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阻止自己进言,姚襄怏怏不乐的退了下去,不过,父子俩的一幕恰好被石虎看到了。
“姚爱卿,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石虎正色问道。
姚戈仲心头一怔,忙道:“末将对水战不熟悉,不敢胡乱献策。”
“哦,不过令公子似乎有话要说啊!”石虎冷冷的说道。
见石虎这么说,姚戈仲知道自己的小动作被石虎发现了,摇头不禁冒出了一丝冷汗。
姚襄连忙上前一步,抱拳道:“王上,末将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哈哈哈!但说无妨,恕你无罪。”石虎大度的问道。
姚襄抬头看向石虎,正色道:“王上,我军士兵之所以会晕船,是因为对江面的颠簸不适应,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有两个,第一个便是加强训练,三五个月之内,晕船问题一定可以得到全面的解决,至于第二个办法,便是用铁索将战船锁在一起,以减少战船在江中的颠簸。”
“用铁索将战船连起来,颠簸势必减少,这倒是个好办法啊!”石虎不假思索的垮了一句。
“王上,俗话说,陆上不连城、水中不连船,为的就是防备火攻啊!若是将几十艘战船连在一起,万一晋军利用火攻,我军战船连躲都来不及啊!望王上三思。”一名部将反对道。
“王上,当然赤壁之战,曹操的几十万大军就是用铁索将战船全部锁在一起的,最后被周瑜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啊!”又一名部将表示反对。
“火攻,晋军若是用火攻岂不麻烦。”石虎自言自语了一句。
姚襄见状,连忙奏道:“王上,若是晋军利用火攻,的确麻烦,所以末将也是思来想去,深思熟虑之后才向王上进言的。”
“哦,这么说,你已有对策。”石虎连忙问道。
姚襄立即回道:“王上,此时正值冬季,渡口每日除了西北寒风、便是无风,还未遇到过东风,晋军若是火攻,被烧的也是他们自己的战船,我军战船当无恙。”
“嗯,不错,逆风放火,烧的的确只能是自己,这样本王倒是无忧了。”石虎顿时放下心来。
见姚襄提出风向的问题,许多将领都觉得有道理,要知道,当年周瑜之所以能够一把火将曹操的战船全部烧光,完全是因为诸葛亮借来了东风,否则,失败的一定是周瑜,而晋军之中,还没听说有会奇门遁甲之术的异人。
得到了石虎和诸将的认可,姚襄心中自然很得意,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觉得有必要将自己心里的忧患说出来。
“王上,有一句话,末将不得不说,若是晋军之中,有异人可以借来东风,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是否铁索连船,还请王上仔细斟酌。”姚襄正色说道。
这种回答极为狡猾,若是最终赵军获得了胜利,功劳自然有姚襄的,万一渡口突然出现东风,赵军战船被大火烧毁,那么责任也是石虎的,因为,姚襄已经提出来借东风这种可能,若石虎执意铁索连船,那么主要的责任自然就落到了石虎的身上。
一听‘借东风’三字,石虎蹙眉犹豫了一会儿,顿了顿,大声道:“晋军之中岂有如此异人,本王心意已决,明日开始铁索连船。”
“王上圣明。”姚襄连忙恭维了一句。
石虎看向众将,大声道:“若是将我军的战船全部用铁索连在一起,挥师南下,诸将觉得我军有几成胜算啊!”
“王上,若是如此,我军当有十成胜算。”
“末将以为,我军必胜。”
“千艘战船连在一起,犹如铁板一块,晋军完全不是对手。”
诸将都觉得若是石虎使用铁索连船,赵军必胜。
“姚爱卿,你觉得呢?”见唯独姚戈仲不说话,石虎刻意问道。
姚戈仲怔了一下,抱拳道:“王上圣明,我军当必胜。”
“哈哈哈哈!”见姚戈仲也如此说,石虎兴奋了起来。
片刻之后,石虎下令,从即日起立即进行铁索连船,两日内必须全部完成,而后让士兵适应三日,五日后,大军南下,踏平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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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赵军的数千艘主力战船,全部用铁索连在了一起,少的五十艘连成一个整体,多的则高达一百艘,从远处看去,气势颇为壮观。
如此壮观的景象如何能躲过晋军斥候的眼睛,很快,赵军铁索连船的消息就传到了南岸的晋军大营。
得知赵军将大批战船连在一起,晋军的水军将领们都感到无比的紧张,熟悉水战的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赵军的战船连在一起,就犹如铁板一块,再也无法分割,从而各个击破,而且,不适应水战的赵军士兵,在连在一起的战船上如履平地,战斗力将大大提高。
为了增强实力与赵军的连环船相对抗,渡口的水军向京城以北渡口的守军求援,不过那里的水军只有三千人马,还要保障京北渡口的安全,受朝廷的直接管辖,因此,能否得到朝廷的同意,水军将领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相比水军将领的紧张,华安的北伐军倒是还算镇定,因为,擅长陆战的北伐军对水战的精髓并不了解,自然也就看不出赵国战船连在一起的优势。
不过,身为北伐军主将的华安,却对赵军的连船深表忧虑,熟读兵书的他,自然知道连环船的巨大威力,赵军有了连环船就犹如在江水上架起了一座浮桥,赵国的十万大军,可以凭借这座浮桥横渡江水,从而进一步踏平江南。
“大哥,渡口方向增援了一千水军援兵,是从京北渡口方向来的。”王三走进中军大帐,向华安汇报。
“哦,知道了。”华安轻轻的回了一声,似乎并不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大哥,那一千水军的旗舰上写着一个‘王’字,多半是扁头这小子。”王三信心十足的猜测道。
“扁头。”华安闻言一惊,站起身来,道:“真的是扁头么,都好多年没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