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进屋给容夫人请安,婆媳二人全当刁氏的话是耳旁风,并没有理会她。
容夫人的精神很不好,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容老爷;刁氏提议大家一起去给容老爷祈福,容夫人原本就有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容老爷病成这个样子,她哪里走得开?便说过几天等容老爷好些再说。
接下来的十几天,容老爷病情居然开始好转了;红锦也和几个城刺绣同行相谈甚欢,并没有像大家开始所想的那样,织锦行要把刺绣的生意做尽。
红锦还趁此和几家绣坊谈过,有意和她们合作:织锦行少绣娘啊;因为容老爷的病情,所以红锦并没有细谈、深谈,眼下容家的事情很让她操心,生意上能放一放的事情,红锦也只能放一放。
几次三番的想找机会对容夫人提及容老爷的事情,但是容夫人现在一心都在容老爷身上,再加上容家的姨娘总是跟在容夫人身边,让红锦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这天晚上红锦刚和容夫人请过安想回房时,就被急奔过来的丫头吓了一跳:“夫人,佛堂送来消息说,二夫人要不行了!”这丫头的声音过大,让屋里的容老爷也听到了。
“出了什么事儿?”容老爷人还没有出来喝问却已经传了出来。
丫头又把话说了一遍,容老爷皱眉:“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行了?”他看看容夫人又道:“打发人去叫大夫,然后把佛常的人给我叫来。”
容夫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除了奇怪外也只是以为二夫人在耍什么诡计而已;红锦和容夫人的想法差不多,只是婆媳二人不好在容老爷面前让人去佛堂查看。
看到容老爷脸有焦急之色,容夫人道:“我使个人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形,老爷你的病刚好一些,还是先歪在榻上歇一歇;小二的身体一向很好,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儿。”
容老爷点头答应,容夫人这才打发了自己丫头去佛堂看看,红锦也微微的放下了心。容夫人的丫头刚走不久,佛常的婆子已经就到了。
容老爷并没有坐起来,眯着眼睛道:“你们二夫人怎么了?”
婆子伏在地上道:“老爷,不是奴婢们没有伺候好,实在是二夫人她、她太过辛苦了。”
辛苦?红锦多看了两眼婆子,她是容老太太的人,只听容老爷一个人的话:她说二夫人辛苦,在佛堂里能有什么可辛苦的,又没有人定要二夫人日诵多少篇经文。
容老爷睁开了眼睛:“何来的辛苦?”
婆子抬头眼中含泪道:“二夫人不让奴婢说的,可是奴婢不能看着二夫人就这样死去;自二夫人进了佛堂后第三天听到奴婢说老爷病体加重,她便日日以鲜血为墨书写经文给老爷祈福,写到今天终于因为失血晕倒在佛前……”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容老爷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又慢慢的躺下,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红锦听得心中一片冰凉:好狠的二夫人;只是狠当然没有用,还要容老爷的病情有好转也能打动人心——容老爷的病情就真得在这些日子越来越好了呢,明晃晃的证实了二夫人的诚意是如何感动仙佛、感动上天的。
容老爷现在不说一句话更让红锦的心落到了冰谷中。
“让二夫人的人去把二夫人接回院子里去好好调养。”容夫人的神色平静异常:“把上好的血燕都包起来给二夫人送过去。”
容老爷并没有拦着,而此时二夫人进佛堂还不足一个月:“让她到这个院子里来养着吧,她倒底是个有错的回院子不好,在你这里也免得你两边跑劳累。”
容夫人平静的应了一声:她的不眠不休,她的焦虑担心、她因为伺候容老爷累得瘦了一大圈,在此时什么也不是了,什么也不值了。
红锦眼中闪过了伤感,她在这一刻真想拖起容夫人的手走,走出容家的大门:这里有谁要争、要抢由她好了;因为容老爷已经伤了容夫人的心。
二夫人出来后,容老爷的身体也再继续好转,相信再过上月余就可以理事了。二夫人只是失血过多,调养了十几日后脸上又有了血色。
又过了几日,便在容老爷的提议下,容家众人要上山进香,也是容老爷在床上躺得时间太久想出去散一散。
红锦因为带着身孕所以不跟着上山了,只是帮着容夫人安排上山的事情;红锦也找到机会提醒了容夫人,也只落得婆媳二人相对无言:现在就算是知道又能如何?容老爷现在可是对二夫人很不一样了。
二夫人自能起身后便来给容老爷请罪,伏地哭得委屈无比;容老爷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之后不久二夫人守在容老爷身边的时间便越来越久。
容夫人以二夫人身体不好为由请她回房去歇着,可是两三次后容老爷不开口容夫人也不好说其它了。
红锦和容夫人不止一次遇上二夫人在容老爷面前哭泣,但是却不知道她对容老爷说了什么,而容老爷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送走容老爷和容夫人等后,红锦便去了织锦行,近来织锦行的生意有些下滑,原本因为容老爷生病红锦也就没有时间筹划什么,现在终于有了时间可以好好的安排了。
容老爷和容夫人要在山上住上三五天的,趁这个机会红锦想找出生意下滑的原因,并且也要为织锦行再添些新得货品了。
累了一天的红锦回到房里,看到容连城早回来了:“今天倒是早。”
“还好;”容连城上前扶过红锦来:“只是看你这些日子累坏了,我连赶了几日今天早回来一会儿,想好好的陪陪你。”自上一次容夫人发作他之后,他和红锦还没有好好的说过话。
红锦一笑:“还好,你自管忙你的,莫要误了家里的大事儿。”
容连城和红锦说笑了两句,让人摆上饭菜来,他和红锦已经冷战了月余:也不是不说话,只是所说的都是容家的家事儿,说完就算完。
红锦倒真没有想到容连城忽然就转过性子来了:“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容连城扶红锦坐下给她盛汤:“只是前些日子很忙,累得不想说话而已。”不管如何他这也算是低头了,夫妻二人也不是非要分个对错不可,红锦也就顺着他说了几句话,夫妻便算是和好了。
用过晚饭红锦就想去睡了,容连城让她洗一洗再睡:“会轻松些。”
“不了,太累了。”红锦摆手:“现在天气已经不热了,昨天刚洗过——不成明天一早起来再洗。”她现在只想睡觉。
容连城看看红锦:“那你等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红锦哪里等得?不过她还没有睡着容连城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铜盆放到了床下,把红锦又抱到了床边上,给红锦腰后面放上大迎枕:“烫烫脚吧,这样也能解解乏。”
容连城是个很大男人的人,现在居然能给她打水洗脚,可当真是太过难得了;红锦就算是心中还有一丝气,现在也都飞得不见了踪影。
因为知道他的脾性,红锦不让他给自己脱袜子:“脏,让丫头们来吧。”
容连城却并没有说话,执意握着红锦的脚不放给她脱下了布袜来:现在的红锦已经开始发福了,脚丫当然也就胖了不少;他忍不住取笑道:“到年关前,应该可以杀了。”
红锦嗔了他一眼:“你才到时候养肥可以卖了呢。”夫妻二人好久不曾如此玩笑,一时间屋里温馨起来。
容连城把红锦的脚放在盆里,又出去拎了铜壶来,不时的加点热水进去,以手试水温:既不会让红锦烫到,也不会没有解乏的作用。
直到看红锦的眼睛真要睁不开了,他才伸手轻轻的给红锦洗起脚来,揉捏的力度刚刚好,不一会儿红锦的脸红了:“你还闹,一会儿你难受了我可不管。”
容连城没有抬头:“你现在带着身子,又忙里忙外的累个半死,我哪有那个心思——你当我是什么人?”他取了软布来给红锦轻轻的擦干,扶红锦躺好:“睡吧,我去把水倒了。”
红锦仔细看看容连城,发现他当真没有什么反应,温柔的笑笑:“你也累一天了,早些回来睡。”如果容连城始终是这个样子的,多好?
容连城点头:“我知道,我马上回来。”他出去一会儿回来,上床伸胳膊抱住了红锦,轻轻的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红锦困得迷迷糊糊的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嘴里喃喃了些什么就睡了过去。
容连城抱紧一点红锦,轻轻的吻她的耳边:“锦儿,我发誓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一生一世,若做不到情愿生生世世轮为畜生道。”他知道红锦睡着了,可是他还是说了出来,然后睁着眼睛看着帐顶,过了好久才睡着。
他刚睡着不一会儿就被人唤醒,看看怀中睡眼朦胧的红锦气道:“什么时辰了还叫人?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天亮再说?”
“不能等;”默涵和若蝶都带着哭音:“山上来人送信,送信说出事了!”一句话惊得红锦和容连城睡意全无,都急急的起来披衣,唤默涵和若蝶进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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