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艳遇来袭
齐宏一个暗示,他的弟兄们和弟兄们身边的小姐,把矛头都指向柱子,轮番敬酒。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柱子端起第一杯酒的时候,已经注定了今夜逃不了醉酒的宿命。
酒壮英雄胆,几杯酒下肚,柱子放开了,横竖都得将这些难咽的酒咽进胃里,又何必扭扭捏捏。
柱子逃亡在深山村落的这几年的时间里,历经了诸多生死,豺狼虎豹,哪样没见过?他的身上有狼的耐性;有兔子的温顺;有雄狮的野性;更有人的善良。
小时候,生活在金都市,虽说也经历颇多,但是,那时候身边有那么多人宠爱他、关心、呵护他——再次回到金都,今非昔比,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处处有人护着的少爷,而是得凭自己的本事糊口的小人物。
柱子很清楚,如今,他已经没有人可依靠,只能靠自己,在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立住脚,找到自己的父亲,找到小暖。
随着年龄的增长,柱子的心中充满愧疚感,总觉得小暖当年失踪,与自己不无关系,那时候的他太无能,没有办法保护她——如今,他已经长大了,成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哪怕豁出性命,他也要找到她,守候在她身边,默默无闻的保护她。
几十杯酒下肚,柱子的肚皮涨得浑圆,酒已经满到了咽喉,再也咽不下一口酒,面对新一轮敬酒来袭,他可怜巴巴的将目光投向齐宏:“我、我得去一趟厕所,行不?”
齐宏盯着柱子,笑得很灿烂:“行啊,人有三急嘛!我陪你去!”
柱子站起身急匆匆往外走,齐宏撵上去,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从背影看上去,的确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明明包间里有卫生间,齐宏却不辞辛劳陪着柱子去包房外的公用卫生间,柱子尿急,膀胱被胀得生痛,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怎奈,齐宏的手臂像钳子一样,卡在他的肩膀上,拖着他的后腿。柱子扭头望着齐宏,尴尬的说:“齐宏,咱们走快点成不?我快要憋不住了!”
“行啊,走快点!”齐宏轻笑,手朝下滑,停在柱子的腋下,将他提起来,疾步朝前走,柱子惊呼:“齐宏,你干啥?放我下来,我自个儿走!”
齐宏不搭理他,独自享受这种将柱子如同拎小鸡一般拎起来的快感。
砰一声,齐宏和柱子双双撞在了障碍物上,一个穿着时髦、打扮前卫的女人怒目圆睁,痛斥道:“没长眼睛啊?”
女人的身后,四个彪悍的男人虎视眈眈的瞪着齐宏和柱子,齐宏目光停在女人别致妩媚的脸上,心中一颤,松开手,柱子落在地上,拔腿朝卫生间冲刺。女人身边的男人迈开腿,想要去追,女人厉声喝止:“不用管他!”
齐宏的心完全被女人吸引,目光贪婪的在她的脸上、身上游移,突突突心脏的狂跳声张扬的扩散开来。半晌,他才说道:“抱歉,撞到你了!为了表达歉意,能否请女士赏光,我以酒赔罪?”
四个男人其中两人朝前迈了两步,下意识的将女人护在身后,女人冷声喝道:“都滚开,啥时候轮到你们自作主张?”
“小姐——”其中一人唤了一声,遇到女人凛冽的目光,知难而退,两人退到了女人身后。
女人目光轻蔑的扫过齐宏的脸,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低矮的走廊中回荡:“你就是这么泡女人的?”
“呵呵——你多心了!我只是赔罪而已,可没啥歪心思!”齐宏笑容满面,死也不承认自己心中对她产生了邪念,的确,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想要征服她,跟她上床的冲动。
这个女人,让齐宏感觉很特别,不同于他身边的那些庸脂俗粉,他猜不出她的真实身份,可他晓得,保镖保驾护航,非富即贵。
齐宏不缺钱,缺的是权贵,更缺一个搬得上台面的女人,做镇帮夫人。
“呵呵,你脑子里现在想啥,我一清二楚,想跟我上床,对吧?”女人说出此等直白的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倒让齐宏越发神魂颠倒,他在心中暗自赞叹:有个性的女人,我喜欢!老子一定要把你弄到手,让你心甘情愿、服服帖帖的伺候我!
“小姐,对方还等着呢,可别让人家等久了!”站在女人左后侧的男人低声提醒。
“要你多嘴!”女人侧面睖了男人一眼,迈步朝前走,与齐宏擦肩而过的时候,抬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冷笑道:“姑奶奶今天忙正事,闲了跟你慢慢玩儿!”
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张狂的笑着远去,齐宏抬手摸着脸,望着他们一群人的背影,一脸坏笑:“骚娘们儿,早晚是老子的菜!”
……
员工更衣室,柱子躲在隔断里黯然神伤,紧赶慢赶,冲进卫生间,没来得及拉开拉链,他就忍不住尿了,温热的尿液顺着裤脚流下,他赶紧叉开双腿,绝大多数尿液从裤裆里滴落下来。幸亏当时卫生间无人,不然,就糗大了。
柱子像受惊了的野兔,一路逃窜至更衣室,闩上门,脱掉裤子,将残留的尿液擦干净,空档穿上了自己的裤子。
年少时的那一场车祸,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忘记,他不光承受了病痛的折磨,还落下了病根儿,他的膀胱储蓄功能薄弱,有了尿意必须立即解决,不然,就会如孩子一般,无法控制,尿裤子。
此时,柱子无颜再去面对齐宏和他那帮弟兄们,他自己都能闻到身上的尿骚味,又何况是旁人。
柱子无比沮丧的将湿漉漉的裤子卷起来,塞进挎包,就像做贼一样,一路察看着,从应急通道逃出KTV,闷闷不乐的回到出租屋,唉声叹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上班第一天,又失业了。
柱子懊恼的提醒自己:柱子,你跟齐宏不同,他一步登天,如今有钱有势;你只是一个山里来的穷小子,跟他的生活天壤之别,往后,你得处处躲着他,过自己的日子,踏踏实实赚钱,一门心思的做自己的事情。
柱子再憨厚老实,也不难看出齐宏看不起他,包括他那帮兄弟,也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柱子清楚的记得二叔纪闫坤曾经跟他说过:“一时是兄弟,并不能代表一辈子是兄弟!”
此刻,柱子深刻的理解了当年二叔说的这句话的含义,他不由得在心中思念:干爹、二叔,你们究竟在哪里?
即便是晓得了纪闫鑫就是他的亲生父亲马栓儿,父子相认,然而,柱子还是一直喊他干爹,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
柱子相信,父亲和二叔说不定在金都的哪里,终有一天,一定会与他们不期而遇。
……
齐宏久久沉浸在艳遇的兴奋之中,好一阵功夫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柱子来。他走到卫生间门口,扯着喉咙喊:“柱子——柱子,你小子掉到茅坑里了?”
卫生间里没有回应,齐宏冲进去,挨个隔档推开,里面空无一人,他甩手一拳砸在墙上,恶狠狠的骂道:“他妈的,好不容易找到他,又让他跑了!”
齐宏气急败坏的往包间里走,心想着:进包间就这一条路,老子一直在过道里,他还能飞过去?
老大不在,没人压制,包间里男男女女玩得不亦乐乎,疯作一团。划拳喝酒的,打情骂俏的,疯狂K歌的,紧抱在一起跳贴面舞的——整个包间的氛围充斥着暧昧,就连方才大气不敢出的经理,这会儿也跟齐宏身边的女人搂做一团,缠绵悱恻。
包间门突然被踹开,所有的人都惊恐万分,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门口,看清楚了门口站的是齐宏,女人和经理的身体瞬间分开,胆战心惊。
齐宏走进包间,怒吼:“人呢,回来过没?”
所有的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云。经理站起来,心中没底,颤巍巍走到齐宏身边:“宏哥,您、您问的是谁啊?”
“问谁你不晓得?你他妈的是猪!我那兄弟,你的手下,人呢?”齐宏怒目而视,眼睛扫过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滚,都他妈的滚!”
王谷听出了端倪,赶紧掏钱发小费,打发小姐们离开,经理看着陆续跨出门的小姐,心中恐慌,望着齐宏直冒冷汗:“宏哥,我给您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您找出来!”
“滚!”齐宏目露凶光,牙齿缝儿里挤出一个字,经理如释重负,赶紧溜出包间,包间门关上的瞬间,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呸,还真以为老子怕你!你花钱来消遣,老子伺候你是应该的,老子怕你,你还以为我们老板也怕你?拉倒吧,你他妈的砸场子试试,保准你横着出去!”
包间里,齐宏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提起酒杯:“兄弟们,那些个女人庸脂俗粉,碍手碍脚,瞅着心里就不舒坦,不如早早打发他们走,咱弟兄们自个儿好好喝一顿酒!”
“大哥说得对,女人,他妈的有钱就有,兄弟,抱团就有钱!”王谷随声附和,几年来,他和齐宏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兄弟情义,情比金坚。虽然,齐宏做事总是与常人不同,但是,王谷是跟他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他了解他,更信任他,雪狼谷被洪水吞噬,重拉旗帜,到今天,的确离不开齐宏。
老二王谷拥护老大齐宏,其他弟兄自然不会有异议,大伙儿举杯共饮,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