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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绝非意外

“爆炸了——爆炸了——”院子里的呼喊声传至柱子的耳朵里,他来不及多想,胡乱套上衣裤,跑了出去。

小翠套上睡衣,钻进被窝里生闷气,对他来说,哪怕天塌了,也不关她的事,任何事,自然有男人顶着,她只需要做好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主人,享受生活便可。

躺在床上,小翠的内心拥堵不堪,即便她能容忍柱子跟她同床异梦,却绝难接受他‘性无能’的事实,她搞不明白,柱子浑身上下,究竟还有什么零件是坏的?脑子不灵光,‘小兄弟’不争气,说白了,就是两个头都废了。

小翠不敢想象,天长日久,怎么跟这样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一辈子?难道费尽心机嫁进豪门深宅,就是为了几十年之后,立下一个贞节牌坊?她不知道,柱子是因为酒喝多了,加之第一次过于紧张,才导致不中用;还是,他本就有这样的病根;倘若是后者,她想,她会在难熬的岁月中,彻底疯掉。

新婚同房之后,竟然是完璧之身,说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小翠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胸中憋闷得难以形容,她唯有把自己的身体抛进卫生间,丢进浴缸里,让流动的水,冲刷掉内心的躁动。

……

爆炸起火,院子里浓烟滚滚,柱子跟随灭火人群,冲向火势凶猛的地带,混乱中,有人喊道:“少爷——你不能过去,那边危险!”

柱子在人群中张望,焦急的问道:“我爸和二叔他们呢?”

“之前,先生他们在凉亭那边饮酒,发生爆炸后,没见到他们——”

“爆炸位置在哪里?”柱子揪住一个拎着水桶匆匆赶路的伙计,那人答道:“少爷,爆炸有一处在凉亭附近,另一处在礼台附近——”

“有没有人受伤?”柱子的思维异常清晰,他感觉这场爆炸绝不是意外,大有可能是人为。

“现场浓烟滚滚,什么都看不清,还不知道伤亡情况,少爷,我得去救火了!”柱子叮嘱道:“我去找我爸他们,有啥情况记得通知我!”

看着伙计跑入浓烟中,柱子捂着口鼻,拔腿狂奔,时不时松开手,喊道:“爸——二叔,爸——你们在哪儿?”

柱子跑到凉亭里,发现夏津钟趴在酒桌上,人事不省,其他人不知去向,他赶紧喊人将他抬回屋里,自己顺着池塘边寻找,边跑边喊:“齐先生——爸爸,二叔——”

咕嘟——咕嘟——

柱子听到池塘里冒泡泡的声音,他猛然转身,看到池塘里喷起两股冲天水柱,直有二十来米高,两个人影披着一身水珠,飘到他面前,稳稳的落在地上。

柱子惊喜万分,一手拽一个人,激动的说:“爸,齐先生,你们没事儿,真是太好了!津钟叔我喊人抬回屋里了,我二叔人呢?”

“柱子,我在这儿呢——”柱子顺着声音看过去,纪闫坤正从池塘清洗用的爬梯往上爬,他哈哈大笑:“二叔,你咋不飞上来?”

“一边去,竟敢笑话我!”纪闫坤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同跳入水中,大哥纪闫鑫和齐先生都能飞身上岸,而他却得如蜗牛一般,一步一步往上爬;不言而喻,不得不承认,功夫不到家,跟他们不在一个层面上。

柱子从武侠小说中找回了记忆,恢复记忆之后,他记得所有的人和事,且事事记忆犹新,仿佛都发生在昨天。

柱子记得,齐云是他的老师,不光学文深,武艺还很高超,今日,他看到自己的父亲也是功夫了得,内心崇拜又自豪。

纪闫鑫拍了拍柱子的肩膀:“你先回屋里去,看着小翠,别出来!”

“不行,我得跟大伙儿一起救火,我是爷们儿!”柱子拍了拍胸脯,腰板挺得直直的,纪闫鑫疼爱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跟着二叔,别瞎跑!”

话音刚落,纪闫鑫和齐云飞身跃过凉亭,飞奔前去查看火势,柱子刚想效仿,跳下去,却被纪闫坤一把揪住:“臭小子,你不要命啦?你以为就你这武侠小说里看的三脚猫的功夫,能从这飞出去?”

柱子挠着脑袋:“对呀,我差点儿忘了,二叔,那你可以吗?”

纪闫鑫明知柱子是在刁难他,拍了他的脑门儿一下,笑道:“飞不上来,飞下去还不简单?甭小瞧你二叔,我还是有两下子的,回头给你露几手!”

“行啊,若是我感觉二叔的功夫还行,那我就跟你学几招,若是一般般,那我就跟我爸和齐先生学!”柱子嘿嘿一笑,纪闫坤佯装吹胡子瞪眼:“臭小子,长大了,学会洗涮二叔了?”

“哪儿能啊——二叔,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们!”柱子拉住纪闫坤的胳臂,令纪闫坤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候,柱子闯祸,他们替他挨鞭子。

“还记得那一顿皮鞭吗?”纪闫坤话,令柱子不由得哆嗦:“哎呀呀,别提啦,一辈子都忘不了,那顿皮鞭可是让我好些日子起不了床,那时候,我对我爸那个恨呀——我最不乐意的就是他让我喊他干爹,不准喊爸!”

“傻小子,这会儿该高兴了吧?当年啊,你爸那么做,是为了保护你,哪晓得,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纪闫坤深怕继续说下去,提起大嫂娟儿,惹人伤怀。

……

火势不算太大,纪闫鑫动作飞快,穿过火区,到对面拧开了浇草坪用的喷洒装置总开关,只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之后,四面八方的喷洒装置同时喷出了水,就仿佛突然间下起了大雨似的。

火势在源源不断的水的喷洒下,渐渐减弱,最后彻底熄灭,纪闫鑫担心还有别的爆炸物还没引爆,喊道:“大伙儿先退到一边去!”

众人纷纷后退,纪闫鑫和齐云穿梭在院子里仔细排查,纪闫坤拍了拍柱子的肩膀:“站这儿别动,我去帮忙!”

柱子还未回过神来,纪闫坤纵身一跃,已经从凉亭里飞下去,他惊呼道:“二叔,你的功夫也不错呀!”

柱子怕四处乱跑惹恼了长辈们,到时候没人肯教他功夫,只好乖乖的原地呆着。

经过排查,院内已无其他潜在危险,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纪闫鑫才算放下心来。立刻调来推土机,将遭遇焚烧的草坪铲除,重新植上了新的草坪,整个院子焕然一新,与此同时,别墅震碎的玻璃也在第一时间更换,仿佛,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

场面混乱的时候,连老伯在屋里睡得死沉,一直没有出来过,等大伙儿忙完了,他才伸着懒腰,走到院子里透气。

纪闫坤觉着连老伯祖孙俩很是奇怪,院子里闹得乌烟瘴气,这两人居然还能睡得着;心中疑惑,碍于大哥纪闫鑫的面子,他自是不好说。

喝酒过量,又被冲击波震晕了的夏津钟,还在沉睡之中,纪闫鑫笑道:“津钟这小子,这么些年了,酒量还是没有练出来!”

“等他醒来让他继续喝,这次非得把他的酒量练出来不可,今儿若是强敌来犯,他这样儿,还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咋死的都不晓得!”纪闫坤说的是玩笑话,却也有较真的成分。

“好啦,不过是礼花引爆而已,有何稀奇?这不是都好好的嘛,都过去了,还提他做啥!”纪闫鑫将真相掩盖,他深知,这一事件,令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好在这院子里的伙计们,全是手下经过特别训练的兄弟们,倒是不会引起恐慌。

……

连老伯虽说睡得很死,在院子里走了一遭,却也发现了异样,之前的草坪焕然一新,仔细的他还是找出了隐而不露的出事的痕迹,他啜叹纪闫鑫本事通天的同时,不免替小翠捏了一把冷汗。

连老伯心想:这纪先生究竟是哪路神仙?明摆着,他绝不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从柱子落江到被人追到船上,再到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哪一件,想起来不令人胆战心惊?小翠这孩子心性高,脾气犟,柱子那小子,看似敦厚老实,骨子里也是一头犟驴,这俩人硬扯到一起,日后是福是祸?

原本,连老伯只想让小翠嫁个好人家,过安稳的日子,如今看来,怕是这日子也过不消停。

连老伯心中不由得充满了疑惑:明摆着,今儿怕是又有人故意生事端,久走夜路必撞鬼,哪儿能次次皆平安?翠儿啊,往后那,全凭你自个儿的造化喽,爷爷老了,守不了你多少时日了!

返回别墅里,连老伯立即向纪闫鑫请辞,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一个外人,在这儿碍手碍脚,甚至会影响主人家商讨大事。纪闫鑫自然是一再挽留,怎奈连老伯去意已决,他说亲自送连老伯回去,遭到了拒绝,连老伯说:“纪先生请留步,孩子们大婚刚过,事务繁多,您还是留下来比较妥帖!”

纪闫鑫只得派司机送连老伯回去,临走,连老伯把小翠喊到一边,一顿说教,小翠不耐烦的回道:“爷爷,我知道了,您回去自个儿照顾好身体!”

“纪先生,新媳妇回门就省了,我那小船就那么大一点点,再说,孩子们出门在外也不安全!往后,小翠就交给您和柱子了!”连老伯此番话,别有含义。

“还是老伯想得周到!”连老伯与纪闫鑫紧紧握手,四目相对片刻,这才钻进车里,挥挥手,含忧而去。

送走连老伯,纪闫鑫支走了柱子和小翠,这才喊着齐云和纪闫坤进了书房。

刚一坐定,齐云一拍大腿:“不好,山上恐怕要出事!”

“先生,此话怎讲?”纪闫坤大惊,纪闫鑫沉着的说:“先生,这一点我也想到了,顾远山、简冰、齐宏三人同时出现,自然也看到你和阿坤都在这里,他们认为此刻山上群龙无首,一定会趁机发起攻击,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