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拼命了向前跑,心中七上八下,就怕南宫银羽追了过来。
"啊——"路过转角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吓得大叫了一声,身子一个不稳,便摔在了地上。
还没缓过神来,又听"啪"的一声,一个琉璃球在身旁碎裂,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着五彩斑斓的阳光,乃上品中的上品。
"姑娘没事吧——"
秦悠梦失神间,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她下意识搭了上去,目光还停留在琉璃球上面,叹息的摇了摇头,"真可惜,就这么碎了——"
"是呀——"有人附和了一声,惋惜的声音透着戏谑和愤恨,缓缓说道,"这是本宫花了一万两,刚刚买到手的,还没捂热呢,就这么碎了——"
本宫?
秦悠梦心中一惊,低头便见到一双绣着祥云的靴子,顺着那淡蓝色的长袍视线向上看去,袖口用银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白兰,更衬来人尊贵不凡、温润如玉。
秦悠梦的目光继续上移,却见那紧抿的薄唇带着薄情的弧度,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细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在秦悠梦抬起头的同时,南宫绯若也低下头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同是一惊——
南宫绯若!
水惊语!
两个人傻傻站在原地,宛如被雷劈了一样。
南宫绯若率先回过神来,狭眸微微一缩,唇边的笑意全无,握着她的手一紧,满是不可置信道,"你是——水惊语?"
秦悠梦瞅着碎裂的琉璃球,讪笑了几声,迟疑的点了点头,"太子殿下久违了——"
南宫绯若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冰冷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幽深的目光变了又变。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冷笑了一声,讽刺道,"为了嫁给七弟,你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秦悠梦翻了翻眼,直直的绕过他,快步向前走去。她现在没空理他,若是南宫银羽追来,一切都玩完了!
"啊——"她着急的向前走,左脚突然扭了一下,竟直直的扑向地面。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反而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南宫绯若垂眸看她一眼,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见她虽然瘦了很多,但依然很重,戏谑的看了她一眼。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秦悠梦白了他一眼,是他主动抱她的,她可没有求他。
"一会你就知道了——"南宫绯若眯眼一笑,十分的奸诈,秦悠梦心中顿生一丝不好的预感,向身后望了望,见南宫银羽没由来,心也稍稍安了下。
不过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
日渐斜,近黄昏,夕阳洒下细碎的余辉,投射在南方绯若的侧脸,更衬得他明眸温润、丰神俊朗。
沿街的女子,神色暧昧的盯着南宫非若,一脸的娇羞,可看向她是却变得凶神恶煞,冰冷的目光将她凌迟了千百遍!
南宫非若亲密的抱着她,悠闲的走在大街上,很是懒散,那勾起的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时不时的靠近秦悠梦的耳边,状似低语,表情更是温柔如水,羡煞旁人。
两人的亲密,引来了无数的目光,秦悠梦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他却仿佛习以为常,泰然自若的接受路人的注目礼,脸皮厚的离谱。
"喂,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秦悠梦凑到他的耳畔,小声说道。
这一举动,立刻引来杀人的目光,秦悠梦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
见她像小猫一样乖巧,南宫绯若薄唇微勾,嘴角的笑意更深,透着一丝宠溺,将搂着她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秦悠梦不由得红了脸,死死的盯着地面,望着夕阳投射下的长长影子,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到了——"
南宫绯若轻轻说了一句,秦悠梦抬头一看,望着庄严气派的渊王府,一时反应不过来。
南宫绯若眼睛一眯,藏下晦暗幽深的光,唇附在她的耳畔轻声道,"你以为七弟是真心喜欢你吗?"
"你不是水惊语,连本宫都猜的出来,何况七弟呢?"
"不妨告诉你,你若是嫁给他,南宫凝渊便唯有一死——"
秦悠梦沉默着没有说话,为何他如此笃定南宫凝渊必死无疑?南宫凝渊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她?
"二哥,是不是应该放开本王的王妃了——"
一阵长长的马啸声,一辆低调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口。
南宫凝渊一撩帘子,快步走了下来,定定望着她,墨眸闪过一丝怒气。
南宫绯若眼睛一眯,头缓缓的抬了起来,唇装作无意的划过她的脸,压低了声音道,"若是我荣登大统,你便是我的皇后——"
南宫凝渊墨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南宫绯若识趣的放开了她,挑衅的扬了扬下巴,"啪"的打开扇子,大笑着离开了。
"他对你说什么了?"南宫凝渊瞳孔一缩,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没什么——"秦悠梦淡淡摇了摇头,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南宫凝渊盯着她的背影,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正要追上去时,安少言走了出来,挡住前路,"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有什么,稍后再议——"南宫凝渊淡淡的挥了挥手,盯着那道单薄的影子,心中徒然一紧,忙快步去追。
"王爷,有关戒指——"
南宫凝渊脚步一顿,再抬头,已不见女子的身影,只能作罢。
夜晚,凉凉的冷风吹来,一人坐在台阶。
秦悠梦抬头望着夜空,只觉得十分迷茫,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渐渐对南宫凝渊产生了依赖,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对于一个举目无亲的人,现代,古代又有何差别?
只要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哪怕是地狱,又何妨?
"怎么坐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