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姑娘在看到容连城闪开时,她的心痛了,很痛,非常痛,痛不可当;她在叫容连城的时候,就是想让他转过身来看到自己冲过去,只有这样才会让凤红锦知道,她和城哥哥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相比的。
城哥哥一定会抱住她,一定会保护她,一定会抱着她落进水里——那会是怎样的幸福?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那是怎样的幸福,她便看到了容连城闪身。
那身子闪得很快,他的目光的看着她很坦然:她的心痛了,她的心裂开了,她的心流血了!怎么会,就算是容连城对她没有男女私情,可是他们却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她不喜欢用兄妹两个字。
他闪开了,他闪开了!
珠姑娘的心中、脑中只有这么一句话,根本不知道她就要冲进潭中,也根本没有想到应该收势:不过就算是她想收也收不住的,因为她冲得太急而且距离太短了。
就在她的心巨痛刚刚开始的一霎间,她的脚下一滑,脚腕处传来了痛意,不过相比她心中的痛好像要轻一点,然后她便全身一凉,口鼻便进去了很多的水。
她不会水。
这一点她知道,和她一起长大的容连城也知道;可是容连城会水,这一点她知道,相信他自己也不会忘记的。
她真得很想一死之了,她心痛得真得不想再活下去:如果她死了,她的城哥哥会不会后悔没有拦下她,没有抱住她?会不会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
可是她并没有想太久这些问题,因为她快要被憋死了,水下可不是好玩的;求生的欲望盖过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认为的痛不欲生:她强烈的挣扎起来,水潭里水花四溅。
她拼命的拍着水,想喊出救命来:她不想死,她还有没有好好的享受过生活,还没有像容夫人一样受人尊敬,还没有……。
容连城还在大叫,他的目光扫过潭水中的珠姑娘,好像是受惊过度他一直大叫,叫得红锦真想把耳堵上。不过红锦也在大叫,她叫得也没有什么意义;当然,她叫得比容连城晚一点点,所以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丫头婆子们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却一样是扎煞着双手尖叫,没有一个人喊声出:“救人”来,也没有一个人跳下水去救人。
大家的性命都只有一条,是不分尊贵高下的:因为这些丫头婆子们也不会水;在山上的所有人当中,会水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红锦和容连城的尖叫终于停下了,因为珠姑娘的挣扎减弱了。
“救人!”红锦大叫出来:“潭水并不深也就到胸前,你们赶快下去扶珠姑娘上来,救了珠姑娘的大少爷重重有赏。”她只是认为珠姑娘应该受些教训,所以现在可是好心的要救她上来哦,她一向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容连城闻声看了过来,一面跟着大叫救人一面向后退去:他可不想被水溅湿弄得狼狈不堪,因为庄子里没有他可以换的衣服。
婆子们听到红锦的话终于放心的跳下了潭水:人人是争先恐后,生怕救人的好事被旁人抢走。不过因为潭底很滑,而人们奔得又急,一下潭便滑倒了两个婆子,一时间潭里水花翻滚,大叫救命之声不绝于耳。
珠姑娘不怎么挣扎了,是因为她忽然感觉自己蹬到了潭底:她的身子是斜的,不过挣扎中已经渐渐的直立起来,她的脚不只一次踩到了实处。
可就在此时她听到了红锦的喊声确定了她的猜测,正想起身时却被婆子们下潭的激起的水浪打倒了:自然又吃了好几口水。
她真得很想骂人:凤红锦,你故意害我!
她猜想红锦是故意的,因为她和容连城在潭边玩了好久,又捉了不少的鱼,不可能不知道潭水的深浅;只是她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冒冒然的冲过来。
她现在心中好一点儿,因为她的城哥哥不是见死不救,是因为知道她死不了;不过她的心还是痛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在那种时候,容连城第一个反映不是她的安危,而是想到了潭水不深淹不死人,已经说明他对她的生死真得不上心。
可是她努力不让自己那么想,因为太过难受了;她把注意力都用到了红锦身上:她明着喊救人其实就是在害她,所以凤红锦这人就是可恶,就像凤二姑娘所说的一样,很阴毒。
潭里下去了很多人,人人都想把珠姑娘捞起来领一份厚赏,所以珠姑娘就算知道水不深,却根本在众人搅得一片热闹的潭水中无法稳住身体,不时就被水**倒灌几口水。
终于终于有人捞到了她,她终于终于把头整个露出了水面:活着真好。
她深吸了几口气之后,转头向岸上看去,她要寻找的当然是容连城的身影;很好找,因为还站在岸上的人不太多了,一眼她看到了容连城。
容连城正扶着红锦站得远远的,一面看着潭这边一面不知道在和红锦说什么:潭水里太吵了,她根本听不到容连城的话;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安慰红锦不要担心——她有些不太相信,又仔细的看了一眼,的确是在安慰他的妻子。
珠姑娘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她没有在落水之后呛晕,反而在被人救了之后气晕了;不晕,她就要吐血了。
被她所爱的人漠视到如此地步,她再也受不了。
婆子们担了珠姑娘到这边,容连城避嫌转过身去看风景:一个衣衫尽湿的女孩子,纤体毕露可不是他一个男人应该看的;他一向是个守礼的人,容家上下是有口皆碑的。
红锦指挥着众婆子把珠姑娘放好,又让人压她的胸腹之间:她也不太记得,反正就是压一压,压哪儿出水就压哪儿吧。
她可不是在趁机整人,救人要紧是不是?不把珠姑娘腹中的水弄出来怎么成?她又想到了控字,对,记得是说要控出水来。
于是红锦又一番指挥,众婆子丫头终于折腾着把珠姑娘肚子里的水弄干净了:是不是真干净不知道,反正珠姑娘被她们弄醒了。
红锦看到她醒过来微笑道:“妹妹不要怕,已经没有事儿了;只是以后扑蝶要小心,有水的地方可是不能扑蝶的。”
珠姑娘盯着红锦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她真得很想很想给凤红锦两个耳光:她当然听得出来红锦话中的一语双关。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吓呆了、还是吓傻了,哪个大娘有经验的过来给瞧一眼。”红锦无视她快要冒火的眼睛,自顾自的喊人。
瞪我?红锦在心底暗笑,再瞪我你就在地上躺着吧,看你冷不冷。
珠姑娘终于合上了眼睛:“我、我没有事儿,只是刚刚吓死我了。”
红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一面吩咐人回去抬软兜来,一面让人把烧鱼汤的火堆移开,让人在火堆上放了好一些树枝之类的。
“把珠姑娘抬过去吧,免得珠姑娘着了凉。”红锦吩咐了一句。
珠姑娘闻言微皱眉头:凤红锦想做什么,想把她当鱼烤了不成?她有些害怕的看向自己的丫头:“不,不……”可是她冷的根本说不清楚话了。
她到了树枝上却感觉到了热气,一下子便舒服了很多,只是身下的树枝太硬,让她的后背很痛。她的丫头取来了鱼汤喂她喝了一些,她终于暖和多了。
衣服湿掉的人很多,珠姑娘的丫头放下碗之后也去拣树枝回来升火;火堆旁只剩下红锦和珠姑娘两个人了,一躺一坐大眼瞪小眼。
“你,故意害我!”珠姑娘压得低低的声音里全是怒气。
“我一直在救你,妹妹,你是吓糊涂了吧?”红锦柔声道:“再说了,你说我要害你又为了什么呢?我和妹妹认识不过几个月,平日里也无冤无仇的。”
珠姑娘喘了几口气转开了头,因为她没有办法答红锦的话:她总不能答,因为她喜欢人家的丈夫被人家看出来了吧?
红锦却没有放过她,轻轻敲了敲树枝,珠姑娘恼怒的转过头来:“你做什么?”声音一样很低,她不想让容连城听到她对红锦用这种语气说话。
“说刚刚妹妹提到的事情啊;”红锦看着她,眼睛和嘴角都是弯的:“如果妹妹非要说我刚刚让人救你是故意在害你的话,那么你刚刚扑蝶掉下水潭的事情,也是——,故意得了?”
被红锦的一双眼睛盯得不自在,珠姑娘转过了头去,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红锦的话,所以她知道,今天的亏她是吃定了。
怕红锦再说出其它的话来,她干脆合上双眼假装睡着或是昏迷了,打定主意就算是谁来叫她也不会应声的。
珠姑娘却想错了,红锦并没有开口,她起身去找容连城的了:珠姑娘听到红锦和容连城说话,才知道容连城距她并不远。
听到容连城的声音珠姑娘心里就是一痛,她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容连城扬声道:“大娘们的裙子也湿了,不如趁此到潭里多捉些鱼,到庄子里我请大家吃鱼汤,这潭里的鱼可是远近闻名,很好吃的。”
珠姑娘听到这里一口气又顶住,身子本来就已经弱了,当即真得再次晕过去,不用假装了:容连城在她被淹个半死之后,居然还牵挂着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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