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氏并没有理会红锦探究的目光,而是仔细的透过车上小小窗帘的缝隙看了又看,才回过头来:“不要靠在窗子上,仔细被风吹了头痛。”
红锦微笑着点头向后靠去倚在了靠枕上:“妹妹是不是不舒服?”
二姑娘的脸上有些苍白,而刚刚她虽然有些不快但是却没有被惊吓到的样子;听到红锦的话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什么;”扫了一眼贾氏后又道:“可能是累了,我总是不爱走动的,这次出来多走了几步就累不行。”
红锦伸手摸了摸二姑娘指尖:“妹妹不是着凉了吧?这手可是冰凉的。”说着话她又向抓住了贾氏的手,贾氏的手也是一片冰凉:“嫂嫂,你的手怎么也这么冰?”
贾氏微微一笑:“可能是我们穿得少一些吧,倒还不至于着凉。”
红锦看看贾氏,再看一眼二姑娘微微一叹没有再说话合上了眼睛,因为二姑娘可不止是手冰凉,她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发颤。
贾氏和二姑娘不肯说她也就没有再追问,但是她刚刚看到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应该不可能有的,八成是自己眼花了吧;但是想到来时的那个正在收拾的铺子,她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难道今天两次看花了眼?
马车缓缓的向前走着,红锦好像是睡着了,贾氏拿出薄毯来给红锦盖上,她和二姑娘对视一眼,目光中含着太过复杂的东西,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马车连转了两个弯后,红锦忽然开口了:“让马车停在我去寺庙前用马车的地方。”她不放心那个新铺子,想过去看看。
车夫答应着马车继续向前走,贾氏和二姑娘有些不安,对视一眼后由贾氏开口:“弟妹这是要去哪里?”
红锦坐了起来:“我想去买些东西,嫂嫂着紧回府吗?”
二姑娘轻轻的道:“小侄儿还在府中呢。”虽然不必让贾氏奶孩子,但是母子分开半日之久,再加上家中还有那么两个小妾,贾氏定不会很放心的。
红锦想到后心中生出愧意来,居然被两个身影弄乱了心神,嫂嫂出来的时候不短了,还是早早回府的好;至于那个铺子,如果有什么不妥,也可以让人过来打探不必她非要亲去:“是我想的不周,现在回去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一会儿打发人出来买就是。”
贾氏并没有推辞,马车便向容家直接行去。
回府之后,贾氏和二姑娘便和红锦道别,匆匆的走掉了;两个人居然都是赶去贾氏的院子,红锦便知道她们是有话要商量,笑笑便自回房了。
刚回到房里坐下,茶刚吃了半盏便有丫头来报:“珠姑娘回来了,现过来探少奶奶。”珠儿嫁出去有一阵子了,不过那样的一个丈夫日子是可想而知的。
红锦没有道理不见,现在她可是容家的主母,容府算是珠姑娘的半个娘家:“请吧。”只是她实在对珠姑娘提不起什么好感来。
珠姑娘扶着丫头的肩膀进来,人一看便消瘦了不少,虽然脂粉用了不少,但是也掩不去脸上的疲倦:“嫂嫂好。”她进来行了一礼,看上去很娴静的样子。
“妹妹多礼了,坐吧。”红锦知道她过得不怎么如意,只是当初也是珠姑娘自作孽。
珠姑娘坐下后并没有客气几句直言道:“我想请姑母到我那边住几日,还请嫂嫂允许。”现在容家已经换成是凤红锦当家,就算是刁氏是长辈但是以她的身份要出容家的门,必须要红锦和容连城同意才成。
红锦闻言看看她:“妹妹有这番孝心是好的,只是眼下父亲身体极为不好,事事处处也是不离不了人的;等到哪天父亲的身体好转,我再和你哥哥说一声,送四姨过去如何?”
珠姑娘听得轻咬贝齿,这和明着拒绝有什么不同?等姑丈身体好,如果他能好得了,姑母也就不必她来接了;要知道她在婆家也是苦苦的支撑,能有眼下的局面也是用尽了她的心思;但是红锦的话合情合理,她还真不能强硬的要求人家放刁氏离开。
如果刁氏像三夫人五夫人等一样安稳,那她在不在容家也无所谓;但是红锦没有忘掉刁氏曾向容连城要过休书,此时珠姑娘又来接刁氏,没有容连城的话之前,她自是不能把刁氏放出去了。
刁氏和容夫人的死没有关系,而她和珠姑娘害红锦的事情也已经过去,珠姑娘也得了教训,红锦并不在意她们姑侄二人的去留;可是她现在是代容连城管家,说到底刁氏还是容家的人。
“嫂嫂通融通融,我看姑母的身体不好才来求嫂嫂的。”珠姑娘难得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来。
红锦依然是微笑着摇头,没有容连城的话她是不能放刁氏离开的;可是珠姑娘纠缠不休,让红锦难免心头生疑:刁氏如此着急要离开是为了什么?原本她要休书时,那是容家会有大祸还可以理解,那现在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心头有了疑问红锦更是不会答应珠姑娘,珠姑娘气结起身:“你果真是不答应?”
“实在是父亲身体不好离不开四姨,而且此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不然妹妹去问问你城哥哥?”红锦并没有翻脸,但脸上也没有了笑意。
珠姑娘看看红锦咬牙:“不要以为城哥哥什么都听你的,自有人的话在城哥哥那里要中听的多;姑母我是定要接出去的,你等着瞧,而且我要等着看你的好下场。”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红锦若有所思的把玩了一会儿茶盏,叫过默涵来道:“让人盯着四姨的院子,再打听一下我们家有了祸事前后,四姨都做了些什么。”刁氏定是有目的,无伤大雅也就随她去了,但是她如果弄鬼要害人或是害容家,红锦当然不能任她去。
默涵答应着出去安排,若蝶给红锦换了新茶:“那个珠大姑娘说她有法子,我看她不像是说气话呢?而且她说到大少爷喜欢听某人的话时,那话怎么听着有股酸味儿。”
红锦微微想了想:“她说到那里倒的确是顿了顿,什么酸不酸的,她已经嫁为人妇,还能怎么样?”嘴上这样说,但是她心里动一动。
珠姑娘话中的酸气她也听了出来,她生活中的不如意、丈夫的不体贴、不上进,让她心中的容连城更是光芒万丈;也因此她更迁怒与自己也是肯定的,不过红锦最在意的却是她嘴中那个让容连城更听话的人。
难不成容连城当真看上了什么人?红锦心中一动,这样就能解释珠姑娘的酸气了:如果容连城当真有了人,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如果有人看上了容少夫人的位子,她也可以不气不恼的让贤于人,和容连城好聚好散。
已经不能生养了,红锦并不认为自己非要和男人过一辈子,相反经过和容连城这份缘,她认为自己如果一个人的话会更安乐些。
红锦现在无所谓容家的一切,反正她的妆奁不少——虽然因为救容家已经变卖一空,但是自己离开时容连城应该把那些妆奁赎回来,或是补给自己银子吧?
再者她自己也有能力赚来银子,说实话离开容家也没有什么不好,到时天大地大哪里是她去不得的?至于凤家现在因为蓝罗做了将军夫人,就算她回去胡氏等人看她不顺眼,凤德文恨她不争气,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她在说出让容连城纳妾的话时,就已经准备好他日让贤于人了:她不能生养,只要那位小妾生养了孩子,不论男女对于容连城来说,在心中的地位也十分的重要了;那个时候她要离去,相信容连城就无谓了吧?
当然,如果容连城当真一生不纳妾,想在弟弟或是族中兄弟中过继一个儿子的话,红锦绝对会和他不离不弃、生死与共的:就算是没有爱情,但人和人是有感情的;容连城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她应该知足把他当成生命很重要的一个合伙人,共同把生活经营下去。
算了,到容连城回来问问他,如果有就让他把人接回府里来;红锦想到这里微微的一笑:到时也显示一下她也有着不逊于这个时代女子的贤良呢。
自嘲的和自己开了句玩笑,红锦便把此事放到了脑后,让兰初去打听一下二姑娘和三夫人的事情:她细想过以后感觉二姑娘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但是还是问个清楚明白,以防万一的好。
她也没有忘记让人去查探让她不安的铺子:她其实并不是一定要证实什么,如果什么也没有查探着更好,也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不然有疑虑在心上睡觉也不踏实。
事情安排妥当天色也就黑了下来,容连城进屋时红锦正在往一件小小的衣服上绣花,那是她自己画出来的花样儿,很卡通的动物形像。
容连城看到后目光闪动了一下:“不要在灯光下做活计,会伤了眼睛的;这是给侄儿的?”
“嗯,反正也是闲着无事;”红锦没有了孩子之后,对四斤和多多倾注了更多的感情外,就是对贾氏的儿子更多出了疼爱:“做件衣服给小家伙。”
容连城自衣服上移开了目光:“今天都忙什么了?”
红锦放下手中的针钱:“上午出去走了走,和嫂嫂、二妹妹去城中寺庙用得斋饭;回来就躺了会儿,起来也就是做些针线。”
容连城放外裳的手微微一顿:“你们去了哪个寺庙?”听到红锦说出来的寺庙名称,换下家常的衣服才道:“嫂嫂也是的,二妹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去那座寺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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