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另一边又抛射来一枚腰刀,碰!它又炸了!
“呵,以二敌一?你也算是江湖人?”
拓泽笑,“真是对不住,我们不是江湖人,我们是乡下务农的。”
红蛇郎君黑了脸,又问天狗,“你哪来那么多腰刀?”
天狗的回应是他跑过去,把原来丢出去的腰刀又捡了起来,还颇心疼,“这刀可是精铁打造,扛得住两次爆,可第三次就不行了,我说拓泽,你能不能行啊?这红衣服的变态拿得下吗?”
“废什么话,来帮忙!”
拓泽武功其实高于红蛇郎君,但问题在于需要点时间。
天狗加入就不一样了。
眼看着两个务农的要无耻联手,红蛇郎君见状,袖子一甩,拓泽两人提防他有暗器,刚一闪避就见此人转身就跑!
这不要脸的!
两人气急,正冲出去追赶,没出两步,两人齐齐预感不妙,不好!
两人正回身,也恰见到不知哪里射出的箭矢破空而来,直冲着马车....
刷!
一人斩剑而来,箭断地面,并闪身到了一个弓手跟前,夺弓抽箭,咻!破空一箭射入山岗密丛中,一声闷哼,那隐秘弓箭手倒下了。
是他!
两人吃惊之下,却听得一声惨叫,听声线,似乎是红蛇郎君发出的。
再一看,红蛇郎君已然被一剑凌空剑气断臂,并从树上跌落,一束白影恍若从天而降,直接控制了此人。
至此,危机全部解除。
但天狗两人总觉得不自在,这两人是谁?
“是她?”
天狗一再说是他是她,前面还可以理解,无非是此前在林中替他们拦截人的那位剑客,怕是已经击败了鹰灼两人,这才抽身过来,后面这个女子是谁?看着跟小仙女似的。
不过....
“主子?”拓泽到了马车边上,试图询问什么,却没得到回应? 他跟天狗对视一眼? 正狐疑? 忽听得芍药惊呼一声。
“姑娘!”
两人吃惊,天狗当即欲凑近掀帘子一看,拓泽则是瞧见那个蒙面人冲过来,他当即过去把人按住了。
此人武功不弱,虽比他差了一些? 但若非厮杀鹰灼两人受了重伤? 也不会被他轻易拿下? 不过天狗掀开帘子看,面色十分难看,惊呼:“中毒了?!”
他第一个问的是芍药。
他们在外面是否防卫失措? 让贼人有了下毒戕害主子的机会?
“我不知道。”芍药也惊慌,但也说;“应该不是毒,这个样子好像是...”
芍药正要说话,却被明谨按住了手? 她用手帕捂着嘴? 但血色还是透过湖蓝帕子润到了手指缝隙? 她没有回答天狗的问题,只是看着外面被按着的蒙面人,目光幽幽,深似朝崖之海。
“这个面具不好看。”她说道。
蒙面人似乎知道她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微微低头,却不说话。
“一再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他似乎有难言之耻,但看她如此羸弱病重之下还问自己,终究抬了头,道:“一开始是为了杀你后来,我想放弃了。”
天狗跟拓泽顿时起杀意,但明谨没下令,他们也不好动手。
明谨:“我知道。”
你知道?
他看着她,“你一向敏锐。”
“你有很多机会,一再犹豫,我也犹豫,因我也没有证据,那你今日来呢?为何?”
“想...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明谨已用帕子擦净了嘴角的血,优雅从容,不显狼狈,但用清冽如琉璃的目光瞧他。
“多谢。”
“现在没事了,你走吧。”
他闭上眼,有些痛苦,但还是道:“对不起。”
明谨垂眸,轻轻道:“不用对不起,我不在意你是否算计,是否对我起杀心,是否接近或远离我,又是否最后因为可怜我而对我放下屠刀,左右...从一开始我便不曾给你负心伤我的机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
“她要过来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她用脏了的手帕擦去手指上的血,皮肤苍白无血,只那么静静看着他。
“好。”
拓泽松开他,他转身欲离,已跳到了山岗下的翘木之上,回头看,果然见那白衣女子将被封禁了经脉的红蛇郎君扔给了天狗,而后飘进了马车。
然后也不知说了什么,天狗跟拓泽等人匆匆驾车离去。
竟连此前被他击退的鹰灼跟狐光两人都顾不得了。
不过这两人...他倏觉得不对劲,转头往那密林看去,只觉得无声无息,死寂如深渊。
他眯起眼,骤觉得凶险,正要遁入山海,却听到一声梭子破空声,紧接着他背脊被一颗石子打中。
定穴!
他站在树梢,一动不能动,只能看着那天边山峦尖端出了一缕阳光,它斜射过山川千里,到达这边,将原本昏暗的密林照亮,也让他隐约见到了两个隐隐断头的躯体。
那是鹰灼跟狐光,在无声无息中,饶是那个白衣女子也没察觉的时候,他们就已被击杀。
而自己....亲眼看着一个背负长刀的男子踩着天边光度从容而来,一影七步远,转瞬就到了身边。
树梢都不带动一下的,轻功超绝可怕得很。
“那天你也在,应该知道我是谁。”
“斐无道。”
“那你是谁?徐秋白,还是其他人?”
“....”
徐秋白沉默,斐无道则是用手指敲了下他的面具,淡淡道:“你的武功,哪里学的?”
“无名小卒,繁杂而成。”
“你习武的天赋没有你读书厉害。”
“你查过我。”
“好奇而已。”
“因为我的武功。”
“不,你的长相。”
“像一个人。”
徐秋白皱眉,斐无道没有多说,但拔出的刀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像一个人,谁?他的仇人吗?蝶恋花的仇人?
那得看他今日能不能活下来了。
徐秋白目光飘远,竟落在山岗远方迂回山道中的马车之上,看着它渐行渐远,再看,竟发现天上又飘了白雪。
一场雪可算是瑞雪丰年,可若是一直下雪,便是灾难。
彼时,马车里,明谨撩开帘子,道:“下雪了。”
刚进马车就把了她经脉的梨看了她一眼,道:“你自己的身体也在下雪,你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
“看样子已经吐血好几天了,废了多少帕子,你怎会不知道?”
“白衣剑雪楼的姑娘这么会套话可不好。”
明谨带笑调侃,梨越发皱眉,“你知道我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