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监视红锦姐弟的三方人马,都知道红锦姐弟二人就是借着诊病为由,请了大夫来诊治而借此装成大夫出去了:他们在盯了红锦姐弟这么久之后,每天看着院子里的人都做着差不多的事情,如此看了好几日当然是无聊的紧,在看到大夫进府后也就没有怎么去注意。
现在细想一想,今天倒底请了多少大夫进来,又有多少大夫和药童出去,他们并没有记住精确的数字;想到红锦姐弟如此的奸滑,三方人马都气得要吐血,自然誓要把红锦姐弟二人找出来不可。
可是他们追出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也不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按理说红锦姐弟现在当然不能大肆张扬,骑马狂奔太容易暴露,极力想掩藏行踪且聪明的红锦姐弟,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止来;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追了这么久也没有追到人。
终于有黑衣人惊呼一声:“不好,中计了!”拨转马头急急的赶回天川城内,冲进悦来客栈红锦姐弟二人的小院子时,里面早已经人去屋空,什么都没有了。
黑衣人气得奔到前一把揪住客栈的掌柜:“天字号院子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今天清晨四更,他们说要赶路,这可是常有的事儿。”掌柜的经得事情多,所以不必黑衣人再开口问,就把事情说了一个清清楚楚。
黑衣人气得把掌柜掷在地上,招手道:“走!”带着众人就出了悦来客栈,但是接下来他们要怎么办才好?
凤家的人对凤红锦来说,有用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凤浩宇是最重要的,却跟着凤红锦同时消失了;凤蓝罗是胡大将军的儿媳妇,不要说他们就是他们的主子也不敢去动她;剩下的也只有凤家的四夫人、五夫人和凤青绸及凤浩民了。
想到此处,黑衣人咬牙:“你们去凤城,不能让那几个人落在其它人手中;请了那几个人到我们主子那里去做客,捉不到凤红锦也可以用他们让凤红锦自己来投。”
立时有几个黑衣人纵马走了,而此时夕阳都快要落下去了:他们狂奔了一夜,就算是知道中计要赶回来却也一样需要时间;整整一个白天让凤红锦姐弟很从容的、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天川城!
只要想到他们这些天天刀头舔血的人,居然被个妇人和毛头小伙子给算计了,黑衣人就有种要吐血的感觉。
现在,他们要往哪里追?黑衣人眯起了眼睛来:如果换成他是凤红锦,此时逃出天川城自然是为了保命,而能帮她的人并不多——瑞亲王、边关。
“我们走。”黑衣人大喝一声:“你,飞快报上去,我们这些人只怕不能捉到凤红锦姐弟,需要有追踪的高手。”他倒并不是一个贪功的人,因为他永远都知道性命要比功劳重要。
三方人马的安排倒是差不多,只是另外两方的人并没有上报要求再派高手相助;他们兵分两路的结果就是凤府被三拔人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他们想要捉到的四娘等人根本不在府中。
被派出来的三方人马都是被自幼培养出来的,擅长就是监视、刺杀与跟踪:他们并不是其中的高手,但是他们失手的次数并不多,可是像现在这样被妇人和毛头小子耍的团团转却是第一次。
不过他们行事是有分寸的,人人都气得不轻却也只给了凤德文和小宁氏每个三个耳光:凤德文倒是有些冤枉了,小宁氏那是自找的,就是因为她说出了四娘等人现在的下落,却让三方人马气无处撒,一人赏了他们夫妻一个耳光。
小宁氏看到三方人马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轻,但是却动了借刀杀的人心思,所以再被问到四娘等人的去处时,她说道:“他们在前些日子去京城访亲了,就是去了胡大将军府上;算算日子,应该在今天晚上或是明儿一早就到了。”
三方人马听到能不生气?如果四娘等人去了旁处他们还能去捉回来,进了胡大将军府他们还能有什么法子?他们哪里能料到凤德文回到府中,四娘等人就会去京城了呢?虽然那里可以算得上是他们的地盘儿,但是人已经进了胡大将军府,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去掳人的。
他们倒底知道天川城的巡府是皇帝的心腹,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份,打完人后他们马并没有杀人放火就匆匆走掉了。
小宁氏只是挨了三个耳光,可是那些人都是极为心狠手辣的主儿,手劲自然就不是一般人能比,三个耳光打到脸上疼还是一回事儿,她的两边脸却肿得不一样高,样子便不止是难看而且看上去很可笑了。
她在黑衣人走后哭哭啼啼的抱怨起来,招得原本就心情极差的凤德文暴跳,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让她原本就肿得很高的那一边又高了一点。
凤家虽然少了很多的人但是一样很热闹,同凤家一样热闹的就是容府。
连璧在昨天就回到了容府,在府中等了容连城一夜一天后也没有见到人;直到转过天来的下午,他才见到了容连城:“船上的货,都取来了?”
容连城的确是有些不好意思见自己弟弟,但是看到弟弟见到自己也不行礼,开口就是质问便把腰挺直了:“那是容家的东西,我自当有权处置。”他可是容家的家主。
连璧长叹一口气:“货也都卖掉了?”
“你是什么意思,容家的事情我做不得主是不是?”容连城的脸也放了下来:“那些货虽然是你自海外弄来的,但是不要忘了你去海外的银子可是我们容家的给的。”说完坐下一甩袍子下摆:“我听人说船上还有很多的东西,钥匙却在你的手上是吧?把钥匙给我。”
连璧的脸色铁青:“你不问问那些货是什么,又为什么钥匙在我的手上吗?”他连兄长也没有唤,实是因为已经气急。
原本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兄长,如果容连城果真是一心想重振容家,法子对不对不要紧,那船上的东西就是都损失了也没有什么,钱嘛总是人赚来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兄长居然糊涂到这种程度,被他养在府外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问什么问?问也是我们容家,是容家当然由我来处置;”容连城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就成;现在容家的家产只差凤红锦手中的了,你出去好长时间现在把心思用在我们家生意上,好好想个法子让铺子多些进项是正经。”
“钥匙给我吧,我还急着有事儿要出去,这两天我不在府中你好好看着生意。”容连城说着伸手起身。
“你去哪里?”连璧并没有给他钥匙而是先问他的去处。
容连城看向连璧摸了摸下巴:“你不是一直说我做得不对、对不起凤红锦,说她是个好嫂嫂,是我们容家的好主母吗?我想再去提亲,过些日子再把她迎进门来,这下你高兴了?”
连璧感觉自己双眼发黑:“你去提亲?是为了姐姐的人还是为了姐姐手中的家业?”
“哪有那么多的说法;”容连城再次不高兴起来:“行了,你把钥匙给我准备出来,我先去提亲——也不知道他们姐弟回来没有,如果没有回来我还要去凤城一次;府里府外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去问你小嫂子,她的住处府中马夫知道。”
连璧听到“小嫂嫂”三个字气得喉咙都要冒烟了:“你要去提亲的此时,还说什么小嫂嫂!姐姐凭什么会答应,你不要妄想去丢这个人了。”他实在是气得不轻,眼前的人当真是他的兄长?
“我已经打听了,她一直没有应承那三家的亲事,自然还是念着我的;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我有些地方对不住她,不过我待她也是有好处的;”容连城看也不看弟弟:“再说,我是绝不会让她嫁给旁人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用力。
是的,他被翠绢说动卖了那些海外的宝物重振容家,就是为了今天——他有脸面再站到凤红锦面前,让她看看自己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她可以依靠终身的良人。
她是他的,这一辈子都注定了,她永远都是他的人。
连璧一掌击在桌子上:“提亲、提亲,你置母亲于何地?!”
容连城转身:“红锦原本就是母亲给我定下来的,她离开容家时我原本就不同意,现在说是提亲也不过是把她接回来而已,正是和了孝道。”
连璧看着兄长,终于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我,要出去自立门户。”他是真得不想这样说,但是容连城却让他太失望、太失望了。
“你说什么?!”容连城几步跨到弟弟面前:“父亲还在,你就要自立门户,你可知什么叫做孝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连璧没有看他,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就在母亲自尽的那一刻起,这个世上便没有让我尽孝道的人了。”他对父亲有着极大的恨,只是因为那是生身之父,所以他不能为母亲出一口气,不能为母亲报仇。
容连城盯着连璧:“早有人对我说你另有心思,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要知道我们可是一母同胞、嫡亲的兄弟;没有想到你当真是安了这种心思,就因为我卖了船上的货——那些东西原本就是容家的,不是你的!成,你不是想要自立门户吗,我成全你;但是你不孝不义,休想在容家拿走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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