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青绸的话,蓝罗一双紧攥着帕子的手攥得更紧了,她手心里的汗水都把帕子浸湿了,心跳得如同打鼓一般,头晕了但是腿却沉了。
红锦和青绸又继续议起了蓝罗的婚事,她们这一次主要是想提及三姨娘的事情,让屋外那人明白蓝罗的心伤:蓝罗喜欢他,所以不会做他的姨娘。
如果做姨娘的话,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但就是胡正豪不可以,因为蓝罗会心痛、会心伤:她实在是怕落得和自己母亲一样,所以绝不会嫁给自己喜爱的男人做妾。
话当然不会一下子说明白,总要慢慢的说到点子上去;蓝罗几次想开口阻止,但是又闭上了嘴,她真得也想知道胡正豪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就在红锦和青绸哀声叹气说得正起劲时,门被敲响了;红锦微微一愣:嗯?胡正豪不应该正在“偷听”她们姐妹说话才对吗?再说,她的最后一把火还没有点着呢。
姐妹三人互相看看,红锦过去打开了门:“要用饭了吗,胡兄?我们这就过去。”就好像胡正豪是刚刚走过来的。
胡正豪看了一眼屋里的蓝罗,最终还是看向了红锦:“用饭还要等一会儿;那个,凤大姑娘,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谈一谈,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闲?”不管是他的脸上、还是他的眼中,已经不见了恼、也不见了怒,更没有什么挣扎。
红锦转身看了一眼青绸:“好吧。”她带上房门出来:“我们去哪里谈?”
胡正豪一指旁边的房间:“这个房间可以吗?不知道现在由哪位住了进去。”那是红锦的房间,她当然没有意见。
茜雪上了茶之后就退到了帘子后,红锦并没有先开口,她想知道胡正豪这个时候叫她倒底要说什么:自然是蓝罗的事情,但是他会如何开口呢?
胡正豪咳了两声:“大姑娘,我是一个粗人,又和浩宇是兄弟,一直没有当大姑娘是外人,所以我说话就直来直去了,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大姑娘你多担带。”他说着话起身很郑重的对红锦行礼。
红锦明显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同了,原本他待自己是朋友,彼此之间不分大小,但是现在他明显是敬她为长。
“胡兄客气了。”红锦微笑:“说起来,我们姐弟多次承胡兄的情,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有什么话胡兄直说就是。”
胡正豪又一抱拳:“那我就直说了,大姑娘。”他坐回去看着红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大姑娘,你和六姑娘有什么话想要让我知道的,不妨直说了吧?大姑娘你也说了,我们是生死之交。”
一句话让红锦的脸上飞红,她没有想到胡正豪会如此直接;她和青绸那样做并不是算计胡正豪,只是为了蓝罗的面子不得不那样试探、激一激他:如果直接问胡正豪,就成了蓝罗这个姑娘家求亲于胡正豪——两个身份原本就一个天、一个地,如果再由红锦提出亲事来,那么日后蓝罗在胡家的地位更是低了一层。
但是这样的一点私心被胡正豪叫破,总是让红锦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倒底不是养在深闺的女子,一霎间便恢复如常:“既然胡兄如此直接,那我也就直接相问了;只是我所问的话只是我的意思,和她人无关。”她总要为蓝罗留条后路。
胡正豪闻言偏过了头去,他的脸有些发红:“大姑娘要问什么我知道,咳咳;那个”他顿了顿,虽然是直爽的人不过这话还真是让他难为情:“那个,府上的五姑娘很好,那个,我想托瑞王爷保媒,只是不知道大姑娘和五姑娘意下如何?”
他是个大男人,已经知道了红锦姐妹今日所为的心思,也知道蓝罗现在已经被父亲和嫡母逼到了角落里:他岂能眼睁睁看着她跳入火坑?所以他决定表明自己的心意,不要再让三个女子如此费尽心思了。
“不过有一点我要先言明,我不日就要去边关了,到时会不会有战事,战事会有多久,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是不是能平安回来都很难说;虽然我对五姑娘有一片仰慕之情,但是、但是却并不一定能给她……”他不能有所隐瞒。
红锦打断了他的话:“胡兄,你当真是小看了我们姐妹,我们姐妹是那样的人吗?我想问的只是你的心意,是你肯不肯迎我五妹为妻——我五妹虽然是庶出,但是人品……”
胡正豪正色道:“如果我有那个福气自当是迎五姑娘为妻,岂能以妾相欺?!”他说得话掷地有声,话说得极为明白,一句“岂能以妾相欺”就足够了:他是真心真意的待蓝罗,从来没有想过要委屈她为妾;委屈蓝罗为妾的话,就是辱了他对蓝罗的情份。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娶妻就要保她一生幸福,如果、如果我有个万一,一样也是害了人家。”他握紧了拳头,恨死那些来犯的敌国,如果不是边关的事情,他能得到蓝罗相伴一生会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红锦听到胡正豪的话心里一阵激动,很为蓝罗高兴:她那么好的女子,当配胡正豪这样的真男儿。她刚想开口,帘子便被挑开了。
门口站着的正是浑身都在抖的蓝罗,她的脸通红通红,手里的帕子已经握不住掉到了地上而不自知:如果不是青绸扶着她怕是她要跌坐在地上了;但就算是害羞到如此,她却依然定定的看着胡正豪一眨不眨。
“就如大姐姐所言,只是问你的心意。”她的话说得抖成句,几乎每个字都要在嘴里翻滚几次才能说出下一个字来——她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让她再说第二次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屋中的红锦惊得呆住了,而胡正豪却站了起来,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如果不是今天听红锦姐妹三人说话,他还不能确定蓝罗对他印像如何;就算是听红锦和青绸的话,他也不是有很大的把握,因为蓝罗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
有一种可能,就是蓝罗迫不得已才会选择他,嫁他总要强过嫁一个行要就木的老头子;可是就算如此,只要能让蓝罗摆脱凤家那些可恶的人,他是愿意的、不介意的。
但是现在蓝罗就立在门口,他刚刚的话她都听到了,此时现身已经说明了蓝罗的心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胡正豪高兴的?
“我想让瑞王爷去提亲,只是要看——,大姑娘的意下如何?”胡正豪最后改口不是因为不相信蓝罗的心事,而是不想伤了一个姑娘家的脸皮。
蓝罗轻轻点头:“我,会等着的。”说完身子想转身就走,可是一双腿去没有力气,只能看向青绸。
胡正豪看到这句话心里翻起了巨浪,他明白蓝罗的话中的意思:生死相随不离不弃!不管他去了边关之后是生是死,蓝罗都只会认定他,心意绝不会更改。他感动、激动,可是嘴巴却像是缝上了,居然回不出一个字来。
青绸看向胡正豪:“你定不能负我五姐。”
胡正豪闻言,却看着蓝罗的眼睛郑重点头应道:“六姑娘放心,我胡某一生定不会负五姑娘一丝一毫。”
蓝罗的眼圈红了,没有再说一个字,不只是因为她的勇气已经用尽,而且她也知道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她低下了头没有再看胡正豪,由着青绸把她扶走。
两心相许便是两心相知,她和他根本不需要再多看对方一眼,因为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胡正豪在蓝罗的身影消失之后,还在呆呆盯着门口方向一动不动,他显然已经痴了:得了蓝罗那一句‘我会等着的’,他感觉此生已无憾。
红锦看着他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看,人早已经走了。”
胡正豪醒过来一张脸黑红黑红的,大手搓来搓去好像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好:“那个,这个,一切都拜托给大姑娘了。”说完嘿嘿笑了两声,对着红锦深深一礼,然后起身后看看红锦感觉很难为情,便又对着红锦又施一礼:“大姑娘,回去我便会提亲。”
话说完,他人便大踏步走了出去,走得倒是极稳当,只是步子落得太重了,每一步踏在地上都发出很大的响声儿,让红锦知道他并不是那么平静。
红锦满意的叹息,不管如何胡正豪和蓝罗的亲事成了,以胡正豪的性子一定会待蓝罗好的:有了瑞王爷保媒,就算是胡府的人也不会对蓝罗的出身说三道四。
胡正豪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粗人:他想粗的时候就粗,不想粗的时候精细的很;这才真得是将门之人,不然又怎么能这般年纪已经立有军功。
蓝罗的亲事有了着落,红锦放下了一份心事,晚饭当然吃得很痛快;只是蓝罗没有出来用饭,而是在她的房里用得饭:她不好意思是大家都能理解的。
花明轩当然少不了开开玩笑,但是胡正豪却并不理会他的调笑,现在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功夫和花明轩斗嘴。
花明轩是代胡正豪高兴的,保媒的事情他也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但是心底却多了一份失落:好友心愿得偿,而他呢?他就是想多看一眼红锦也要三思,不想因为自己给红锦引来什么流言。
他努力让自己的笑更盛,和胡正豪开着玩笑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店门口:“唐兄?!哦,你也是要去天川城吧,过来坐下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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