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安城里到处是素缟,匈奴服饰的百姓更是哭成一片,这满城的白色让沈易之皱起了眉头,这长安城里到处一片哀悼,这规格似乎是……难道是刘聪殡天?!如果真的是刘聪殡天,接下来的想必就是刘粲和刘曜夺权了吧?
沈易之的嘴角扬起,能让刘聪这么巧殡天的,只怕是宁以恒的手笔。这个刘粲到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刘粲初封河内王。建武元年(317年)被立为皇太子。太兴元年(318年)刘聪去世。刘粲即位,改年号为汉昌。刘粲即位后沉湎酒色,甚至与其父的四位皇后**,又大肆诛杀辅政大臣,将军国大事全权交给靳准决断。不久,靳准发动叛乱,派兵士抓住刘粲,数落刘粲的罪名后将他杀害,谥其为隐皇帝。
说起这个刘粲倒是有些有意思的事情,太兴元年(318年)七月十九日,刘聪去世。七月二十日,刘粲即位,尊刘聪的皇后靳氏为皇太后,樊氏称弘道皇后,武氏称弘德皇后,王氏称弘孝皇后;立妻子靳氏为皇后,儿子刘元公为太子。大赦天下,改年号为汉昌。将刘聪安葬于宣光陵,谥刘聪为昭武皇帝,庙号烈宗。靳太后等人年龄都不到二十岁,而且长得很漂亮,刘粲在宫内日夜与她们**,对于父亲刘聪的去世也一点不悲哀。
说起靳准,也是个有趣儿的。
靳准是刘聪的岳父,刘璨是刘聪的儿子,靳准也是刘聪的外祖父,但同时刘粲又娶了靳准的女儿,刘粲的姨母,又成了靳准的女婿,关系何其混乱?
跟刘粲**的是靳准的女儿,是哪个呢?好像都有。要说起靳准的女儿,就不得不提一下刘聪了。
一天刘聪去中护军靳准家里饮酒遣怀,看见了靳准的两个女儿,都是沉鱼落雁的美色,分别叫靳月光、靳月华,刘聪不由得三魂失去了两魄。靳准早就有意凭借两个女儿谋取高官,这一条美人计已经筹措多时。当下靳准将两个女儿献给了刘聪。刘聪当夜将二女载入宫里。
第二天刘聪便封二女为贵嫔。靳月光尤其惹人销魂,过了十多天刘聪将她册封为皇后。自从宠爱靳月光之后两个刘贵嫔受到冷落,刘聪为了安慰她们,分别册封为左皇后和右皇后,加号皇后靳月光为上皇后。一下子刘聪有了三个皇后,真是前无古人。朝廷的纲常断然无存。校尉陈元达劝谏他三个皇后并立将来必有大患,让他收回成命。刘聪不肯听从,将陈元达明升暗降,调为右光禄大夫,夺取了陈元达的兵权。
刘聪一个身体满足不了后宫的那么多姬妾,靳月光还是独守空床的时候多,免不了找几个美少年入宫打发寂寞。不料这件事被那个专门与刘聪姬妾过不去的陈元达探听得一清二楚,他将靳月光的秘事收集了许多证据,写在奏折里交给了刘聪。刘聪一看是靳月光的奸情,而且证据累累,不由得怒火中烧,便立刻跑到上皇后的宫内痛骂靳月光,将陈元达的奏折掷在靳月光脸上让她自己看。靳月光仔细看完奏折心虚而不敢分辩,只好跪在地上哭泣,哀乞刘聪饶恕她。刘聪大怒之下拂袖而去,第二天内侍来报告刘聪说靳月光服毒药自尽。
再说说那靳月华吧,靳月光不甘寂寞,红杏出墙被杀。靳月华比其姐持重。麟嘉三年(318年),刘聪病死,太子刘粲即位。靳月华被尊为皇太后。刘粲不顾其父尸骨未寒就逼迫皇太后月华就范。月华从此变成了刘粲的玩物。
这刘粲倒是继承了刘聪的坏秉性。刘聪不论是下臣的侄女,还是侄孙女,全部照单全收。他先册封太保刘殷的女儿刘英和刘娥为左右贵嫔,为在昭仪之上。后来,他又把刘殷的4个孙女都招为贵人,一时之间,“六刘之宠倾于后宫”,三辈同床,让姑女六人同事一夫。
那一年刘聪死,刘粲即位,拜靳准为司空,录尚书事。封靳月华为太后,册靳准另一女儿为皇后。而刘粲的贵嫔也是靳准的侄女。当夜,刘粲就上了太后的床。而此时的靳太后还不过二十岁,靳准隐忍不发。刘粲荒耽酒色,游宴**,军国之事一决于靳准。靳准矫刘粲命,封从弟明为车骑将军,侄子康为卫将军,掌握了京城的军事权。但他同时也怕亲王们的兵力,于是又有了算计。
这刘粲怕是死也想不到他和刘聪会被靳准杀死鞭尸吧?
沈易之笑了起来,看着外面皑皑的白雪,端起清酒,呵呵一笑“碧血,你知道靳准吗?”
碧血愣了愣“知道。”
沈易之笑起“觉得靳准如何?”
碧血抿了抿唇瓣,不知该不该说。
沈易之笑了起来,容色艳艳的脸上挂着一丝惬意“石勒早有不臣之心,这吞并王弥便可窥见一斑。”
沈易之看着碧血疑惑的表情,笑了起来“不信?”
沈易之伸出手指,难得好心情的跟碧血说道“王弥与石勒,表面上亲近而内心里互相猜忌,刘暾劝王弥征召曹嶷的军队来谋取石勒。王弥就写信,让刘暾去召集曹嶷,并且邀请石勒一起到青州。刘暾到东阿时,被石勒流动巡视的骑兵抓获,石勒秘密杀掉刘暾,私下里有了图谋王弥的计划。”
沈易之笑起“当时,正碰上王弥的将领徐邈私自率领部下离开王弥,王弥的势力渐渐削弱。等到石勒抓获苟日希,王弥更加憎恨石勒,于是,派使者假装用谦卑的话对石勒说:“您抓住苟晞而赦免了他,真是显示神威啦!如果让苟晞为您的左司马,我为您的右司马,天下就不难平定。”石勒对张宾说:“王弥地位高,而言辞谦卑,恐怕他想为我效犬马之劳。”张宾说:“我看王弥有雄据青州之心。家乡,本来就是人心所向往的地方,您难道就不思念并州吗?王弥之所以迟迟未发难,是因为担心您在背后牵制他,他早有规劝您的想法,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现在若是不收拾他,恐怕曹嶷到后,成为他的羽翼,以后虽然后悔,也来不及了。徐邈已经离去,王弥的军势稍有削弱,但看他统治的愿望还很强,可以通过引诱而消灭他。”石勒认为说得对。”
沈易之摇了摇头“张宾还算不错的谋士,当真算的对。”
沈易之又笑道“石勒与陈午在蓬关相互攻击,王弥也与刘瑞对峙,形势很危急。王弥向石勒求援,石勒未答应。张宾进言道:“明公常常担心没有杀王弥的机会,现在天赐给了我们一个大好的机会。陈午是个小人,怎能成为大敌?王弥是人中豪杰,将成为我们的祸害。”石勒于是回师攻击并斩杀了刘瑞。王弥大喜,以为石勒是真心推举,帮助他,不再怀疑石勒。石勒率军在肥泽攻击陈午,陈午的司马上党人李头劝石勒说:“您是天生的神武,应当平定四海,四海的百姓都仰慕您,希望您拯救他们于困苦之中。有与您争夺天下的,您不早早地去除掉他,而返回攻击我们这些流人。我们都是乡党小人,最后都将拥戴您,现在您何必逼迫得这样急切呢?”石勒认为讲得有道理,次日早晨率军退去。石勒假称请王弥在已吾会宴,王弥的长史张嵩劝王弥不要去赴宴,恐怕有专诸、孙峻之类的祸乱,王弥不听。王弥入席,饮酒至畅快时,石勒亲自斩杀王弥并且吞并了王弥的兵众,又上报刘聪,陈述王弥叛逆的情状。刘聪任命石勒为镇东大将军、都督并、幽二州诸军事、领并州刺史,持节、征讨都督、校尉、开府、幽州牧、公未变。”
沈易之笑道“碧血,吞灭了王弥,竟然还让刘聪以为王弥叛乱,当真是好手段,真假难料。”
沈易之伸出手接住飘洒下来的雪花,呵呵一笑“碧血,你也是汉族人吧?为什么不敢评论一下靳准呢?”
碧血咬了咬唇瓣,有些迷糊“为什么公子如此熟悉主人?”
沈易之也不回身,就是看着雪,缓缓笑起“我晋朝第一门阀的公子竟然不知道周国的战事和来龙去脉,不觉可笑?”
碧血望着自负而又自负的顺理成章的沈易之,垂下眸子“公子想问什么?”
沈易之回过身来“靳准为何如此痛恨刘义而不痛恨刘聪?”
碧血咂了咂舌,这可是汉国秘闻,公子怎么会问如此刁钻的问题?
沈易之看了一眼碧血“怎么,这件事情兹事体大?”
碧血摇了摇头。
沈易之看着碧血难为的模样眼睛眯了起来“难道碧血是打算失信与我?”
碧血再度摇了摇头。
沈易之还想再说什么,只听见身后几处飞镖飞过的风声,碧血立刻甩出腰间的鞭子卷住沈易之的腰肢,将他带离危险地界儿。
沈易之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被碧血拉住“公子小心。”
碧血看着站稳的沈易之一眼,甩出长鞭直奔刺客的心脏。却被刺客逃开,一时之间,沈易之所住的小屋,被刺客和碧血所占领,二人似乎极尽武学也无法耐对方如何。
沈易之皱着眉头,这个时候来刺客当真是蹊跷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