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红衣刚刚起身在布儿的服伺下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想要梳头时,萧护卫就出现在了窗子外面。布儿吓了一跳,不过她一贯是个平稳的,倒是也没有显出多少形来,自顾忙着自己的。
萧护卫躬身为礼:“见过郡主,属下有下情禀报。”
红衣坐到了梳妆台前,一面示意让丫头们给梳头,一面应道:“什么事儿?说吧。”
萧护卫倒是目不斜视,只是低着头回道:“禀郡主,昨天晚上郡马和老太太大吵了一架,老太太被气昏了过去;接着又把新娘子打了一顿,下手有些重,新娘子受了几处伤。”
红衣挑了挑眉,对着布儿道:“他知道的时候也太巧了些,怎就会昨天的时候知道了呢?”
布儿耸耸肩膀,撇了撇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做都做了,侯爷知道只是早晚的事儿。不过昨天晚上知晓的可真真太是时候了。不是吗,郡主?”
红衣笑了,嗔了布儿一眼说道:“你呀!不过的确挺是时候的,不早不晚的还真让人要相信这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
红衣说完头已经梳好了,红衣对萧护卫道:“还请屋里说话吧。”
萧护卫答应了一声,身子只是一闪就出现在了屋子里。孩子们已经起来了,正准备去跑步时看到了萧护卫,英儿先欢呼了一声冲了过来:“娘亲——,娘亲——!”
红衣笑道:“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娘亲会与萧护卫说的。”
英儿这才拉着不情愿想说什么的雁儿跑了出去。
红衣看着孩子们走远了才回过头来道:“那秀夫人没有承认下药的事吧?”
萧护卫听了又佩服了这位郡主一下:“回郡主,是的。那个秀夫人抵死不认,最后郡马好似被说服了似的走了。”
红衣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想必秀夫人以饭菜经人手喂狗儿为理由开脱的自身吧,再加上个这府里许多人都不喜她进府有人放出流言来害她的吧?”
萧护卫回道:“回郡主的话,是的。”
红衣又低头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了。真是多劳了,萧护卫。”
萧护卫躬身施礼道:“回郡主的话,属下不敢,职责所在。”
红衣笑了笑道:“这府里怕不是你们五个都来了吧?”
萧护卫道:“禀郡主,是的。昨日人太多,属下怕有闪失,所以兄弟们都来了。”
红衣看了看萧护卫道:“萧护卫费心了。现下公事说完了,我有件私事儿想和萧护卫说一说,不知道可以吗?”
萧护卫不知道这位郡主大人有什么私事相商,但他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听得:“属下不敢,郡主请说。”
红衣摆了摆手让小丫头给萧护卫搬了一个圆櫈过来说道:“萧护卫请坐。”
萧护卫有些迟疑,如此礼遇会是什么事情呢?他忐忑不安的扫了一眼红衣躬身道:“属下谢郡主座。只是郡主面前哪有属下的座位,属下不敢。”
红衣坐了下来,淡然道:“萧护卫坐吧,我不会强人所难的。所求的私事如果萧护卫不为难就答应,如果有为难的地方我也一定不会相强。”
萧护卫有些脸红了,他郑重施礼谢过座后坐了下来。红衣这才道:“前几日英儿就见过你了,当时就对我说想你拜你为师学武,我也答应了为他问一问,不知道我萧护卫的意思如何?”
萧护卫有些吃惊,这种事只要吩咐一句就可以了,不要相商吧?不过他还是欠身答道:“回郡主的话,属下不足以做公子的师长,不过属下愿意做公子学武的引路人。”
红衣笑了:“萧护卫也不是个以身份论尊卑的人吧?不必说什么不足以做师长的话,如果萧护卫同意的话,就让英儿和雁儿拜你为师学武,执以师礼是应该的。”
萧护卫虽心惊这位郡主能看透他的心思,但还是恭谨的回道:“但凭郡主做主。只是——”
红衣看到萧护卫的迟颖就说道:“有什么直说无妨。”
萧护卫答道:“贵门千金无有学武之人,与闺阁礼教不符。属下有恐、有恐日后误了姑娘的终身。”
红衣笑道:“无妨,让我这做娘亲的让她学的武,日后也自有我这娘亲为她做主,萧护卫不用多虑。”
萧护卫又欠了欠道了声是,英儿和雁儿拜师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萧护卫感觉面前的这位郡主实在是与常人相异,不过却不让人计厌就是了。
红衣其实只是相让儿女们多些自保的本领罢了,她终不会陪孩子们一生的,保护他们不如让他们学会自我保护。
红衣又道:“给柳家兄弟们道声有劳了,你们的劳苦我都记下了。”
萧护卫听到红衣说是劳苦而不是功劳心里小小感动了一把,他起身施礼后就告退了。
布儿看萧护卫走了过来说道:“这几个护卫侯爷府里的人还不知道吧?郡主什么时候告诉他们?”
红衣淡淡的道:“不用特意的,如果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知道也就罢了。没有必要非要特特的告诉他们。”
布儿没有说什么,反正和这府里就要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说与不说也没有什么,她说出来只是提醒红衣一下而已,这是职责。
老太太一早起来还没有用完饭呢,就被明秀被打的事儿给惊得掉了手中的筷子:“你说什么,云娘?”
云娘很小心的答道:“昨天夜里老爷和秀夫人争执了起来,好像是动了手了。现下秀夫人使人来求老太太请个大夫来看看。”
老太太气得一拍桌子:“这个糊涂听,这事儿这样闹将开来不是正好让那帮子嚼舌头的以为得了证据?!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云娘上前扶住老太太道:“老太太身体要紧,不要气坏了身子。昨天已经病倒一次了,可不能这样激动了。”
老太太喘了喘气道:“嗯,我知道的。云娘,你快使人去请大夫,再吩咐人备车,我要去看看。”
云娘答应着要去的时候,老太太又喊住了云娘道:“你使了人去请大夫,然后再去请姨太太过来一起过去菊院瞧瞧吧。”
明秀挨打了不管轻重都不可以瞒过范姨太太的,因为就在一处住着啊。
其实昨天晚上范姨太太已经到过明秀的房里,只是老太太不知道罢了。
范姨太太过来时眼睛看上去有些浮肿,老太太看了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明秀被打的事儿了:“姐姐这是怎么了?像是哭过了的样子?是不是为了秀儿啊?”
范姨太太笑了笑:“让妹妹见笑了,这秀儿一嫁吧,虽然还是在一处,可是这心里啊就是跟少块肉似的,一夜也没有睡好,所以成了这个样了。”
范姨太太说着拉起了老太太的手道:“把女儿交给妹妹和祺儿我是非常踏实的,只不过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下子嫁出去了,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妹妹想是能明白的?明秀跟着祺儿和妹妹能受什么气?秀儿嫁到妹妹府里比任何一个人家都让我放心呢,这是亲上加亲,怎么不会让高兴呢?所以我一晚上又是伤心又是高兴的,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范姨太太虽然话说得不太高明,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就是说把明秀交给老太太和贵祺是一百二十人放心!
老太太听了倒是把心提得更高了,这明秀对于姐姐来说还真真是心头的一块肉啊:“姐姐,近来府里有些流言被祺儿听了去,昨天晚上这个混帐东西就和秀儿争执了起来,刚刚听人来报动了手了,所以请姐姐前来和妹妹一同前往。”
范姨太太听老太太一说想起昨天晚上女儿的惨状就差点掉下了泪来,不过强自忍了:“妹妹这话说错了。姑娘嫁了出去三天才能回门,现今如何能相见呢?妹妹真真是糊涂了!”
老太太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可是,昨天夜里他们小两口——。”
范姨太太接过去说道:“妹妹这不是糊涂了,小俩口拌拌嘴我们掺合什么呀?再说我把女儿托给祺儿和妹妹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过去了,我还要回去补补眠呢。”说着起身就回去了。
老太太送走了范姨太太后更是心里烦燥:这祺儿做事这么不管不顾的,让她如何向姐姐交待呢?!
老太太急急上车往菊院而去了,她现在更是要照顾好明秀才能对得起姐姐啊,要不然以后怎么还有脸见姐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