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绢听到有人进了小厅,她便像烧到屁股一样的跳了起来,提着裙子跑到里间去:她不要这个样子被红锦看到,太过狼狈了。
更不想被红锦看到她眼中的恼怒、嫉恨,现在她真得很想掐死凤经锦:为什么世上有了她,还要再有一个凤红锦呢?要知道,她对容连城的心意是无人能比的。
她软软的坐倒在妆台前,那一朵粉嫩嫩、硕大的花映得她脸更加的青白,如同鬼面:哪里还有半分人比花娇的样子;她狠狠的把绢花拉下来摔到地上,再狠狠的用力踏了两脚,在心里不停的咒骂着凤红锦。
发泄了几脚之后,翠绢看向镜中的自己,看到自己的样子之后恼得真想把镜子也砸掉;明明刚刚还是美人一个,可是现在只余下吓人二字。
她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说笑声,知道不能在房里等下去,不然红锦会进来瞧她的:她一定要好端端的出现的红锦和容连城面前才可以,不然不止是容连城会不喜,而且她就是完全输给了凤红锦。
不,她不会输的,也不能输;只要她不放弃,她一定能成功的。
翠绢长长的吸气,再长长的吸气,终于平稳下来,打开衣橱选了一套嫩黄的家常衣服:她不想在红锦面前太过张扬了,以免引起红锦的注意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一个人换好衣服,又打开头发重新梳了一个家常的发式,戴了两根簪子后,对镜子瞧了瞧。
眼下的样子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不过多了一丝丝妩媚:她总不能被凤红锦完全遮住,凤红锦就是英气太过而妩媚不足;她如此装扮当然是有心而为的。
红锦和容连城在厅上坐下之后,丫头们才去请二娘;而二娘正在梳洗哪里有那么快,所以好半晌只有红锦和容连城两个人坐在厅上。
红锦微微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平芳:“你们姑娘呢?可好些了,我去看看她。”
“已经大好了,大姑娘您坐,我去看看吧。”平芳连忙拦下红锦,自己转身进去了;不过她并没有进里间,而是把外间的翻倒的茶盏收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翠绢还是出来了,脸上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也挂上了勉强的笑容:“大姐姐、姐夫。”
红锦微笑点头,让人把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这是我买得一点东西,除了给二娘的衣料之外,还给妹妹买了两朵珠花;妹妹看看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正好让人去换过。”
翠绢实是没有什么心力,但还是强自打开看了看:“谢谢大姐姐,让大姐姐费心了。”
屋里只有她和红锦的说话声,容连城除了还她一礼时欠了欠身子之后,一个字也没有说;这让翠绢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好在二娘此时出来,吩咐人摆饭菜等等,一忙乱终于让翠绢定了定神,不至于被人看出什么来。
红锦还是看出了翠绢的不快,不过她却并不清楚她是因为什么不快,猜想可能是他们夫妻来之前,她和谁生过气吧。
入席之后也只有红锦吃得香甜,翠绢和二娘都是食不知味儿,而容连城用得饭菜也不多;一顿饭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二娘也不得不拿出方子来给容连城。
方子到了手中之后,容连城谢过了二娘就提出要告辞,并没有再留下来吃茶闲话:他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方子——他就差明说出来了。
二娘出言挽留了几句也就作罢了,她并不想做得太过明显。翠绢几乎是绝望的看着容连城和红锦离开的,她回过身来便扑在二娘怀里流起泪来;二娘也只是轻轻拥着她回房,抚着她的背低低的说了好一些话,才让她止住了泪水。
红锦并不知道翠绢和二娘是因她不高兴,倒也没有对容连城提及,只是问容连城晚上真要去迎仙楼用饭吗?
容连城揽住红锦的肩:“嗯,就我们夫妻两人好好的吃一顿,不好吗?”他一面说一面自怀中掏出一只簪:“我让人做的雪花样的簪子。”
等红锦看过便把簪子戴到了红锦的头上,然后仔细看了两眼他微笑:“真好看。”
红锦看着他:“你,好像有些不开心?”
“咳,哪里有?”容连城咳了两声,把红锦拥到了自己怀中:“我只是想回新城我们容家了,生意的事情真烦啊,我向来不喜做生意的,可是长子的身份也很无奈的。”
红锦听到这话便以为他只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烦恼,便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你是长子,喜欢不喜欢总要做的;尽力就好,也不要把那些事情太放在心上了。”
容连城今天没有出去,把生意的事情交给了一个老掌柜,他带着红锦去城中游玩了,快到晚饭时打发人到府中说不回来用饭,他和红锦一直到二更之后才回府。
翠绢直到晚饭时心情才好一点儿,不想却听到浩天和金绮说容连城带着红锦在外面用晚饭的事情:想到今天一早容连城的话,她的心碎了一地。
哪里还有心思再吃饭?翠绢便回房独自躺着了——她如何能想到,容连城所谓的有事儿不能晚上到二娘那里去,指得是陪他的妻子凤红锦吃饭!
接连两三天翠绢都没有起床,也没有在清早再去园子里,她实在是被伤得太重了;看着整日以泪洗面的翠绢,二娘只能耐下心来好好的相劝。可是季氏却用错了法子,她并不是劝翠绢放弃而是让翠绢再打起精神来。
翠绢却恹恹的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是一天一天的躺着一动不动,汤水不沾牙。
而花明轩和胡正豪在园子里再没有看到翠绢之后,也就应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了,没有再去理会翠绢:反正凤大姑娘快要回新城了。
翠绢生病的事情凤家的人很快都知道了,红锦去探过两次,可是翠绢一直盼着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不过三天时间,她的人便瘦了一大圈下来。
容连城的事情也忙得差不多了,而红锦把浩宇的事情也安排妥当了,夫妻二人便打算这两天启程回新城的容家。
至于珠姑娘并没有说几时要回去,她近来很忙:不时的到凤家走动走动,还要去铺子里去看看。她不只是到刁记的铺子看过,盛泰福、织锦行她都流连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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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幸会。”方人豪声音传过来,红锦听得微微皱起眉头。
“方公子好闲;”红锦略带讥讽的道:“方记的生意看来不太好,不然公子怎么有时间在街上乱逛;不知道哪里会想到公子是方家的主事人,还以为是哪一家的纨绔子弟呢。”
方人豪欠身:“大姑娘说笑了,听说织锦行的生意很好,所以在下去看了看——在下对大姑娘佩服的紧,可以说是五体投地了。”
红锦不想和他多做纠缠:“不敢当,方公子的妙计让我现在还心有余悸;我和夫君有约,就先行一步了。”
她没有和方人豪好好说话的心情:方人豪先是对付织锦行,紧接着便开始打击凤记布行——如果不是浩宇应对的得当,凤家好不容易自奉神衣赢来的名声就会再次失去。
方人豪笑道:“大姑娘慢走,不知道过些时日能不能在天川城看到大姑娘和大少爷;要知道那里的盛会,可不是人人都能去的;我们方家可是收到了邀请的贴子。”
红锦淡然回道:“凤家当然也有,不要忘了供奉的神衣可是我们凤家的;你们方家的神衣也不过是供奉了三日罢了。”
方人豪的脸色微变:“凤家当然是能去的,只是大姑娘的织锦行就算是生意兴隆,怕也难入真正富贵人之眼吧?”
红锦听到这句话笑了,她还不知道方人豪也会有动气的时候:“不劳方公子操心。”
“明日迎新知府的宴请,希望能见到大姑娘。”方人豪因为奉神衣的事情,心中的不快有些压不住,一拱手便去了。
红锦看着他的背影:“来了新知府吗?”
天川城的盛会的确不是人人能参加的,至少凤家可以,而红锦的织锦行并无资格;就算是盛泰福也一样没有接到邀请的贴子。
凤家和方家也不是年年能接到贴子,但是今年方家的锦和凤家的衣十分的出众,所以才有了资格。
红锦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过却与她无缘罢了。
容连城知道此事之后,笑称不是大事儿:天川城的盛会并不是只比布匹一样,到时各行各业都有前三甲,只不过容家从来没有参加过布匹一行的盛事。
“如果锦儿不介意,以容家之名参与就是了,到时一样可以打出织锦行的名号来的。”
听完容连城的话红锦的心活了。
“倒是新知府,听说和方家走得极近,好像是和方家那位大公子的义父的门下;”容连城微微皱眉:“这一次去天川城,听说知府大人也要同去的——不知道岳家是谁去?”
“你的意思是,不让浩宇去吗?”红锦听出了话外音。
“最好是不去,知府大人要去想来是属意于方家,到时和方家狭路相逢的时候,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官家的手段,黑着呢。”容连城摸了摸下巴:“新任的知府,来头不小啊。”
红锦想了想:“浩宇不去并不难,想来凤家有人会抢着要去的。”让给浩天好了,也免得他们姐弟再用什么阴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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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友们一片讨伐翠娟声中:
翠娟:人家的心都碎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唐少:亲爱的书友们,拿粉票砸死她,别信她装可怜!(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