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沈玥刚离开了凉亭,后脚又被徐贤妃找了去。
楚慕元自然陪在左右。
对于沈玥救了八皇子,徐贤妃感激至极,尤其为了救人,还险些得罪了东平王府,叫她如何感谢才好?
徐贤妃要赏赐沈玥,沈玥没有拒绝,收了。
之后,徐贤妃就问沈玥八皇子的流鼻血之顽疾是不是治好了,以后还会不会复发。
这话,沈玥实在难以回答,宫里的病,大多都不是真病那么简单,她不知道是谁要害八皇子,但八皇子的流鼻血之症,明显是药物刺激的,而且是持续刺激。
她想过,能这样刺激他的,除了随身佩戴的香包,就只有屋子里的熏香了。
现在八皇子的病,她已经插手了,之后再出什么问题,估计还是得她来治,而且八皇子人小小的,她看着挺喜欢的,也不忍心他受苦,便道,“八皇子年纪还小,不宜久闻熏香,以后他屋里,就不要点熏香了,身上的香囊最好也不要带,如果半年之内,他没有再流鼻血,就无大碍了。”
徐贤妃是聪明人,沈玥这么说,她就明白几分了,再次向沈玥道谢。
沈玥笑笑不语。
徐贤妃也笑了,“方才听丫鬟说,你是去见宴贵妃了,她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你的,她找你,应该是想和太后一样,年轻十几岁吧?”
沈玥轻点了下头,道,“是为了这事。”
“你答应她了?”徐贤妃有些紧张的问。
后宫,皇后、宴贵妃还有徐贤妃三人算是平分秋色,要是宴贵妃再年轻个十岁,岂不是要压她和皇后一筹了。
徐贤妃真怕沈玥会答应,看到沈玥点头,徐贤妃一颗心都沉到谷底了。
然而沈玥点了头,才开口道,“宴贵妃找我帮忙,举手之劳,岂有不帮之理,不过调制药泥的药材得她自己准备。”
这话说的也对,宴贵妃是皇上的宠妃,身后有宴将军府还有常山王府,她不敢得罪东平王妃,又岂敢得罪宴贵妃?
“不知道药泥需要哪些药材,若是我也收集齐了,可否劳烦沈大姑娘帮忙?”徐贤妃问道。
沈玥点头一笑,爽快道,“自然可以了,我学习医术,也是为了能帮助别人。”
说完,然后把之前和宴贵妃说的那些东西,再说一遍给徐贤妃听。
徐贤妃听了,脸上的神情就说不出味道来了。
她想到方才赏赐沈玥的那些东西,和这些东西一比,就是打她的脸啊。
紫葵是沈玥摘的不错,可她摘紫葵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救她的儿子八皇子吗,为此触怒东平王妃,吓的她不敢承认。
怕东平王妃记恨,事后报复,所以想办法弥补,找不到紫葵,所以出此下策,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就连太后赏赐她,她都一股脑的推到东平王妃头上。
也是,花了这么多心血,太后赏赐她,又能赏赐她多少呢,还不如全给了东平王妃,把紫葵的事了了。
按理,药泥该她赔偿东平王妃才是啊。
可这药泥如此珍贵,她拿什么赔啊?
徐贤妃后悔把沈玥找来了,不过她堂堂贤妃,自然要有恩必报了,她望着沈玥道,“难为你为了救八皇子,付出这么多,我一定禀告皇上,让他赏赐你。”
沈玥轻笑一声,起身道,“赏赐就不用了,当初我救八皇子,不是因为他是八皇子,只是一个不救就会有性命之忧的小公公,我并未想过要什么报酬,哪一天,徐贤妃收集齐了药材,我定会帮你,没事了,我就先告辞了。”
徐贤妃没有留沈玥,让丫鬟送她和楚慕元出去。
宫里的路,楚慕元熟的很,就没让丫鬟带路了。
四下无人,楚慕元看着沈玥,看着她恬静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清雅如盛开的山茶花,叫人挪不开眼睛。
楚慕元盯着她看,沈玥不是木头,当然发现了,她摸了下自己的脸,微红着,呐呐声道,“别看了,没那么厚。”
楚慕元带着笑的嘴角,倏然抽了下,伸手捏沈玥的脸颊,道,“想什么呢,我只是从未见过这么聪慧的姑娘,忍不住多看几眼而已。”
沈玥的脸,几乎是瞬间,就红的快滴血了。
这么肉麻的话,亏得他都说的出口,还不如骂她脸皮厚呢,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你肯定是在讽刺我,”沈玥语气笃定道。
楚慕元很无力,他说的是腹诽之言,为什么她就不信呢。
她已经不是聪慧两个字能夸赞的了,她这一次进宫,给自己找了多少张护身符。
首当其冲的便是太后。
虽然她说的药泥,是用那些稀罕之物调制成的,可既然她能说出来,这世上便有,只是稀少而已。
太后尝试了变年轻,将来再变老,她怎么承受的了?
只怕从现在起,太后就会收集那些药材,等几年后,再一次使用。
先皇都过世多少年了,太后还渴望一直年轻着,何况是徐贤妃和宴贵妃她们了,就更渴望了。
而沈玥放话了,只要收集齐了药材,她都会帮忙,不论是谁。
但凡想和有能力收集齐药材的,都不希望沈玥出事,而她们可都是有能力护着沈玥的人。
忽然间,楚慕元发现,其实沈玥并不需要他的保护,只要她放开自己,不再风华内敛,不再处处低调,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何其有幸,他早早的就把她揽在怀中,不然还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惦记她呢。
楚慕元想什么,沈玥不知道,她望着他,道,“我说药泥所用的东珠和药材都是你给我的,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上回,纳采礼的事,就闹的沸沸扬扬,她就听到不少指责楚慕元的话,说他不过是占着煊亲王世子的位置,用的都是煊亲王府的东西,鸠占鹊巢,那些话。
她听着都觉得刺耳,何况是楚慕元了。
只是不把药泥往珍贵了说,她将来还不知道会被多少人呼来喝去呢。
而且,药泥是不得不珍贵。
不珍贵,如何和紫葵相比?
可她只是沈家大姑娘,不依靠楚慕元,她上哪儿弄那么多东西去?
正想着呢,就听楚慕元问她道,“我上回在湖畔说的话,你可还记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