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依着司马姑娘的意思,本宫若是非要跟你计较,那倒是本宫的错了?”莫琚一改往常的贤淑之态,转而换上了一副斤斤计较的模样,“可是,本宫偏偏不想原谅你呢。”
莫琚之之所以没将福全赶出府去,为的就是这么一天。
从她重生以来,便有无数人想将她从晋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
每一次,她都是见招拆招,虽然最后倒也并未让别人如愿,可这一次次的,实在是搅得莫琚不得安宁。
烦乱之余,莫琚忍不住在想,凭什么每一次都是别人算计自己呢?
这一次,她也要主动出击,让其他人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与此同时,她也想让别人知道,她唐莫琚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日后若有人还想算计她,可要先好好的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其实,从福全入府的时候,莫琚便派了两个忍卫一直偷偷地跟踪于他。
更在福全和司马画相见的时候,得知了他们全部的计划。
而被福全下了香药的那碗银耳羹,早就被莫琚偷偷换掉了。
只不过,一开始莫琚并没有想将司马书拖下水罢了。
可是,派出去的忍卫前来回报说,因为鹤影不肯让司马书见韩景行一面,所以司马书便对晋王府上下怀恨在心。
而之前莫琚和傅鑫的谣言,其实也是司马书偷偷找人散播出去的。
那日,司马书想来王府找鹤影,可被管家挡在了门外。
管家说晋王殿下受了内伤,此时不方便见客。
司马书自然不相信管家的话,所以她虽然走了,却一直偷偷地躲在暗处,想等鹤影出来。
可谁知她没等到鹤影,却等到了莫琚和傅鑫的轿子。
当时,司马书并未见此事放在心上。
可等她知道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再见到韩景行的时候,便将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晋王府的头上。
得知此事的莫琚异常恼怒,偏巧那日司马书又来王府求见鹤影。
莫琚实在受不了司马家姐妹的纠缠,这才让人将司马书请进了屋子,并让雁书把那碗银耳羹送给了司马书。
原先,她只想给司马书一个教训,并不想真的让司马书和福全发生些什么。
她只当福全在发现司马书不是自己以后,便会从房间里退出来。
这样一来,司马书最多是受香药所扰,受点儿折磨罢了。
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此香药的药性竟如此猛烈。
那福全丧失了神智,根本就没有看出来司马书并不是自己。
这样一想,莫琚又隐隐有些庆幸。
若非自己一直派人跟着福全,这福全一旦得手,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是肯定要保不住了。
想到这,莫琚的身子便冷了下来。
鹤影感受到莫琚的变化,将她揽得更紧了。
不过,鹤影倒不觉得这样刁钻的莫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反而,他觉得这样的琚儿更合他的心意。
只有莫琚能自己保护自己了,他才能安心地去处理前朝的事情。
说来也怪,先前鹤影也听人说怀孕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可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
可如今,他亲眼见证了莫琚的变化,便对这话深信不疑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大抵说得就是如此吧。
而司马画听了莫琚的话,却是立刻变了脸色。
原先,她只以为莫琚是个任她揉搓的纸老虎。
可现在她才发现,这莫琚凌厉起来的样子,竟比鹤影还要多少几分杀气。
她摇了摇下唇,惶恐不安地说道,“不知王妃娘娘到底想怎么处置小女。”
“处置你?本宫没兴趣。”莫琚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不以为然地说道,“只不过,本宫实在不想再看见司马姑娘,所以还请司马姑娘以后别有事没事地就往王府里钻了。”
“你!”司马画抬眼,满脸恼火地看向了莫琚。
“我?怎么了?”莫琚指了指自己,冷笑道,“还请司马姑娘明白,本宫一日是晋王妃,这王府就一日是由本宫说得算。本宫不想见你,你自然就进不了晋王府。”
听了这话,司马画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
她转而看向了鹤影,略带犹疑地呢喃道,“晋王殿下,王妃如此不将你放在眼里,你为何不……”
“不什么?”鹤影拦住了司马画地话,一脸宠溺地看向了莫琚,“本王觉得,王妃所言有理。雁书,你去告诉管家一声,日后晋王妃不喜欢的人,统统不许放入晋王府。”
“是。”雁书福了福身子,强忍住脸上的笑意,飞快地跑了出去。
想到司马画那被气成猪肝色的脸,雁书便觉得神清气爽。
“晋王殿下。”司马画虽然有些恼怒,却还是不肯放弃鹤影,她指着莫琚道,“小女不明白,王爷为何对这样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如此之好。晋王妃如此善妒,又和其他男人牵扯不清,她有什么资格成为晋王妃?殿下,你真的要为这样一个女人而无视小女的一片真心么?”
“放肆!”鹤影大怒道,“还请司马姑娘记得自己的身份。我晋王府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本王觉得,王妃乃是全天下最美好的女子,你若再敢在此胡言乱语,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鹤影。”饶是莫琚和鹤影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可听到鹤影如此赤诚的表白,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鹤影一眼。
鹤影揽住莫琚,当着司马画的面在莫琚的额上烙下了重重一吻。
“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鹤影捏了捏莫琚的小脸,半不满半命令地说道,“走,去膳房,今日我定要看着你用膳。”
莫琚点了点头,任由鹤影将自己扶了出去。
看着晋王和晋王妃那眼中容不得别人的样子,司马画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当下,她也顾不得还藏在被子里的司马书了,只轻哼一声,随后便扬长而去了。
好在莫琚不愿将坏事做绝,最后,她还是让雁书送了司马书一套衣服。
司马书换上莫琚的衣服,话也没说便转身告辞了。
莫琚和鹤影自然也没有怪罪司马书,他们只是很好奇,这司马家的两个姑娘到底会不会自相残杀。
而墨妃娘娘听说了司马画事败的消息,倒是并没有太过大惊小怪。
在她看来,鹤影若真能让司马画这样的女人得逞,那还真就不配做她的儿子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司马画也是东单的世家小姐。
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吧。
这样想着,墨妃娘娘便让崔姑姑将两匹上好的布料送去了驿馆,以此来安抚司马画那颗已经被伤透了的心。
“娘娘,要不此事就这么算了?”崔姑姑从驿馆回来,就见墨妃一直面色不善地坐在窗边。
“算了?”墨妃轻哼一声,“本宫的儿子被唐莫琚那个贱女人抢走了,你让本宫怎么算了?”
“可是……”崔姑姑皱眉道,“司马姑娘为了对付王妃娘娘,已经赔上了一个姐姐了。娘娘若是想再对王妃娘娘做点儿什么的话,奴婢只怕最后受伤的会是娘娘啊。”
“王妃娘娘?呵,我倒也看看她算是哪门子的王妃娘娘!”墨妃怒极反笑道,“司马画事败,那是因为她太蠢了,明明知道王府里都是唐莫琚那个小贱人的人,还敢硬生生地往王府里闯。”
“那、那娘娘可是有别的主意了?”崔姑姑试探地问道。
墨妃闻言,先是警惕地看了周围一眼,再确认周围没人之后,这才低声道,“待会你拿着我的手谕去找一找先前被皇上赶出宫的那几个钦天监的大臣。”
“钦天监御史?”崔姑姑皱眉,奇怪地看了墨妃娘娘一眼,“那些御史如今都已经被皇上赶出宫外了,娘娘此时再去找他们,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又要迁怒于娘娘了。”
提到韩英杰,墨妃那原本清冷的脸上又划过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在韩英杰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即便她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曾对韩英杰是动过真情的。
可是现在,韩英杰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卖花女,就想抛弃自己。
那她,又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去不去的,皇上都已经看本宫不顺眼了。”墨妃娘娘苦笑道,“难道本宫不和这些大臣牵扯到一起,皇上就能将皇后之位让给本宫了么?”
“娘娘,可是……”崔姑姑还欲再劝。
可墨妃却冷冷地打断了崔姑姑的话,“崔姑姑,难不成你忘了谁才是未央宫的主子?”
“奴婢不敢。”崔姑姑俯身,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往宫外去了。
看着崔姑姑远去的背影,墨妃娘娘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莫琚那个妖孽到底还能不能逃过一劫。
正在御花园里赏花的韩英杰得知崔姑姑出宫的消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去,看着崔姑姑,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韩英杰冷声道。
“是!”忍卫应了一声,转眼又消失在了御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