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其他小说 > 从驿卒开始当皇帝 > 第八百三十六章贺大帅数刀疤(二合一)全文阅读

杨文岳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就像有些小姑娘决定要从人一样。

即使有些害羞,但终究是给自己做了一些心理建设。

按照目前的形势而言,他认为整个大明的统帅,大抵是没有比贺今朝强的。

人家摆弄两三万人,绵延数里,行进间不乱,且能组成军阵。

还能在野战当中击溃后金鞑子这一点,在杨文岳看来,整个辽东的统帅都比不上他。

毕竟在孙承宗、袁崇焕之前,无论是辽东的明军还是外来支援的客军,大多都是喜欢野战的。

可惜,他们最终全都死在战场上,不得不选择守城的法子。

有些时候,杨文岳也看得见锤匪的训练,那些投降的明军很快就融入了锤匪的体系。

这些人即使在炎热的夏天,进行训练也毫无怨言。

杨文岳可以想象的出来,锤匪击溃后金鞑子,指挥并不散乱,没有人像是官军一样去争抢嘎后金军的脑袋。

最终导致本来先打赢了一场,可因为争抢脑袋,又被后金军趁机杀回来,造成更大的溃败。

杨文岳不是没有编练过士卒,在他看来,锤匪的成功在朝廷是无法复制的!

不等你说服那些地主士绅皇亲国戚奉献出一些田地,赏赐给这些士卒,他们就会合伙先搞死你!

那些人唯恐自己侵吞大明的利益不够多,如何能往外割肉吐出来呢?

至于其余流寇,没有占据基本盘的话,也是没机会复制,只能继续当流寇。

贺今朝是舍得给部下花钱的,更舍得给他治下百姓散钱的。

在杨文岳看来,其实崇祯皇帝也是舍得给部下花钱的。

至少每年四百万辽饷,他还要再加饷,就是为了能够平定叛乱。

奈何这些银子,最终到普通士卒手里,能有几两银子,那就说不准了。

哪像锤匪这边,谁敢贪污部下的津贴,有人举报,立即会被处理。

然后纠察之人受到惩处,举报者会受到奖赏。

如此手段和气魄编练出一支强军,贺今朝不是一个合格的雄主又是什么?

张福臻亲自来当说客,贺今朝又写了一封信给他个台阶下。

再不接着,为那些不管百姓死活的皇亲国戚们守孝吗?

他们也配?

杨文岳拿起信件,揣在袖子当中,打开房门,见张福臻已经走了,杨鹤靠在竹椅上睡着了。

他也不在多言,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出了院子,小心翼翼的掩好房门,奔着府衙而去。

躺在竹椅上睡觉的老头,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微笑。

贺今朝坐在府衙内,处理着日常政务。

光是打仗的那些日子,便积攒了不少的文书。

这还仅仅只是一省的政务,尚可亲力亲为,抓抓细节。

将来若是控制的地盘极多,还得多提拔几个人上来帮他审阅一二。

贺今朝正在给陷阵营当中转正的士卒盖章,这是准许给他们分配田地以及房子等的契约。

幸亏当初自己命人铸造金印的时候,做的不大,且尽可能镂空一些,减少重量。

否则光是按印手腕就酸的不得了。

至于这种事为什么不能用别人代替,大抵就是惟名与器不可假手于人。

纵然贺今朝在怎么放权,有些东西该抓在自己手中的不会放开。

盖完章之后,贺今朝还要亲自下发到每一名士卒手里。

以后发津贴的事情,他不会去亲自发,只会随意抽查一二。

但是像这种永久产权的东西,还是值得贺今朝亲自下发的。

“大帅,门外有个自称杨文岳的人要来拜见。”

闻言贺今朝这才放下手中的金印:

“叫他进来。”

张福臻在一旁笑问:“主公是否要出门迎接,以表重视之情?”

“我当初出门迎接你了吗?”

“自是没有。”

张福臻心想当初自己可是被激的直接从病榻上站起来,走出门外叫住贺今朝说要投效。

“岂可厚此薄彼?”

贺今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们这些老人我尚且未曾出门迎接,他一个新来的跟你们摆什么谱?”

吉珪、杨玉休等人嘿嘿笑着。

主公如此言语,当真是让他们感到心安。

即使后面来的人皆是有才干,也不会减轻他们这些在主公微末之际就追随的旧人。

谁让主公实力越来越强横,投效他的人也会越来越有本事,这是母庸置疑的。

主公可懒得玩什么礼贤下士那套,你能来为我效力,那我很高兴。

你提要求也可以,只要能好好干活,能赏的大多可以满足。

但是上来就摆谱,先给你一个大逼兜子。

一个俘虏,在俘虏营里改造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地位,这种人贺今朝是懒得要的。

杨文岳被人引领者走到大厅内,非常正式的向贺今朝介绍自己,以及在大明的为官经历等等。

贺今朝听着连连点头,像这种人在的大明已经历练出来了,属实一个成熟的官员,可以直接拿过来用。

“你可愿意效忠于我?”

听着贺今朝的询问,杨文岳再次恭敬的道:

“主公,臣愿意。”

“哈哈哈。”贺今朝这才站起来,从桌子后面走过去,扶起杨文岳:

“有你杨文岳助我,何愁大业不成?”

太原城外。

贺今朝看着大军撤回,派人与他们宣传了近日颁布的保护我锤匪士卒的婚姻法。

锤匪士卒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战死的,这套律法通通适用。

有些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只是觉得分外可惜以及心里不平衡,毕竟是个人都会下意识的自我代入。

他们选了当兵打仗这件事,谁能保证自己每次作战都不会战死?

纵然是大帅,也总是亲临战阵,指挥作战。

谁敢保证战场上一支流失就不能要了人的性命?

他们辛辛苦苦拿命挣来的全都便宜了外人,谁能百分百觉得自己心里没有怨气。

纵然是身死,也会心有不甘!

但现在自家大帅这条律法一经颁布,立即获得了锤匪士卒的一致叫好。

咱们兄弟没说的,这辈子都得给贺大帅卖命,儿子也得给贺大帅卖命!

刘宗敏下令把作战装备按照各队交上来,该修补的修补,该重新锻造的锻造。

火药更是好妥善保存,以免出现凝块等。

各个大队长整理完了这些,放众人去洗澡,待到晚上吃个庆功宴,便各自放假修养一个月。

回家与亲人团聚,帮忙整治一下自家田地之类的活计。

自是有没上战场的士卒,继续维持秩序。

还没生孩子的回去继续努力努力,生了孩子的还可以继续努力,不用担心养不活。

短时间内是没有战事发生的。

贺今朝依旧在晋王府的大院子里给众多士卒接风洗尘。

说着他们敢跟后金鞑子打硬仗的鼓舞话,点了几个作战勇敢之人的名字,都记在功劳簿上,回头赏赐会下发之类的。

锤匪士卒大呼万胜!

万胜!

众人喜笑颜开,特别是一群明军士卒混在其中,很难不被影响。

曹变蛟看着自己这桌的明军个个皆是美滋滋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们清醒一点行不行?

人家贺今朝是在赏赐锤匪士卒,咱们可都是大明官军,跟着瞎喊什么?

尤其是一旁的孙守法带头叫的越发起劲!

曹变蛟伤势颇重,即使养了一阵,但也没有好利索。

此时安安静静坐在桌子上,就显得他一个人格格不入一般。

姜襄叫嚷完了,搂着一旁的曹变蛟大笑道:

“小曹将军,要不是你伤势颇重,那军医不让你饮酒,今天的庆功宴我非得好好与你喝几杯。”

曹变蛟也想快点养好伤,故而十分遵从医嘱,此番只是来吃饭,并不打算饮酒。

“就是,就是。”孙守法端着酒碗笑道:

“小曹将军伤势再不好,以后一起喝酒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曹变蛟没有听出来孙守法话里的意思,只是笑骂道:“等老子伤好了,非得把你给喝趴下。”

贺今朝简短的说了两句,便差人赶紧上菜,好好吃喝一顿。

要不然庆功宴摆成领导发言的环节,他自己也是十分厌恶的。

放开了吃喝就可,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谁敢耍酒疯,那必须得关禁闭。

贺今朝的实力膨胀起来,他也无法记住军中所有士卒的名字了,只能尽量覆盖到中队长等人。

至于一些小队长则是在讲武堂学习过的,算作他的学生,有这层关系在,自然也是认识的。

贺今朝先与刘宗敏等出征将士吃了口菜,便拿着自己的快子开始轮桌坐,与一些士卒交谈一二。

总之这个难得和基层士卒认识的机会,他还是要好好把握的。

就这么着,贺今朝总算是转完了己方士卒,又来到了一小波明军这里。

牛有才便跟着他,无论如何都得防范一二。

但许多明军知道锤匪的待遇,早就心之向往,大明才给几个钱啊?

“贺大帅。”

“贺大帅。”

众多明军争相站起来敬酒,贺今朝哈哈笑着锤了下明军士卒的肩膀,嘴里说着咱们也算是并肩作战之类的话,让他们好好吃。

当日便结下情谊,今日自是不要见外。

待到贺今朝熘达到了曹变蛟等人这桌,广场上许多人都已经三三两两的撤了。

“贺大帅。”孙守法的大嗓门一阵嚎叫:

“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这菜可都要凉了。”

贺今朝自己搬个凳子坐在姜襄身侧:“兄弟们今日这庆功宴吃的还行吧?”

曹变蛟麾下的几个游击将军、千总等人皆是纷纷说好吃好吃。

再陕西就没吃过如此好吃的席面之类的话。

不得不说贺大帅实在是豪气的很,根本就没拿他们当外人处。

曹变蛟倒是不言语,听着众人于贺今朝寒暄。

这种场合他有些憷头,特别是待在锤匪阵营当中,只觉得有些别扭。

“小曹将军,吃的可还好?”

听着贺今朝的询问,曹变蛟拍着自己的肚子:

“吃的我都有些撑,贺大帅生财有道,我等官军今后怕是吃不到这种席面。”

“这有什么吃不到的,今后打后金鞑子,你们要是还能取胜,我还会在这晋王府给你们这些好汉子接风洗尘。”

孙守法等人哈哈大笑,多谢贺大帅。

曹变蛟也是点点头,不得不说贺今朝说的这场面话确实漂亮。

但是事实是下次若是没有锤匪助战,他带着自己麾下士卒去辽东打鞑子,不知还有几个人能全须全影的回来吃席!

历史的经验已经告诉曹变蛟,去了辽东的客军几乎没个好。

纵然他也是从辽东出来的,可终究不是辽将。

天气炎热,众人喝到这个时候,几乎都是光着膀子。

此时凉风一起,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舒畅。

贺今朝站起身来,示意一旁的亲卫把蜡烛拿的近些,摆在曹变蛟面前晃了一下。

“我记得小曹将军不过是比我大了一岁,这胸膛前的疤痕怎么会如此之多?”

“好叫贺大帅知晓,曹某自从十四岁便跟随叔父征战沙场,如今已有十载。”

“嚯。”

贺今朝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小曹将军竟然是十年老兵了!”

在座的几位军龄当真没有一个比曹变蛟多的。

纵然是身上的伤口也没有曹变蛟多的,而且几个人一瞧,曹变蛟身前的伤疤要比背后要多出许多。

“来来来。”贺今朝自顾自的倒了杯酒:

“古有孙权问周泰伤疤,今天难得我也见到一位身上伤疤如此之多的,我也得问问。”

曹变蛟倒是也不矫情,他反倒觉得身上的伤疤是自己荣誉的象征,即使是十年老兵,可如今终究不过是二十四岁的年纪。

“这是几处是在辽东与后金鞑子交战时被后金鞑子用箭失射的,但是我直接纵马冲过去,把他们的脑袋给砍了。”

“当饮一杯,中了鞑子的箭失都能反杀,真大丈夫也。”贺今朝赞叹了一句。

曹变蛟又拍了拍了自己的臂膀道:

“这便是我当初随叔父入秦路过山西,被贺大帅偷袭掩护叔父中了一箭。”

“哦。”

他又拍了拍胸前的一道枪疤:“此处是我去年与贺大帅血战,被人捅了一枪,几乎身死,幸得孙游击掩护侥幸逃生。”

“哈哈哈。”贺今朝放下酒杯大笑道:

“小曹将军受如此重伤,能从我的包围圈当中逃出生天,真乃世间少有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