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似乎在短短的一两个时辰里面发生了不少事情。
澜沧洙送来的衣服被撕破了,如今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向他交代呢,可沐一一心中不免也有些不屑,即便是破了又怎样,就像是乐萦纤说过的那样,他赏赐给其他人的东西,何尝比给沐一一的要少呢?
此时,也唯有那桌上的花茶还散发着馨香,能够让沐一一心如止水的坐在桌边静静的品尝着。
自从跟了沐一一之后,乔寒烟的一双巧手,也就成了沐一一的好帮手了,这宫里面的任何一个宫女和老妈子也不敌年纪轻轻的她梳头发梳的漂亮端庄。
一头松散但蓬乱的发髻,梳在沐一一的头上,何等雍荣华贵,从此时坐在桌边品茶的沐一一身上,根本看不出来,那曾经命丧铁轨的少女,当年是何等天真烂漫,谁会想到一个月之内,她就到了另一个地方,过上了另一种生活。
礼乐居,琉璃盏,五色灯,七彩丝绸。
一切犹如天堂一般美好,可在做的美人们脸上,却没有一个挂着笑脸的,仿佛都是各怀着鬼胎一样,心里只顾着盘算,也无暇去享受歌姬们的演奏了。
今天的玥玦世子也不过是一如既往,喝酒喝的脸红,左右一青一紫两个舞姬陪伴,那叫一个享受,而澜沧洙这个大澜的皇帝也不过是只有雁栖在旁边站着。要说是有,也只能说,是沐一一身着一身清冷的淡蓝色的衣裳,如一座冰山一样坐在澜沧洙的身边,一声不响。
眼前美女如云,手中的琼浆玉液仿佛也不能够平复澜沧洙此时心中的不悦:今晚,金贵妃并没有穿那件衣服,而是穿的一件,可谓有些不得体的清冷的颜色。
美人太过冷艳,可澜沧洙的脸上却划过比沐一一冰冷个百倍千倍的表情,随后就微笑着看着玥玦世子,手中的白玉杯在琉璃盏下发出荧光。
“世子来大澜已有近一月,如今几日之后便要离开,朕命礼乐居惊现排练歌舞一曲,忘世子不要见怪,好生观赏啊。”
玥玦世子面色通红,十分不舍的将怀中的美人放下道:“哪里的话,陛下,倒是觉得今日这金贵妃的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呢?”
玥玦醉眼迷离的看向沐一一,让沐一一的心理生气一阵恶心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荡起一些厌恶,可还是咧开嘴笑着道:“多谢世子关心,只是有些疲倦而已,想必喝点酒就没事了。”
“这样,那这一杯酒,玥玦也理应敬金贵妃娘娘,祝……嗯,早些为大澜开枝散叶吧,哈哈……”
说着,玥玦把酒杯在众人面前一晃,一口气喝了下去。
坐在上坐上的澜沧洙和沐一一,仿佛同一时间意识到了玥玦刚才说的话,两人竟是十分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又同时把眼睛移开了,澜沧洙还好,仍旧是那波澜不惊的面孔,而沐一一,在清冷的衣裳陪衬下,淡淡的妆容仿佛是被上了厚厚的胭脂,脸颊唰的以下就通红了,且悄悄低下了头。
沐一一身后,乔寒烟颜面轻笑,却没有注意,此时也正有一人对着她轻轻一瞥。
礼乐居里面乐声永远是高昂的,此时,舞池中已有十几个美艳绝伦的女子舞动着婀娜的身躯,像一条条刚刚不如花样年华的水蛇一样,扭动着腰身,及其的美艳动人,那玥玦世子的眼睛,在她们之间恍惚着。
沐一一并没有什么心思坐在这里,面前的美酒静静的摆着,她美丽的眼睛则是静静的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乐萦纤,这个女子,和玥玦世子来自同一个国度,就像那晚沐一一在门缝里面看到的事实一样。
舞姬们尽情的跳着舞,人们也在惬意的欣赏着这一群只栖息在皇宫里面的尤物们。可是这时,舞池中仿佛是在斑斓的色彩中闯入了一抹不和谐的色彩一样,是一个男子,忽然疯疯癫癫的从舞姬中间冒出来,还跟着她们舞动起了身子。
这自古以来,从来都没有男子跳舞的道理,可这妖冶的男子,似是在玩闹,却又自己乐在其中。
而站在沐一一身后的乔寒烟也已经是目瞪口呆,且下一刻就跳到沐一一的身边,气呼呼的道:“娘娘,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在御花园里看到的不要命的,还敢闹到这里来了,娘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