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东西,发现篮子里装着许多小零食,两两摆放整齐。“我要去一次西域,进天昆吾,你要不要回去一次?”
她当然不乐意王清婉回去,因为那楼主还在,王清婉去西域是狼入虎口,但问还是要问的,顾曳不能什么事儿都自己做主。
“不去了,等一切稳妥了再说。”王清婉体贴,并不强求。
至于顾曳去天昆吾....
“你这次,是不是会比上次更加凶险?”
顾曳回头看王清婉,笑了:“更凶险不会要人命,就怕安全无虞的时候致人死命,清婉,我面对的可是一个最擅长演戏的家伙。”
她知道,天昆吾她是不得不去,因为姜狱的出事、李越的出手,都意味着妖洞、天昆吾都即将朝她摊牌,与其等那一致命时刻到来,不如主动点。
走之前,顾曳伸手拍了下王清婉的肩头,“等我回来啊,再吃你炖的老鸭汤。”
王清婉欣然答应,等顾曳走了,她回老屋那边,却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顾曳正跟老头子下棋。
“额?小丫?怎么...”王清婉很是错愕,老头子却捻着棋子笑:“你可知道我昨晚跟她比斗了什么?”
“捏咒造傀儡身,她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还不是输给我。”
于是,这顾曳的傀儡身就留下来掩人耳目?
或者说,比斗也不过是玩笑话,两人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弄出一个傀儡身来遮掩顾曳的行踪。
王清婉只能说奎山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老的小的都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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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顾曳再到这个地方,天昆吾于她已经不是遥不可及的地方,但这次进去肯定要避过天昆吾的感应,她得费心。
三天时间,顾曳找到了一个最薄弱的空间缝隙,用了复杂的术法跟器具悄然进入。
“阿,虽然不太喜欢这地方,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好地方。”感受着天昆吾的灵气,顾曳深吸一口气,放眼看着偌大的天昆吾。
进入天昆吾,也只有三个目的。
一,找到妫哀,问清情况。
二,看看能不能救回姜狱。
三,在遇到楼主之前,掌握底牌。
至于能不能灭掉楼主,顾曳并不给予自己太大希望,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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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昆吾的内部混乱,对于中原的人而言自是不能察觉的,因为看起来天昆吾只是一个头头闭关了,没有其他任何异样。
“顾曳回奎山了,还未出来。”
姜尚得到刺探的消息,并不激动,只是思考一会,才说:“那么,我们也该联手去铲除那个造成灭门惨案的“真凶”了,毕竟我们是正道。”
在场三个天宗闻言各有表情。
但也算默认。
赵濮出门回居所,到了自己的徒弟,这个徒弟起初天赋并不出众,但后期爆发很厉害,而且心思单纯沉稳,很得他心。
只是....这世上没有完全听话的徒弟。
“明知道不可为,还要过来强求自己的师傅,这样的叛逆也是那人影响你的?”赵濮走过来,十分冷漠。
丛泪本坐在地上,看到自己师傅过来后才起身,表情有些倔强。
“虽然一切都被遮掩了,可我依旧觉得我们天昆吾在往很坏的方向发展,比如妫哀大人无端失踪,比如那些人...”
“闭嘴”赵濮面无表情,丛泪却毫不退避。
“师傅,您把我从外面带入天昆吾的时候,曾说过,这是值得您一生去守护的地方,是什么原因,让您放弃了.....”
赵濮沉默良久,声音沙哑:“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天昆吾创立于战争之后,也迟早要迎来它的战争,放弃,不意味着是错误的。”
丛泪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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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之上,风走空旷,不管是长得高还是长得矮的草都随风摇动,顾曳站在草原上,可以眺望神秘古老的昆吾遗址,也可以远望巍峨入云的天昆吾。
她知道妫哀肯定出事了,那看起来洁白锋利的天昆吾内部也出了很大的问题,她要查妫哀的踪迹,以此确定姜狱的情况,首先就得找到妫哀。
怎么找?
贸然进天昆吾是没用的,顾曳甚至觉得那位楼主肯定已经为她设了下了天罗地网。
站在小山坡上,顾曳沉思了良久,目光不断交错在遗址跟天昆吾之间,但忽然....她瞥到了一个本被她遗忘的存在。
那存在明明很显眼。
——永恒降碑。
她记得这是她跟姜狱分别的地方,当时那厮特地带她来这里寻找所谓的“前世”,她还在这里得到了“姬似”的一滴血。
“这厮心机很深,也不是个蠢的,明知道天昆吾内部有内奸,我也跟他暗示过姜氏有问题,他怎么还是着了道,这么蠢,不是侮辱我的眼光嘛....”
为了不侮辱自己的眼光,顾曳决定把姜狱往聪明的地方想,假如姜狱是有准备的,那么这种准备要么留给妫哀,要么留给她。
顾曳想了一会,目光最终定格在永恒降碑。
这降碑从昆吾战争后就存在了,到现在仿佛从未变过,顾曳这次靠近得越发容易,到了它跟前后,她想了想,伸出手,逼出血。
她想,那一滴“姬似”的血该是有些BUG级特效的。
果然,她逼出的血直接融入了降碑中,顺带着,她在顷刻中被吸了进去。
整个人消失。
白茫茫一片的荒芜之地,是战场,也是墓地,一具具骸骨自成墓碑,顾曳站在这片荒芜之中,她不急,在等。
果然,没一会,这些荒芜气凝聚成了一个人形,虚虚实实。
是姜狱。
“呵,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一个蠢蛋,说吧,要给我留什么底牌?”
此时的姜狱是遗留的一缕残念,但越强者,就算是残念也很灵动。
“目前形势很严峻,没有底牌。”
“没有?”顾曳表情垮了下来,“那你出现做什么?”
姜狱并不在意顾曳的白眼,“我困在星辰乱流,他们自会对妫哀动手,但妫哀是上古降族,跟天昆吾命脉息息相关,在没有完全得到昆吾之前,他们绝不会轻易杀她,只会把她关起来。”
妫哀被关起来,顾曳并非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但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昆吾?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昆吾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厉害的能力,好像所有人都在追着它,可这玩意到现在也没显露过本体。”
姜狱沉吟了下,似乎并不想告诉她,可顾曳知道他最后还是得说。
一条船上的蚂蚱不是。
“不死。”
“啥玩意?”
“除却它本身的攻杀力量,最可怕的就是它可以让这世上任何存在维持不死的状态。”
姜狱盯着顾曳,表情很严肃,本来就很冷峻的人,若是再刻意严肃,就跟石头人没什么区别。
“这种不死包括被毁灭躯体后,它依旧可以运用或者影响这天地间许多规则,比如产生诸多意外,让它的拥有者重生,甚至不必经过轮回。”
顾曳目瞪口呆,但也有疑问。“谁得到它都可以?难怪那土鳖楼主费尽心思想得到它。”
不过姜狱否认了她这种说法,“得到了之后,还得得到它的认可,被它认可为主。”
“只有它的主子才能操控它。”
顾曳想了下,“姬似?就姬似一个?”
“是,只她一个,事实上关于昆吾,我们知道的都只是冰山一角,因我们毕竟不是上古时的人,而传说昆吾的诞生还要早于上古。”
追究昆吾来历显得愚蠢,那就针对姬似这个人。
“姬似得到了昆吾,并且也只有她让昆吾认主,加上她近乎妖孽的天赋,奠定她上古降族第一强者的地位,后来她失踪,昆吾不知去向....但多数人都不觉得姬似已死,就是因为昆吾。”
顾曳忽然觉得姜狱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你特么看我做什么....我是姬似?我连那昆吾是锤子是板砖都不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是姬似,你觉得我还用得起这个名字吗?”
姬似意味着什么,顾曳不信姜狱不知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她还承担不起这个名字带来的巨大压力。
除非她找到昆吾。
“你能帮我找到昆吾?”
“你可以找到昆吾。”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同时沉默,也许内心都在骂对方土贼——反正顾曳是骂了。
“那怎么办,昆吾找不到,你又困在星辰乱流....对了,妫哀被关在哪里?咱们得讲点实际的,别老盯着虚无缥缈的姬似跟昆吾。”
顾曳也是提醒对方别逼她。
“不杀,却要困住妫哀....而且必定是跟姒鱼有关的地方。”
姒鱼,这条美人鱼也是颇让顾曳忌惮的存在。
“姒鱼....她有问题,是不是意味着她那一族里的神通者也有问题?”
顾曳对这些上古降族完全没有信任感。
“应该是她有问题,那么她的哥哥就肯定出了问题。”
姒鱼的哥哥就是神通者。
顾曳咋舌,也就是说,当年活下来的姒族不仅姒鱼一人?
“姒鱼是真正的存活下来,她的哥哥姒无不一样,神通者通了神通后,会选择姒族里最强最博学的人灵魂为载体与之融合,这是天地赋予的一种能力,也是一种优势,所以这一代神通者既是姒鱼的后辈,也是她的哥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