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些颜色那些搭配比较好看。”宋安乐虽然远去很急切,但她并没有看向她们,而是一直钻研的布料上。
盏菊很是困惑的说道:“小主,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们您想干什么,您这样不明不白的询问咱们,这叫咱们如何回答是好。”
“没关系,你们先帮我搭配一下颜色,待我慢慢讲给你们听。”
她们一心想弄清宋安乐的意向,可见她这般刻不容缓的样子,她们也不好追问,于是她们也蹲下来一起帮她琢磨着。
“小主,这些被染坏的布匹也带来了,您看看该怎么处理。”
宋安乐看了看被染花的布料,颜色深浅不一,但并没有破损,可以说是一件不成功的成品,比起被损毁的布料,这些布料要比较好处理,所以她淡淡的说道:“这个先放着吧,咱们先搭配这些布料。”
梅心拿着一块黑色布匹,又拿了一块红色布匹,两者合在一起看了看,貌似还不错,于是她说道:“我觉得这个红色和黑色搭配比较高贵大气。”
“我觉得也不错,不过...”宋安乐稍稍停顿了一下,“皇宫里将就的是喜庆和朝气,这个有点太冷艳压抑了。”
“那就搭配点淡色,这样看起来会更加精致些。”梅心随手从边上那了一块淡色布料,并搭配其它两色之前,确实有种画龙点睛的感觉。
“甚好 甚好。”宋安乐也很是赞成的态度,她又转眼看看盏菊手中搭配的颜色,“盏菊,你搭配的怎么样了?”
盏菊身边都是些两色系的布料,她纠结了一下,最后挑了一块绿色和黄色说道:“我喜欢亮色,所以我觉得绿色和黄色搭配一定很好看。”
宋安乐素来不太喜欢艳丽的色彩,况且皇宫的华丽高贵,这种普通的搭配,会不会太没有新颖化,于是她也纠结的说道:“可这样会不会太俗气了?”
盏菊撅着小嘴,一脸不乐意的说道:“小主是在嫌弃奴婢眼光低俗吗?”
宋安乐哪想的到那么多,所以她紧忙的解释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有吗?”盏菊有种困惑的看着手中合并在一起的绿色和黄色,顿时想到一点,所以她惊奇的说道:“我知道了,加点红色一点会更好看。”
盏菊的喜好,可能仅此于这般艳丽,况且只要有人喜欢,就一定会有人欣赏,于是宋安乐也笑道:“好吧,就依你之见,再配上点红色,这样更鲜艳一些。”
盏菊开心的点了点头,随即把自己搭配好的颜色,表上记号,宋安乐又转向红竹,并说道:“红竹 你...”
宋安乐刚开口,便发现红竹已经搭配了宝蓝和白色,并已经用针线在缝制,她边上还摆着一张样品图案,像似是衣物的样品。
红竹在宋安乐需要宫服设计的样品时,便猜想到宋安乐可能是,要自己用废弃的布料拼凑衣物,只是没想到她真敢这么做,毕竟是上供的珍品,且在她知道的情况下,她竟还敢那废料糊弄。
红竹不敢想象宋安乐是否考虑过后果,所以她也只能跟着她走一步算一步,于是她一边缝制手中的布料,一边冷冷淡淡的说道:“小主既然决定以拼凑布匹来降低损失,那还是抓紧时间比较好,三天时间,咱们未必能赶制的完。”
“你知道我的用意?”宋安乐的看似是问意,却又带着明显的惊奇,就连跟随她多年的梅心,都没有猜想到她的用意,红竹短短跟她数日,竟能对她的意向,一猜便准,实在是让她感到意外。
红竹浅淡的抿了下嘴角,脸上却并没有笑意,她依旧是冷淡的说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也是最愚蠢的法子,小主若是非要在不可能中寻找希望,奴婢一定陪小主到最后。”
宋安乐只是不想她们太过忧心,所以她不得不表现的信心十足来安慰她们,哪想红竹却毫不留情面的把真相说的这么明,所以她也略显暗淡低沉的说道:“虽然此法希望渺茫,但总比等着受罚要好,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连累了你们,所以到时候,万一我真被重罚,你们一定不要为我求情,以免遭人趁机陷害。”
梅心拉着宋安乐的手,一副凝重的说道:“小主,您放心,不管最后怎样,奴婢们都陪您挺过去,只求您别落下咱们。”
盏菊也拉着宋安乐另一只手说道:“是呀,是呀,奴婢自小跟随小主,小主您心地善良,对人又好,奴婢不舍得离开您。”
宋安乐对她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情同姐妹,只是没想到她们竟如此认真,反倒是让她轻松的心理,稍稍感到有些沉重起来,但她还是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只是说万一,你们不要这么认真,搞得我都紧张起来了。”
盏菊撅着小嘴,带着一副撒娇的意味说道:“还不是小主您先吓唬咱们的。”
宋安乐笑了笑,这时红竹在旁轻咳了一声,用意很显然是在提醒她们,盏菊对红竹不冷不热的态度,一直都颇有成见,所以她不服的朝她吐了一下舌头。
宋安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她当然是希望她们和平相处。
“对了红竹;”宋安乐因为有太多不明,所以她适时的说道:“每年临近年底,宫里都会进一批珍贵的布匹来加工吗?”
宋安乐难免好奇,这些布匹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皇宫人妃嫔上千,但也不至于每个主子都用这么珍贵的布料,况且就算都用,这些天,她们赶出来的布匹,起码也有上千件,就算都供皇宫里的主子,怕也是绰绰有余,所以她很好奇,这些珍贵布料都是流向哪里。
“是不是每年,奴婢不太清楚,但据奴婢进宫后所知,这样的现状,已经持续了三年,但每年的成品布料,都会被运往其它小国家上供,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赶制加工布料,就是为了在年前,能上供给其它小国迎接新年。”
宋安乐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过新年的日子近在眼前,所以她又好奇的说道:“可是这都近新年了,就算咱们及时赶制出来,也不见得能赶在年前送至其它小国。”
宋安乐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小国家有多远,但是数年来,能威胁到北朝的国家,也只有边疆的匈奴,而匈奴成立不了国家,所以他们一直借靠一个齐国的小国家,两者之间保持着数年的友好,也正是她们的联盟,造就了北朝最大敌手。
为了国家盛世太平,北朝每年都会断断续续的给他们上供一下稀世珍品,但并不是奉承或怕他们,只是不想给百姓们带来灾难,所以他们以和平友好,暂时维持风平浪静。
“这个就不是咱们该过问的事了。”红竹也不明今年的上供品,为什么会拖延至今,眼下距离新年,可谓是转眼之际,想来这就是赵主事宽限她们时间的原因。
宋安乐对红竹的冷漠,难免也有些扫兴,所以她没有再言语,却突然意识到,距离新年好像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可她居然把时间给忘了,她为自己的大意而担惊了一下。
天色渐渐晚去,宋安乐又找来了白云和蓝天,还有两名小公公来协助她们赶制,一心只为修改布匹,所以她们都忘记了吃饭,直到晚间肚子都咕噜咕噜叫时,她们都才意识到饥饿。
天色进暮,梅心去借来了灯盏,借着晾晒区的暖意,她们没有回房间,又借着明亮的灯火,她们连夜把布匹的残骸拼凑起来,且还要相互对称,所以她们的难度相当高。
盏菊饿的是直吞口水,加深熬夜寒冷,她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般瘫软在地上,且无力的说道:“我不行了,要被饿死了。”
宋安乐看着她这样,想必是真不行了,就连她都出现了饥饿感,可想平时最贪吃的盏菊,一定是饿到了极点,可是这个时辰里,估计膳房早就没有食物。
因为想不到好法子,宋安乐也不能因为盏菊一人,而不顾手头的重务,所以她淡淡的说道:“盏菊,要不你睡会吧,等天亮了就有早膳吃了。”
盏菊突然又腾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且一副激动的说道:“小主,您开什么玩笑,这才刚天黑,您就让我等早膳吃,那我估计在梦中就饿死了。”
盏菊抱怨的话语中,还不失玩笑的意味,所以引得众人都失笑出声,可盏菊没心思理会她们,她又倒在地上,一副没精打采的说道:“你们为什么要笑,难道你们都不饿吗?”
盏菊一脸忧伤可怜的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同样是没有吃东西,可别人都像个没事人似得,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反差这么大。
宋安乐见她这样,未免也太夸张了些,所以她又安慰的说道:“盏菊,我们也很冷很饿,可是现在膳房都已经没人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吃的,你就忍一会吧,别搞的大家都被饥饿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