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巡抚不敢置信的看着半边头发遮脸的碧珠:“怎么可能,太皇太后不是这么说得……”
钱天佑一脚踹过去:“啊哈,你提太皇太后是不是?那你说太皇太后说什么了,是让你来侮辱辅国县主,还是让你来找我的麻烦啊?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给老子开口说话!太皇太后也是你能挂嘴边的,太皇太后最疼就是人就是我,她老人家会舍得委屈我一点点吗?”
席巡抚被钱天佑一脚踹倒在地上,却不敢再提太皇太后:“钱国公,你听我说嘛。”
钱天佑又是一脚踹过去:“听你说什么?我钱国公的未婚妻也是能欺负的?你还敢叫人捉她,老子现在就让人把你的官袍扒下来,推出门外扔到水沟里去。”他现在是兴奋到极点了,所以下脚踹得并不是非常的用力——碧珠终于肯承认了,他眼瞅着就可以有妻子有家了。
紫萱看一眼席巡抚:“你,好自为之。打人,可不只是我姨母和钱公国会,辱我这个县主就是有意要辱皇家喽?我就算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也不能放任你侮辱皇家而不理会。”
真当她还是那个在丁家受气的小媳妇啊,她如今可是堂堂的县主!皇家封的,不再是人就可以侮辱两句的人了。
席巡抚却是不惧紫萱的,虽然她现在贵为县主,但是上自太皇太后下到贵妃贵嫔,哪个也看她不顺眼的很:“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县主不要以为两句话就可以让皇上冤枉一个忠臣。我所说只是你的所为,县主做都做了,还怕人会说吗?人要脸树要皮,当真要脸要皮,县主也不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紫萱盯着他:“你说我做过什么事情?”
“辅国县主以为能瞒得过天下人吗?”身后传来的声音听上去让人极为舒服,可是那话却听上去让人极为不舒服:“我们司马家和萧家结为姻亲,县主因何不满而策马撞过来我们心知肚明;不过我们要劝县主一句,是你的就是你的,强求而得最后不会有结果。”
说话的人,嗯,是个老帅哥;就算那双凤眼因为狭长显得人有些阴柔,但他依然是个美男。此人是司马家主的嫡亲兄弟,名为司马玉;其人对自己的相貌颇为自得,所以近五十岁的年纪保养得如三十岁的一样。
不等紫萱开口反驳,那边平家家主的兄长平博文已经开口道:“辅国县主,司马兄的这番话虽然予你而言有些难以入耳,但是自古忠言逆耳啊;这些都是肺腑之言,每一句都是良言,如果县主能听得进一句半句,以后定会对县主多有助益。”
“县主,人应该是吃一亏长一智的,远得不说就说丁家,也是县主硬要相求坏了丁将军和文氏夫人的良缘,但你得到了什么了?旁人的夫婿再好也是人家的夫婿,岂可强求之,县主也应该悔悟,自丁阳将军三年的夫妻中得到些许的教训才对。”他的语气倒是甚为平和,只是几句话都如同针般,深深的刺入紫萱的耳中、心中。
紫萱怒了,她放下脸来轻喝:“你们莫要欺人太甚!我……”
“不要说如今我们萧家已经同司马家联姻,就算我那大侄儿孤家寡人,萧家自上到下也绝不会容你成为我萧家的长房长媳。”
开口的这位长得与水慕霞有几分相似,是位中年的大帅哥;就算他开口讥讽了紫萱使其生气,但紫萱也不能用坏人奸相来评他:此人长得实在是好看的过份,绝不是女子的阴柔之美,也不是男子如金乌那样的纯阳刚之美;帅得没有天理,美得让人舒服。
此人就是三四十年前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如今也依然是:萧逸。
就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一个胖子,非常胖的一个胖子,胖得让人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肚子,第二眼看到的还是他的肚子。他到了之后先喘了几口气:“和气……”
“王爷,您不在府里纳福,跑到这里来受苦;”水慕霞突然就出现在紫萱身侧:“瞧瞧,您这些日子可是瘦了不少,少说也要有二、三十斤吧。”
胖胖的王爷苦着脸,就差流下泪来了:“你说得少了,我来到这里足有一个多月了,一天就要掉二斤多肉,近几天掉得更厉害,算算少说也掉了近百斤肉了。”
紫萱看着他有些不相信,就算是再胖这位王爷能有多重,掉百斤肉——他能有三百斤吗?三百斤还能走得动嘛。
水性杨花却是一脸的同情:“唉,王爷啊,您看晋亲王要过来了,看到没有?这种倒霉的差事怎么落在您头上了?定是哪个又坑了您吧,唉,您就是个实心人,吃亏啊。对了,大阳族有种肉酱味道极好,而我们还带了些九黎的特产,其中有几样是腊味,那味道和我们上唐也是极不同的——王爷啊,你如今身子虚成这样怎么能不补补呢?”
他对着胖王爷眨眨眼睛:“啊,您头晕?啊,您眼花?这可怎么得了呢,快,扶王爷回去歇着,要好好的给王爷补一补才成啊;回头,我给王爷您弄一碗红烧肉养养,真是可怜啊,把我的王爷给饿成这个样子了;虚弱成这个样子不能理事,皇上还是太后、太皇太后都会心疼的,定不会怪您。唉,你说说得,把人生生熬得这么虚弱了。”
胖王爷原本就是想来和稀泥的,同时他对自己那个最小的侄儿是很有几分惧意,虽然说他的儿子都比晋亲王大,可是怕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所以,他这个皇叔父在晋亲王面前的威信,嗯,多数时候他是能不见就不见晋亲王的,还真没有机会皇展现他身为皇叔父的威风。
如今听完水性杨花的话,他直接眨眨眼动了动唇无声的道:“交给你了,只要不让我吃挂落,你小子随便折腾。”然后他的白嫩的胖手遮上额头叫了一声:“晕啊,不行,我就要倒地上了,我、我真得不行了,虚汗流得满身都是,连衣服都浸透了,我、我马上要去服药才成。”
说完也不用宫人太监们伺候,转身迈步,“嗖”一下子他人已经到了远处;紫萱吃惊的眨了下眼睛,便再也不见胖王爷的身影了:怎么看胖王爷的样子,也不应该有那种敏捷的身手啊。
晋亲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论功夫,王叔不比我差。”
紫萱听得眼睛都圆了:“老王爷还是个武功高强的人?”就那种身形,再看看身边的晋亲王和水慕霞,她吞下一口口水在心里说,这个世界还真是有点疯狂。
胖王爷自出现到离开就说了几句话,而司马、萧家和平家希望他说得话只开了个头,然后跑得比兔子都快,还真看不出他老人家身子虚了。不过老王爷自有老王爷的厉害之处,他说他身子虚了要养一养,就连萧家的人都不敢轻易去打扰。
平博文看看身边的几位:“辅国县主,你好自为之……”他们想开溜了。
“什么好自为之?”晋亲王的脸黑得如同锅底灰:“好自为之什么?你们平家不会真以为和我晋亲王府结了亲吧?”
平博文一听不乐意了:“此事是由太后提起,太皇太后同意的;虽然我们平家也不敢高攀,但是……”
“不敢高攀还不回去。”晋亲王打断了平博文的话:“还有,道歉。”
平博文脸涨得通红,没有想到晋亲王能如此不给面子,连他侄女的名声也完全不予理会:他就算是贵为亲王也不能听从的;他平家如今已经和晋亲王府结亲,满朝皆知他们平家岂能容晋亲王毁婚。
司马玉忙开口:“晋亲王也不是那个意思,太皇太后做得主,这亲事当然是成了;我们几个也是好心,也是为辅国县主的名声着想……”
“不必了。”水慕霞开口:“县主的名声自有县主自己着想,不劳你们这么多人为此劳心。”
萧逸微皱眉头:“我说……”
“叔父什么也不要说得好。”水慕霞的眼睛全是怒火:“是不是定要破门而出,自去宗祠领那个刑处,背上不孝不义之名和萧家一刀两断你们才会开心?”
他盯着萧逸的眼睛一字一顿:“叔父最知我,我向来说到做到的。”
萧逸叹了一口气看看紫萱:“好,叔父不说。可是就算是叔父不说,事情也不会过去;你真得为辅国县主好,今天你们每个人都应该应下亲事,否则你们应该知道县主回去后,要面对多少怒火。这天下间,你们认为谁能在那样辅天盖地的怒火中生还?”
紫萱怒道:“生死相胁?敢问我做了何事你们要如此苦苦相逼?在九黎我们九死一生,为上唐拿回了什么你们没有眼睛、没有耳朵吗?不说我母亲如何,就单以我今日于上唐的功绩,你们如此逼迫我,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有功不赏也就罢了,还要如此苦苦相逼,还是在边关重地——你们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也不怕寒了边关将士之心吗?!”
“你胡言乱我上唐的军心,当真是不怕死啊。”司马玉的眼睛猛得一收缩:“只此一条大罪,足以让你人头落地!”
0章姑娘就好这口
司马玉的话如果认真的计较,紫萱只凭一个县主之尊,还真挡不住如此大的罪名。紫萱当然也不会等着罪名落在头上,大不了就在边镇闹一闹,看看这些边关的将士们会不会由着几个大世家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不过紫萱刚刚张开口,还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晋亲王的袖子就抽到司马玉的脸上,把他抽得差点跌倒在地上;他抚着脸心中怒极也只能低下头:水慕霞的性子他们司马家是知道的,凭霞儿水慕霞就是怒极也不会拿他如何的;可是没有想到冷如冰霜的晋亲王会动手。
王爷打他这个朝中三品大员,打对打错他也只能受着,一肚子的恼怒也只能忍下。
袖子落在司马玉脸上的印痕很明显,晋亲王的声音却依然没有感情:“不要以为本王不懂。萧家虽然是主谋,但无你司马家的推波助澜,哪里会有眼下的定亲?你们要和萧家定亲是你们的事情,居然敢牵扯到本王。想来是本王的脾气实在太好,才会被你们算计到头上!”他说完又是一袖子打了过去,司马玉躲也不敢躲只能硬受下来。
晋亲王怒极,他极为讨厌有人算计于他,可是没有想到刚回到上唐,连口上唐的水都没喝到嘴巴里,自家人就把麻烦送到他跟前。
“萧家的事情,你们怎么做本王不想管,”晋亲王的一双眼睛几乎能把人冻成冰,扫过萧逸使他不自禁的一颤:“但是你们想要算计本王,就不要怪本王扯了那层你们原本也不想要的脸皮。不要再来招惹本王。”他哼了一声看一眼平博文:“本王无所谓娶谁,但要娶的只能是本王想娶的、要娶的,绝不会是他人要本王娶得,你给本王记清楚。”
他几年了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可见他有多么愤怒;如果不用开口就能把事情解决,他真得不想多话,但是眼前几个人不止是朝中大员,而且还是几大世家出身,他不能完全不为皇帝和太后着想的;就算是不为太后和皇帝着想,他也要为自己的母妃着想,因为母妃不在他的府上啊。
水慕霞把胳膊搭在晋亲王的肩膀上,被推下来他依然靠过去,完全不在意晋亲王浑身上下透出来的寒意:“叔父,你不会认为萧家的脸面当真那么大吧?你该不是认为你侄儿我的脸面很大吧?快走吧,真想要被数落两句才甘心嘛,到时候不要说你侄儿我不帮你,你也没有帮我啊。”
“联姻?我呸啊!真不知道你们天天在想些什么,萧家如今还需要通过联姻增加势力吗?几家世族哪一个和我们萧家不是姻亲?!再说,如今的萧家当真应该消停些了,还要再联姻,把几大世家绑到身上很好玩吗,小心玩出火来啊。”
看到萧逸不赞同的眼神,水慕霞摆手:“你不用怕晋亲王听到,他不会多一句嘴;还有你们几个,你们家也折腾够欢了,再不歇一歇非要皇上请你们歇一歇吗?”
“人人都说萧家是天下第一大世家嘛,你们是不是很高兴有这种说法?说实话,有人说你们长了猪脑子的话,我真得会打他个鼻青脸肿,我们萧家哪里有愚蠢之人!但,你们所为之事是越来越蠢,再如此下去萧家离灭门不远矣。树大招风啊,这句话还用得着我来提醒你们这些长辈嘛;回去吧,好好想想应该如何做,不要总是做蠢事。”
他说完被晋亲王一脚踢开,却落在紫萱的身前:“县主,我们一路劳累还是先回去歇歇吧。”水慕霞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司马玉,也不曾直接和他说过一句话。
在他嘻笑怒骂之中,没有伤心却有一丝怒意,极大的、足以焚天的怒意。只不过,他在极力的压制着,不想让那丝怒意飞出来。
紫萱感觉到了水慕霞的怒意,但是有些事情是朋友不能相问的,因而她轻轻点头答应了一声:水慕霞是有过从前的人,而她也只限于有点点的好奇而已。
至于眼前的几个大世家的男人,她知道都不是好招惹的;如果他们不再来寻她的麻烦,她也不想刚回来就闹个天翻地覆、世人皆知。此次,她是为丁家而来,完事之后她也不欲留在上唐,因而不想节外生枝。
收拾完仇家,查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给护国夫人还有本尊一个交待:她总不能什么也不理会的,因为她没有忘掉她没有保住本尊的孩子;而那个孩子是本尊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来保有的,也为了那个孩子来苦苦相求。
她,总要为本尊做些什么,不能让她当真背着一个恶妇之名的。活下来的朱紫萱是她,她是不在意恶妇不恶妇的,但是本尊在意。
看到紫萱几个欲走,平博文的眼中闪过了愤怒:他们平家是被晋亲王当面拒婚,脸面上当然是下不来。要知道,原本知道攀上晋亲王这门亲事,他们平家可以说是极为高兴,不免在京中有些自夸,就连他也是如此。
如果晋亲王当真拒婚,那他的侄女的名声,重要的是平家的名声怎么办?而他们平家、包括他平博文会被人列为笑谈,他不能承受那些,想想都感觉不如死了的好。
看到司马玉被打,他心中也没有舒服点儿,因为水慕霞虽然同样是抗拒定亲之事,但是至少没有给司马家太大的难堪啊。他平家也是当世四大世家之一,岂能就此咽下这口气,被个席家在一旁看笑话,嗯,不被席家看笑话也不能和席家落一个同样的结果。
平博文胸口堵得难受,但他依然明白晋亲王他是招惹不起的,水慕霞他也不想着招惹给自己找麻烦;至于紫萱此时再开口针对她,就当真会落人口实,被晋亲王或是水慕霞等人好好的收拾一番,眼下也不能动——那他总不能就这样鸣金收兵回去吃闷酒吧?
紫萱相让晋亲王和水慕霞走在前面,看到平博文要开口她冷冷的道:“倒是没有想到,你们会和丁家相提并论,原来你们大世家就是和丁家一般,嘿!”她没有多说,扶着碧珠就走:“也算是让我开了眼界。”
丁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而平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前者只是后起之秀,而后者是历经几百年的大世家。就算是在朝中身份相当,丁家也不足以和平家相比的;何况丁家的名声如今实在是有些不好听,平家和司马家的人却非把丁阳扯出来,只为对紫萱说几句难听至极的话,却忘了如此相比就等于自低身份。
紫萱一句话的反击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多说。
平博文话没有出口就被紫萱的话噎到,那股憋在胸口间的气更顶得他难受,当下怒气更甚;但他依然不敢当着晋亲王和水慕霞等人对紫萱有所不敬,哼了一声道:“县主不必逞这口利之利,你原本就是强求,我们也只是说你强求之事,同其它有什么相干。”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目光落在碧珠的身上,马上心生一计用肘轻碰席巡抚:“不过是个蛮夷女子,做个妾室都是高抬她,让她跟在府上四姑娘的身边做个丫头,也不算是辱没她;怎么着,钱国公爷和府上四姑娘以后总要有人在跟前伺候着的,你说是吧?就用他吧,钱国公选中了,总不能太过强硬免得让四姑娘落个善妒的名儿。”
他是在故意撩拨碧珠,因为深知蛮夷女子最受不得激,性子都烈得很,一句话不对就会发作出来;他要得就是让碧珠发作,到时候只要碧珠开口或是动手——他是当朝大员,碧珠不敢弄死他或是弄残他,不然碧珠死定了不说就连紫萱也逃不脱大罪;马家不同于其它九黎人,上唐的这些规矩马家的人都是极清楚的。
碧珠只要一动手就落了口实,只要被他找到借口就狠狠的整治碧珠一番,也就是挫了辅国县主的锐气。
碧珠的眉毛一挑瞪过去:“蛮夷女子怎么了?!蛮夷女子就低人一等了?妾室,姑娘我还就是个诰命夫人的命,不信你就走着瞧。蛮夷女子却不同于你们上唐的柔弱女子,惹得姑娘恼了,你就要小心些,因为蛮夷女子可是有仇必报的。”
“蛮夷之地,没有一点教化,姑娘家家的说什么诰命夫人当真不知羞……”平博文撇嘴做高傲状。可是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头刚刚抬起还没有到四十五度角的时候,一条通红的鞭子就到了眼前,很“轻柔”的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马上就见了血。
平博文大叫起来,以袖捂脸:“叫大夫,快叫大夫。”叫完不忘去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伤他。
火舞怒目圆睁的脸就出现平博文的眼前:“蛮夷女子怎么了?!啊,你倒再给本姑娘说一遍,姑娘要听听蛮夷女子倒底有哪里不好。”她是大阳蛮的人,和九黎人不同的就是对蛮夷二字更为敏感,再加上她性子本来就火爆,且不识一点上唐礼仪一言不和鞭子就招呼上了——火舞才不管你是不是上唐的大员呢,敢让她不舒服她就让你不痛快。
平博文看到火舞微一愣然后大叫起来:“这蛮夷女子敢伤我上唐官员,还不着人捉起来!”他的眼睛里却冒出不一样的神色来,有着一点点疯狂——上唐京中有些朝中大员尤为喜欢异族女子,而蛮族和上唐为仇近百年,捉到的女子不是杀掉就是卖人为奴,其中姿色上佳的当然都入了各府为奴。
落入大员手中为奴予蛮族女子来说还是好的,更有甚者把蛮女卖到**;这些蛮族女子在上唐活得极为辛苦,不说其它只为了让她们乖乖听话,先开始每天的毒打都是小菜一碟,其它的折磨更是让人连听也不忍听得。
而平博文就是极喜欢蛮女的朝中大员之一,尤为喜欢火舞这种还带着野性的蛮族女子;他想像着把此女收拾得服服帖帖,如小猫般伏在他脚下的样子,心里就有股火一拱一拱的让他心都痒起来,恨不能马上把火舞捉住弄到他房里去。
他叫完忽然心中一惊,又看了一眼火舞心中才安定下来,不过还是有些许的担心:刚刚因为脸上受伤又惊又怒,完全忘了这蛮女很有可能就是晋亲王的人。
金乌看到周围有人要动手,重重的一步踏上前,大地都被他踏得颤动起来:“哪个敢伤我妹妹?”此时驿丞偷偷的暗示他的人不要动,因为以他见多识广的眼来看,这次要吃亏的人还不一定会是蛮女。
平博文看一眼已经走出去的晋亲王,看到他头也没有回胆子便大了:“捉起来,统统捉起来。”蛮族的男人可是不错的劳力,瞧金乌的样子身体极好,说不定他能请人来好好泡制一番,让金乌成为他府中的护卫。
他是以金乌和火舞身上所穿衣服来断定他们兄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因为火舞兄妹现在身上所穿是汉服。如果是请来的大阳蛮“贵人”,是不会换下他们的衣饰而改穿汉服的,这一点在上唐人人都知道。
可是平博文却不知道,大阳蛮如今和上唐交好,其族长都接受了汉服为礼物,而火舞兄妹当然也会尝尝鲜了。
萧逸眉头一皱上前阻拦:“平大人,算了。”他知道平博文的毛病,不想眼下这个漂亮的如同太阳一样耀眼的女子被平博文糟蹋了;他瞪一眼平博文的长随便,想喝斥他们退下:“你们……”可惜的是,他的好心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平博文的眼又落在碧珠的身上,刚刚他就是想找碧珠下手,此时当然不想放过她。再说,他很清楚捉到此女定能讨好太皇太后,而且还以她来胁迫紫萱,且同时让席家欠他不小的人情。当下指着碧珠他喝道:“拿下她!”
他是完全没有把萧逸的话当回事儿,更是打断了萧二爷的话使得萧二爷很不悦的闭上嘴,不再管他的事情。不过萧二爷没有料到的是:就算平博文想饶过人家蛮女,人家蛮女却不一定会饶过他啊。
碧珠看到平博文捉过来的手妩媚的一笑:“大人,你们不是讲究非礼勿动,男女授受不亲的吗?您这是要做什么?”她避开了平博文的手,还把手帕轻轻扬起落在了平博文的脸上。
碧珠的脸虽然毁掉一半,但是余下的一半依然是娇媚动人,如此一笑更是让平博文酥到了骨头里;他当下心中一动,想捉了碧珠弄回房去好好的调教,因为他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他能把碧珠收了房,那钱天佑就不能再迎娶碧珠,太皇太后肯定会重赏于他的。
但是他却根本不知道碧珠乌黑头发遮掩下的另外半边脸的样子,否则他绝不会生出如此大的色心来。
紫萱没有想到平博文居然敢向碧珠动手,不说其它就凭碧珠是九黎人上唐官员当中又有几个会动手的?她伸脚就踢了出去:“滚开!”
钱天佑当然更是不干了,他的大脚丫子也踹了过去:“滚——!”
平博文却没有滚出,因为那条火红色的鞭子缠住了他,然后他人就腾空而起再狠狠的摔在地上;他摔得七晕八素却被人一脚踏在胸口,差点当场气绝身亡。
火舞的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你还想拿下姑娘?!姑娘先让你尝尝鞭子的滋味儿,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蛮不讲理。”
晋亲王和水性杨花已经拾级而上立到殿门前,转过身来看着却没有开口,使得萧逸几人捉摸不透,一时间也没有敢胡乱上前去帮忙。
平博文大叫:“你敢对本官无礼,本官的手段你马上就会知道。”他挣扎着看向晋王爷:“王爷,这个蛮女几次三番侮辱朝廷命官,下官请求……”
火舞玉手一握就捣在他的下巴上,使他成功的闭上嘴巴;接下来火舞玉手连挥,不多时平博文就不叫了,他的眼眶也青了,脸也肿了,嘴角已经紫得不像样子,不要说是吃东西只怕连说话也不成了。
“蛮夷之人?哼,我这个蛮夷之人就是来收拾你们这等人的。”火舞拍了拍手看向碧珠一笑:“谢谢姐姐相助。”她知道自己鞭子缠上平博文时,平博文已经不能动了。
碧珠微笑:“不客气,他的苦头还在后头。”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平博文呢。她说完后看向席巡抚:“大人刚刚对我这个蛮夷之人有什么不满的,还请说出来吧。”
席巡抚很会见风使舵,头摇得如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姑娘天生丽质,本官认为钱国公的眼光很好、很好。”
“是吗?”碧珠点点头把掉在地上的帕子用脚尖一勾,然后另外一脚轻轻踢过去,帕子就落在石头上。
那帕子原本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平博文吃亏是吃在凤舞的拳脚和鞭子上,自然无人想到那帕子有什么不对劲儿。但是很快大家不这么想了,就在他们眼前,落了帕子的那石头变成尘土消失在原地——原来的地方多出一些如沙土般的青色土来。
众人一阵后怕,身子发寒不敢想像如果这帕子当真落在自己身上会如何。
“这帕子我不要了。”碧珠看着手帕一叹:“落在那么一个肮脏的人身上,就算是洗也洗不干净的。”
钱天佑看看那帕子:“太可惜了,那可是你亲手绣得。”他屁颠屁颠的过去取回来:“我要了,我要了成不成?”两只眼睛里全是星星的看着碧珠,恨不得碧珠马上点头答应他。
席巡抚吓得心都要跳出来:“钱国公,不可不可啊。”
“你想要?”钱天佑把帕子扔给席巡抚:“你要就给你,不要忘了要付千两黄金啊。碧珠姑娘的帕子,可当真是极难得的,没有看到你家国公我至今还没有得到一方吗?不是看你们家那么有眼光看上我钱小公爷,想让我成为你们家的成龙快婿,这帕子就是上万两的黄金我也不会出让的。”
席巡抚闻言身子一颤,有阵风一吹帕子落在他的衣袍上又掉在地上;而他却吓得大叫一声屁滚尿流的后退十几步,连看也不敢碧珠了。被帕子碰到的衣袍已经变成灰烬露出一个大洞,但是众人再看钱天佑那手好的很,根本就没有半点中毒的意思:这毒,使得太出神入化了吧?
碧珠看看地上的平博文,又扫向司马玉微笑:“我的帕子不少呢,你们如果想要就开口,不用客气的,反正你们府中也不少黄金用。就算你们不来讨,姑娘我说不定也会送你们几个,因为我心情一不好,就喜欢送人帕子呢——没有别得意思,姑娘我就好这口。席巡抚,姑娘我今天心情就不好,这方帕子就送你了。”
送与卖是不是有区别谁不知道,但是无人想要碧珠的帕子,因为他们心知自己的身子可不如石头硬。
就算明知道碧珠不会轻易对他们出杀手,可是逼急了呢?万一逼急了,九黎之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蛮夷的女子啊!众位大人齐齐的打个冷颤,其中以席巡抚尤为害怕,因为是他席家要和钱家结亲,而碧珠可是钱公国自己选得妻室。
火舞却看得拍手叫痛快,大喜的过来抱住碧珠:“姐姐,我喜欢你!”她笑得如同天真的小姑娘,可是回头火红的鞭子一挥就让司马玉和平博文的衣袍开裂:“姑娘我不开心就喜欢鞭打人,姑娘我好得是这口。”
紫萱轻移莲步笑得如同是天下所有的大家闺秀般含蓄:“你们是不是认为我好欺负啊,定亲的事情同意与不同意都不是由我说了算,也不是由我来做主,你们却都欺到我头上,还要把丁家牵扯出来教训人。”她伸出手去:“火舞姑娘,借鞭子一用!”
她接过鞭子就轮了起来,雨点般的落在身前,“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她打得没有章法,倒让司马玉、萧逸,就连地上平博文也躲开了,可是那鞭子就追着他们来,吓得他们和席巡抚一样跑掉了。
“恶妇,真正的恶妇,丁家半点也没有说错她!”席平两人跑得远了便忍不住开口,倒是司马玉和萧逸拱拱手就各自回房,他们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道:“我的天,三个恶女啊,一个都已经吃不消,三个怎么应付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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