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件事会让他抓狂,比如他刚睡醒,手在四周摸了摸,发现没人就开始狂叫,“小晴,小晴。”
他根本没有理智可言,任何人哄劝都没用,急的江语雁急祖宗告奶奶都不管用。
声音之大连浴室里的初晴都听到了,连忙冲去身上的泡沫,套上家居服,匆匆奔过来,一把抱住他,“我在,在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熟悉的体香,他的心回到原位,总算停下怒叫,很是恼火的问,“你去了哪里?”
她答应过不乱跑的,怎么能趁他睡觉就偷溜呢?
初晴也不生气,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沐浴后的清香顿时盈满鼻间,“洗澡啊,再不洗要臭了。”
见儿子终于恢复平静,江语雁带着人悄悄退下,把空间让开他们。
为了方便,要了最顶级的病房,套房设计,浴室厨房客厅俱全,还有两个小小的休息间,专门给家属住,非常贴心的设计,当然钱也很贵。
江语雁负责三餐饮食起居杂事,初晴负责贴身照顾云起,两人各有分工,互不干涉,倒是越来越默契。
室内一片寂静,只闻轻轻的呼吸声。
云起一手抱着她,头靠在她肩膀上,“我是不是很烦人?”
其实他也不想的,但只要她一离开,他就不由自主的害怕,习惯性的想依赖她,只要闻到熟悉的体香,他的心就平静。
初晴微微抬头,轻如蝶翼的吻落在他左脸,“我求之不得呢,这样你就不会东奔西跑,总是不见人影,害的我一直想你。”
一个能走能跳的正常人忽然之间失明,那种身处黑暗世界的惶恐必是漫无边际无法抑制,她能理解,也很心疼。
他已经很克制了,没有太多的情绪失控,也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很积极的治疗,他做的够好了。
云起的心渐渐静下来,脸颊微热,“你……你工作不忙吗?能走开这么久吗?”
她对他的态度依旧如常,没有任何变化,嗔怒喜乐皆出自本心,这让他非常舒服。
而他妈总是用诚惶诚恐的语气跟他说话,好像他是易碎的玻璃,一碰就会碎掉,这样的改变让他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