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一直看着她,心里一阵温暖,想起小时候自己调皮,总是磕着碰着,那个时候母亲一边骂他一边小心的为他包扎伤口,也是这样,自从母亲死后,每次受伤他都是自己处理,从不假手于人,此时,他却由着她摆弄。
张静菲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掏出一瓶止血药,洒在他的伤口上,又撕了一块布,紧紧缠上,毫不在意耶律楚的呼痛声。
“啊,没问题啦!”张静菲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笑眯眯地说。
耶律楚看着她,又看了看包的很难看却很结实的伤口,也笑了。
张静菲坐在另一块青石上,揉了揉肩膀和右腿,透过月光看到裸着上身的耶律楚,她的脸慢慢泛起红晕。
这小子,身材还挺好。
蜜色的肌肤,结实的身板,性感的锁骨,再配上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歪在青石上,有几分惫懒模样,头发散下来,盖住了半个肩膀,耶?他在拍**集么,真是的,还摆个pose。
张静菲碎碎念,可是眼睛却总是朝那边瞟去。
耶律楚呵呵的笑了,道:“好看么?”声音像鼓惑人心般的,低沉,有磁性。
张静菲丢了个白眼过去:“你如果想死的快点,就说!”
耶律楚笑笑,不再说话,两个人静默无语,微风拂过面庞,忽感惬意,耳边是真真虫鸣,月影横斜,还有哗哗的流水声,空气中泥土气息浓厚,张静菲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半刻的宁静时光,在喧嚣的都市是怎么也找不到的,她嘴里轻轻的念着:“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耶律楚听了,品味了一下,点头道:“好诗,原来有人曾说你是才女,我还不信,看来还真有些才情。”
张静菲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道:“煞风景!”
“我是夸你呢,难道也不行?”耶律楚逗趣的说。
“嘁,算了吧,你不骂我就是好事。”张静菲毫不领情。
耶律楚噗嗤一笑,道:“今天我可算见识到了,你是怎么想到那种方法的,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张静菲愣了一下,想到那把大扫把,也忽然乐了:“哈哈,我也是一时起意,他是个瞎子,自然耳朵就比常人灵敏,这是他的优势,也是致命的弱点,所以喽,我就想制造多一些声音混淆他,可是手边有没有鞭炮什么的,就只好就地取材了。”
耶律楚点头道:“虽然简陋,但确实是个管用的方法,看来你倒是有些用处。”
“靠,你这是什么话哇,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耶律楚随手丢过一颗小石子打到张静菲的身上,满意的听到了她的叫声,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女人家说话不要这么粗鲁!”
张静菲气哼哼地看着他,刚要说话,却听耶律楚又道:“不过我很高兴你能那么说。”月光下,耶律楚正用柔情的眼光看着张静菲,语气也异常的柔和,嘴边噙着一丝微笑。
张静菲有些痴了,原来就觉得这妖男好看,现在看起来还真不是盖的,就连现代那些所谓的明星大腕,旷世美男也比不上他的一半美丽和妖媚,真是上天的杰作。
耶律楚看她望着自己出神,笑出声来,道:“呵呵,你是怎么了,今天不对劲啊。”
“咳咳,没什么,你说什么我那么说,不懂。”张静菲慌忙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忘了么,你说我们是夫妻。”耶律楚看着她红红的脸颊,心里也是莫名的高兴。
张静菲被噎了一下,当时只是顺势说出口的,并没有考虑那么多,谁想到这个小子记得那么清楚,她更加觉得尴尬了,于是应付着说道:“那个你不必在意,我说说罢了。”
耶律楚哦了一声,语气中难掩失望的感觉,第一次,他有些注重别人的想法。
“不要紧,我们成为真的夫妻好么?”耶律楚突然说。
张静菲差点从石头上滚下来,这个小子疯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她怔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费劲的挤出几个字:“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耶律楚也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突然这么说,他也略显尴尬,顺着张静菲的话茬说:“呃,是啊,开玩笑的,我们走吧,差不多了。”
天边已经泛白,再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他们必须赶紧上路了。
跳下青石,耶律楚披上了外衣,看见张静菲仅着中衣,加上露水寒气,她轻抱肩膀,看来是有些冷了,耶律楚从马背的褡裢里取出一件薄薄的斗篷披在张静菲的身上,道:“别着凉了,病了我还要照顾你。”
张静菲摸着身上的斗篷,笑了,这小子还知道照顾别人,倒是长进了。
两个人上了马,向前奔去,很快便出了树林,前方已是一片光明,张静菲呼吸着清晨的好空气,真想大吼几声,可是似乎不是时候,只好在心理感叹下,虽是忙了一夜,但也毫无困意,精神得很。
又走了一阵,眼见前方有一匹马奔过来,耶律楚急忙住了马,待前方的人走近,原来是赛达赶了过来,他看到两个人,像松了口气似的,下了马,单膝跪下道:“主子,属下来迟了。”
耶律楚摆摆手,道:“算了,既然没出事就不算晚,军营可进去了?”
“回主子,进去了,属下已经打点好几十人马正要赶去救主子。”
“胡闹,赶快带着人回去,现在查证据要紧!”
赛达伏身道:“属下遵命!”
队伍回到军营,天光已经大亮,军营中正在很有规矩的进行训练。
契丹的士兵要比天丰的士兵强壮有力,或许是种族的原因吧。
几个人穿过帐篷,来到后面的粮仓,掌管军营的军官得到消息赶忙过来了,赔着笑说:“殿下此番前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属下好去迎接才是啊。”
“别和我啰嗦,把记录粮草进出的人给我找来!”耶律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军官一愣,马上道:“哦,岐山啊,属下马上派人去找!”
说着一个眼神,旁边的小兵丁赶忙跑到前面去了,但是很快又回来了,脸色煞白,说话也哆哆嗦嗦:“禀殿下,岐山他……他上吊自杀了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