兄,说实话,你现在这个样子当真是很——,好看。”这是实话,化了妆的花明轩嗔怒起来反而有一种特别的美。
花明轩看向红锦垮下一张脸来:“大姑娘,你也来欺负奴家?”他倒并不是真得恼了,本性就是玩闹至上的花明轩,对于女装也不是第一次穿——在京中为逃出王府去玩,他可穿过不知道几次的女装了。
几个说笑着离开乱葬岗,由王五和唐伟诚出去到城中几家不义的富户中借了一些银两:都借得不多,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来。
在天色大亮时,红锦四个人都换成了男装,都换成了书生长袍,就连路引也是有的:县衙门对于花明轩和唐伟诚来说,和没有大门一样。所以四兄弟是正大光明的再次进城买马,买衣衫干粮等,然后打马离开。
红锦四人开始的时候走得并不快,他们并没直奔北方的京城而去,而是一种向东慢行,好像就是游学的书生一般;直到在下一个城中发现林记铺子里出售的火柴后,他们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好了,相信二三天内就会引起京中某些人的注意,我们在这里直奔京城赶考,也不用怕会遇上那些自京中而来的暗探。”唐伟诚伸了个懒腰:“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自从离开文康城后,红锦四个人心里并没有底儿,因为谁也不知道林员外那个家伙什么时候才开始卖火柴:还好,林员外并没有让红锦四人失望,他看出来火柴能为他带来很多的银两,而迫不及待的投入人手、物力,以最快的速度在林记所有的铺子摆上出售。
就如原本预料的,每个城中的仕族大户在使用过火柴后,便舍弃了火镰、火石等工具;小小的火柴以惊人的速度走入世人的眼睛,理所当然的被大家接受了。
接下来的日子红锦四人打马狂奔,先到天川城再去京城:行踪当然要小心再小心才成。在他们赶到天川境内时,火柴虽然在这里还没有货,但是却有不少人家已经知道;而且有一些豪门大户已经用上了。
唐伟诚扁了扁嘴:“那个林员外也死得不冤了,多好的生意啊。”他满脸肉疼的看向红锦:“大姑娘给得秘方,不完全吧?”
红锦点头:“当然,如果秘方流传到民间也就无所谓了,就算是方便了大家吧;不过林员外手中的秘方铁定会落到京中某位贵人手中,而我日后还想凭此赚些零用,怎么可能把财路双手送给仇人。”
花明轩摸了摸下巴:“零用啊。”好像牙痛一样抽了几声凉气:“大姑娘,你还有什么好点子说给我听听吧,让我也赚点零用;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你零用的一半儿就很知足了。”
红锦笑着一指不远处的城门:“这生意如果花兄不肯做,我就宁可看着那些奸人赚银子,也绝不插上一脚的。”她想赚银子不假,但是却不想赚完银子没有命享用。
花明轩闻言很高兴,并没有再多说一马当先带着众人直奔城门而去;他们要先去确定一下烟草的事情,然后再回京城;至于天川城,他们改变主意不打算去了,因为那里定会有人守着,他们一现身就会被人发现的。
到了城中在客栈住下,红锦先洗了洗换好衣衫出来,正好听到敲门声,打开看到来人笑道:“花兄找我有事儿?”
“啊。”花明轩没有想到红锦刚洗过澡,看着那因为热水而红扑扑的脸,他的心就狠狠的跳了两下;要命的是,他偏还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体香,让他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的眼睛四下瞄了起来,就是不敢看向红锦:“也没有什么,只是过来问问大姑娘你可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又被敲响了。
红锦打开门看到了唐伟诚:“唐兄。”她侧身让唐伟诚进来:“王五怎么没有跟在唐兄身边?”
唐伟诚并没有看到屋里的花明轩,他的目光都被红锦吸引了:刚刚出浴的红锦,让他生出一种清新的感觉,就好像是带着露水在阳光下闪着晶莹之光的苹果,让他很想,嗯,很想咬上一口。
他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液,虽然相识红锦日久却是第一次见到浴后的她:“他没有跟着。”这种话根本就不算是答案,他的心明显不在问题上。
“嗯,咳。”屋里有人不甘心被忽视。
唐伟诚闻声才看到花明轩,想到自己刚刚的样子被花明轩看到,脸上便现出了不好意思来:“花兄原来也在。”这个“也”字用得很妙。
花明轩自然是听出了唐伟诚话中的暗示:他是早到了一步,而且自己刚刚的确也在见到红锦时失神了。
“我过来也没有什么事儿;”他自己真得心虚,话一出口立时就后悔了,没有事儿跑到人家凤大姑娘的房里来做什么?他可不是登徒子:“只是小事,小事。”他说完看向唐伟诚,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唐兄找凤大姑娘有事儿,那我就先走了,我的事儿待会再说不迟。”
两人的心病两人心知,所以花明轩这话落到红锦耳中没有什么,但是唐伟诚听出了话里的调笑;他的目光也溜向了墙上那根本不值一看的画:“那个,我也没有什么事儿。”他一心慌说出了和花明轩一样话,悔得他真得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他记得也自己就算是幼时也没有这样愚笨过,只得连忙补救:“只是想问问凤大姑娘和花兄,晚上我们是出去用饭还是在客栈中用;不想花兄也在,倒省得我再去花兄房里了。”
“哦。”花明轩看了一眼唐伟诚,那目光是赤裸裸的不相信。
唐伟诚看到花明轩的目光负起手来:“不知道花兄有什么事儿?”
红锦也道:“花兄,你刚刚要说什么?”她只听了一半的话。
花明轩的脸红了,他的目光自地上溜到墙下,又溜到门上:“也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忽然福至心灵:“和唐兄是一样的。”一语双关,唐伟诚的脸也红了。
现在太阳还挂在天上,距用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唐伟诚所谓的出去吃饭,其用意也不过是想约红锦出去走一走,然后自然是留在外面用饭了;不过花明轩也极为明白:不管是出去走走还是用饭,唐伟诚绝对没有要请他和王五同去的意思。
就如同他的心思,他也只是想约红锦一个出去游玩,自然晚上也是他和红锦一起用饭:现在红锦是自由身,他和唐伟诚都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
红锦并没有听出什么来:“我无所谓,问问王五兄吧。”
屋外偷听的王五在听到红锦这句话后,冷汗当即就下来了:我的凤大姑娘,我的凤大姑奶奶,您这不是害我吗?我好歹也是拼死拼活护了您那么久,怎么也有点功劳吧,可不能这样害人啊。
虽然隔着一道门,可是王五还是感觉到四道冰冷的目光,他一点脚尖悄无声息的飘进了他自己的房间;从来没有一刻,王五思念张三等人如此强烈过。
花明轩笑着靠在椅子上,目光定在唐伟诚的脸上,笑容带着几分恶意:“嗯,问问王五兄吧,我其实也是拿不定主意才出来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赤裸裸的嫁祸,王五没有听到了,不然说不定回房后能吐出三升血来。天可怜见,他王五对凤大姑娘的心意天地可表——呸!王五狠狠的啐了自己一口:这话如果说出去,他以后睡觉、吃饭都要当心受害。
王五在房里苦着脸喃喃的道:“小师叔,他们做事慢,您怎么也不快点回来呢?再不回来,你师侄我就要被人剥皮拆骨了。”
“问问王五啊?”唐伟诚对花明轩笑得很温柔:“他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定会想出去的。”连日来的奔波,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刻闲暇,他还真想让红锦出去松泛松泛。
红锦闻言把桌上的簪子取起,把头发挽成书生髻,用簪子固定好;一面挽发一面对花、唐两位道:“我这就好,我们一起去叫王兄出去走走吧。”
她一举起手来,自然露出了小半截胳膊来,白嫩嫩的刺痛了唐伟诚和花明轩的眼睛。
唐伟诚和花明轩几乎是同时出手抓向对方,异口同声的道:“我们去唤王五。”话说完,两个人也都抓住了对方,同时向门外冲去。
红锦被他们弄得一愣,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关上的门,起身走到铜盆前去插簪子时,才发现自己的胳膊露出了一小块儿;她把发髻固定好,看看自己的胳膊笑着摇头:在上一世时,满大街都是露着胳膊和大腿的女人。
再想到唐伟诚和花明轩如同逃跑的样子,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世界的男子还当真有他们可爱的一面;她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因为刚刚她可不是有意的,更加没有对唐、花二人生出朋友之外的心思来,当然是坦荡荡的。
奔出门外后唐伟诚喊了一声儿:“王五,一会儿我们出去走走。”便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而花明轩比他还快一步回了自己房间。至于唐、花二人回到房里想了什么,那就只能问他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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