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坤好奇的凑上前,“兄台,那个海拉卡好吃吗?”
“你谁啊你?”前头那人白了沈逸坤一眼,拽得不行的样子。
反倒是让沈逸坤心中更加肃然起敬了。
果然是能找到厨子做先帝爱吃的菜肴的人,说话都中气十足,连白眼都翻得如此别致!
想着,沈逸坤赶紧自报家门,“我是伯侯府的公子,沈逸坤,不知兄台何名?”
“哦,原来是伯侯府的少年郎啊,我姓宋,你叫我宋一就行,旁边这位是我的朋友,叫朗三。”
“宋兄,郎兄,真是幸会幸会!”沈逸坤赶忙打招呼,又追问,“宋兄,不知你说的那个海拉卡……”
“这个等会儿再说,这人多耳杂的,不合适。”宋一摆手道。
沈逸坤赶紧点头,“对对对,这可是好东西,不能在这儿说的。”
他盼啊盼,好不容易等到宋一和朗三都从茅房出来,生怕两人离开,自己只得憋着,请他们去了雅间。
雅间里头,如玉已经褪干净了衣裳,躺在软榻上等沈逸坤。
听见开门声,便玉手轻撑,探身起来往门口看,“爷儿,您可算是回来了,可叫奴……啊,怎么又多了两个人!”
沈逸坤一脸得意,“这可是我两位好朋友。”
“那……三个人的话,可得加钱啊。”如玉咬唇思索半晌,委屈道。
宋一瞬间黑了脸,“沈兄,你不是找我问海拉卡的事情,怎么,是拉我来共享温软之乡?”
“当然是问海拉卡了,你,赶紧出去!”沈逸坤黑着脸看想如玉。
如玉目瞪口呆。
这哪回来,沈逸坤不是在自己的身上流连忘返,今天吃错什么药,为了个男人赶她走?
难不成,改口味了?!
不过下一瞬,沈逸坤就扔给了她一百两的银票。
不用张开双腿就能收银票,如玉当然喜不自胜,美滋滋的退了出去。
沈逸坤迫不及待的问,“二位兄台,现在能说这海拉卡的事情了吧?”
宋一和朗三互相对视,沉默了半晌,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等吊足了沈逸坤的胃口,这才缓缓道,“只因你是伯侯府的公子,我才愿意分享给你的,这厨子傲气得很,我也得花不少钱才能请来,你若是有兴趣,我能匀一份给你。”
“真的?”沈逸坤激动的拍大腿,“那可太好了,多谢二位兄台!”
“等等,这也是有条件的,都说了这厨子是我重金请来的,海拉卡匀给你一份,我就少一份,所以这银子嘛……”宋一又道。
沈逸坤便听懂了,“那我要出多少钱?”
宋一举起一根手指,沉默不语。
那位给钱的小姐只说要高价,也没说多高是高价,只能先摆手指看看对方的报价了。
正想着,就听见沈逸坤道,“一百两啊?”
一一一一一百两?
有钱人吃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居然能卖一百两!
见宋一惊讶瞪圆了眼睛,沈逸坤顿时心中沉下,“一千两?”
宋一倒吸一口凉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地主家的傻儿子?
“宋兄,一千两着实贵了一点,我也知道这是先帝才能吃的玩意儿,这么着,我要少一点,五百两,行吗?”沈逸坤打个商量。
听闻这话,宋一差点就要点头答应了。
旁边朗三却拦住,板着脸道,“就一千两,已经算便宜的了,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能请来做海拉卡的厨子?只怕是听都没听过。”
说着又站起身来,“若是沈兄钱不够就算了,少匀你那一碗,我们还能多吃些,那可是好东西。”
眼瞧着两人要走,沈逸坤赶紧叫住。
他自幼百般宠爱长大,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那天听沈桑榆说起海拉卡,就已经是抓耳挠腮想尝尝。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因为这区区一千两而退缩,算什么伯侯府的公子?
反正他爹多的是银子,少来两次怡红院,这钱都出来了。
更重要的是,他忍不了别人说他没钱!
沈逸坤当即拍板,“好,一千两就一千两,什么时候我能吃上?”
“明日这个时候,我们还来怡红楼,你把银票带上就行。”宋一道。
……
搞定了沈逸坤,宋一朗三两人便去复命。
“不错啊朗三,居然还知道激将法,回头这一千两,你们七我三,毕竟海拉卡是我做得嘛。”沈桑榆咧嘴笑。
朗三拱手,“这是自然,若不是小姐寻我们俩来做这差事,我们也得不着好处的。”
“行吧,”沈桑榆拍手,“那就辛苦二位明日来取海拉卡,就在怡红楼不远处的空屋里,记得带上食盒哦。”
两人依言,又离开了。
沈桑榆和秀儿也准备回伯侯府。
“小姐,”秀儿表情有几分担忧,“你这样诓骗三公子,他回头要是察觉到不对劲,循着找你麻烦怎么办?”
别说沈逸坤发火了,魏氏那么宠爱这个儿子,肯定会变着法的找补回来的。
小姐莫不要引火烧身的好!
“傻丫头,他不会说的。”沈桑榆满满的自信。
“小姐何以见得?”秀儿不解询问。
当然是从前世的事情中见得。
沈逸坤这种嚣张跋扈又无脑的富家公子,身边还少得了那些假意吹捧蓄意得好处的人吗?
前世沈桑榆就瞧见过他,被一个什么所谓的好朋友诓骗,花了五百两买了个镀金的小金龟,里头居然是用铜做的,拿出去不超过五两银子。
沈逸坤又死爱面子,不愿意告诉大家自己被骗了,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往肚子咽。
这也是为什么沈桑榆会选择去怡红楼骗他,而不是在府里的原因。
怡红楼多少双眼睛,哪怕那海拉卡再难喝,他也得咽下去,否则落个傻子的名号,他在京城还有什么脸面?
哦对了,本来沈逸坤也没什么脸面吧……
“瞧好了吧,明天的海拉卡,一定会绝顶美味的。”沈桑榆勾唇轻笑。
微风顺着马车帘布吹进,拂动了沈桑榆额前的碎发,衬着之下碎芒盈盈动人,唇畔的笑,自然且天真。
沈桑榆托腮想,应该找个画师来,明天把沈逸坤的窘状都画下来,方便随时欣赏得好。
正想着,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沈桑榆因为惯性,直直朝着马车外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