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虽然没有和钱天佑有过交往,不过却是听说过这位大名鼎鼎的钱小公爷,当然也知道他不是个武功高手;嗯,听说是在习武,不过听说紫萱也在习武,可是武功这种东东却需要时间,不是你练一练就能成为高手的;因此这两个人也就是身手比常人敏捷些、力气比起常来人大那么一点点。
除非是钱天佑带着护卫而且人不少,才有可能把她的人都放倒;可是这里是皇宫内院,如果钱天佑当真让护卫们动手那就是谋逆之罪——没有见水慕霞那么胡闹也只是把春桃送到太后宫中,并不曾和宫中的任何一人真正的交手嘛。
钱天佑叔侄的脾气性格说什么的都有,当然没有一句是好话,但是从来无人对良妃说过这两个人是傻子,倒是有人说过他们叔侄是疯子。不是傻子的人,怎么可能在宫中大动干戈自取灭门之祸呢。
再说了,就算是护卫们真得动手,那些太监宫人也不会不吱声,早就引得宫中侍卫前来捉拿;现在顶着草的钱小国公就会成为阶囚,被侍卫们送到皇上面前,而不是出现在她面前了。
良妃看着钱天佑手脚冰凉的感觉在向身体蔓延,只听钱天佑一句话也知道他听了不短的时间:有些秘密是不能见天日的,因为她对于被火烤是没有半点兴趣的。
钱天佑跺跺脚看着紫萱:“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能进宫,水大公子和王爷都能进宫,我就不能进宫来转转?倒是紫萱你还有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嗯,当然了,我不知道没有什么,可是你姨母也不知道,这事儿我想有你解释的了。”
紫萱的头疼起来,但是她完全不相信钱天佑的话:“你进宫来转转,就那么巧转到了这里?转到这里还不和我打招呼,反而偷听我们说话?你什么时候学得听墙角的功夫,我也要给姨母说一说,此事也有你解释的了。”
钱天佑白了紫萱一眼,进亭子坐下自取茶水来猛灌一通:“哪有随便转转就转来的道理?我是看到你一个人气冲冲的跑过来,想过来安慰安慰你的;可是不想太皇太后那里有人来寻我,我便过去请了个安,再回来正巧看到这位娘娘带着人走过来。”
“我听说她的宫人和秦妃的宫人谋算什么,怕她再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儿,才会一路跟过来想看看她做什么;哪成想你们是朋友——紫萱,你们来来回回的说回去、回不去的,你们是想回哪里去?我听着可不像是要回九黎啊,你不要骗我。”
钱天佑的出现也把亭子上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晋亲王和水慕霞的脸都有点微红:不是钱天佑功夫高了太多,也不是钱天佑的技巧多好,而是他们的心思完全在亭子下面紫萱的身上。
实实在在的说,这种差错是不应该出现在两个人的身上,何况是两个人一起犯了这样的错?如果他们有一人稍稍留心,就会发现钱天佑的藏身之处。
好在来的人是钱天佑。两人对视之中都有所庆幸,然后两个很仔细的注意起四周来,确定再无旁人时,他们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紫萱的话让他们不懂的地方有很多,下意识的让他们认为不应该让太多的人知道;如果再有旁人在左近,那他们只能痛下杀手了:为了紫萱的安危。
听到钱天佑问出紫萱要回到哪里去,两个人的耳朵都立了起来,对钱天佑真是越看越顺眼啊:这小子,果然是个好人。他们全神贯注的听着,想知道紫萱倒底是要回到哪里去。
钱天佑的话让紫萱吃了一惊,正在想怎么骗过他时,钱天佑又开口了:“紫萱,你要不要回去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和你姨母商量商量?还有,你告诉过王爷和水兄吗?”他抬眼看着紫萱:“做人,可不能是这个样子。”
“不说其它人,就单论我如果你不告而别的话,我都会把你恨个透。”他摊摊手:“你们还是先给我说说车的事情,那可是个上好的寿礼。”
亭子上的两个人闻言气得真想跳下来掐死钱天佑,这小子一点儿也不靠谱啊:刚刚说得句句都像人话,最后却硬是拐到了车上!车有什么要紧,现在要问出紫萱倒底要去哪里是最重要的,这个笨蛋。
不知道是不是晋亲王和水慕霞在心中骂得太狠,钱天佑无端端的连打几个喷嚏;打完后他揉揉自己的鼻子:“我这么英俊无双的好人,谁在背后骂我?让他烂了嘴巴。”
亭子上的两个人现在想得不只是掐死钱天佑了,他们在心中把所有酷刑都在钱天佑身上用了一遍,却还是没有解气的感觉。
钱天佑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晋亲王和水慕霞今天被紫萱弄得太过紧张,居然忘了这一点。
紫萱被钱天佑说得微微一愣:“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走了?是她要走,不是我。”
“是吗?那你问回去的法子干嘛。”钱天佑斜睨紫萱一眼:“你也不用对我说了,回头你就好好的对你姨母说吧;唉,她可是有身孕的人,如果她伤心动了胎气什么的,我还好说——咱们怎么也是患难之交,顶多也就是追杀你几里地;我那个叔父,你知道脾气的,唉,不是我不帮你啊,紫萱。”
钱天佑还真不是好糊弄的,紫萱抿了抿嘴:“回头说吧。”这下子可完蛋了,最大的秘密被钱天佑知道了,要怎么圆得过去呢?她又是一阵的头痛——如果是其它的人,比如是秦家的人,她还可以心狠手辣一次杀人灭口;对钱天佑,她可真得下不了杀手。
但,她的秘密怎么办?
良妃却执着于一点:“钱国公,你怎么过来的?我的人都是活得,国公你的功夫长进如此之大?”
钱天佑看她一眼:“你没有长脑子啊,也不想想本国公的夫人是谁;不就是那么几个太监宫人嘛,我甩甩衣袖他们就睡得死死的,不扔水里任谁也不可能叫得醒他们。功夫?你看仔细喽,”他挺了挺胸膛:“像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会和粗人一样与人动手动脚吗?”
“武夫知道都是什么人嘛,说他们是粗人都抬举他们,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动手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啧,本国公可是风雅之人,做不出那等凶恶的事情来。功夫越高的人,我告诉你良妃娘娘,他们就越是粗鄙不堪。”
“话说到你们女子身上,想找丈夫就要找我这样温柔风雅之士,不要找那些武夫;你们想想,夫妻两个过日子总难免会吵嘴吧,武夫都是粗鄙之人,那脾气嘿嘿,”他摇摇头:“一准儿是火爆的,伸手把你们扔出屋那都是轻的,打个腿折胳膊折那也只是中等的……”
亭子上面蹲着的两个就是功夫高手,说他们是粗鄙之人他们忍了,说他们做凶恶之事他们也忍了,暗示他们不识风情他们也忍了;可是,该死的钱天佑居然说功夫高手不可以嫁,当真是让他们忍无可忍。
两个大男人虽然在亭子上喝了这么久的风,但倒底都是做大事的人,忍无可忍之事他们还是吸气吸气再吸气的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压下了;可是,钱天佑却说他们会把妻室打得不成人形:这分明就是抹黑、污蔑、恐吓啊!
就算晋亲王性子冷不易发怒,就算水慕霞是笑面虎怒了也不会让人轻易看出来,这下子两个人也无法再忍下去。
“该死的,”水慕霞飞扑下去,一手抓向钱天佑的脖子:“不是我们功夫高,你小子不知道死几次了,现在居然还敢胡说八道的污蔑人。”
晋亲王直接把一个大馒头塞在钱天佑的嘴巴里:“丢出去。”
良妃吓得一下子坐倒了,好在她身后就是椅子并没有摔着;而紫萱却惊得面无人色,嗯,很有些心虚:面对钱天佑的质问她都心中有愧,如今看到晋亲王和水慕霞,她更是无法解释;当然,也解释不清。
真是狡猾的两个人,她还出口诈过他们,没有想到两个大男人却没有上当;她都不用想,也不用去猜,铁定这两个大男人在亭子上的时间比钱天佑伏在草丛还要长。
钱天佑被扔出了亭子,落地的时候还是很轻的,显然水慕霞并不是真得想伤他;但也看得出来水慕霞和晋亲王真得很生气了。可是钱天佑就是种拗性子,爬起来他瞪眼道:“我说错了吗?紫萱,你看他们现在不是在动手?现在扔得人是我,如果你嫁了……”
晋亲王的身形一闪,钱天佑的下巴脱落了,咿咿呀呀的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水慕霞抚掌:“如此,清静多了。那个,良妃娘娘草民有礼了;紫萱,你想去哪里?”他现在虽然没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一颗心全在紫萱身上,怎么可能让她溜掉。
紫萱已经退到亭子边上,闻言回头嘿嘿一笑,只是那笑容真得不敢让人恭维:“我?我忽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就先走一步了;良妃娘娘一片盛情,你们不要辜负了这番美意,慢慢用膳啊。”
话没有说完,她就向亭子外跑去,一面跑一面大叫:“璞玉,璞玉,我们回去了。”没有法子,所以紫萱就耍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