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走进一位中年人。
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显然是有些失礼,但是云燕见到此人,顿时花容失色。
“父亲!”
张显听到云燕叫这位中年人父亲,知道这位有些没礼貌的人就是王家族长了。
按着版掌柜的意思,王家族长是不该在会盟结束前同张显见面的,但是今晚出的事太多了,族长再不露面,就会出大事了。
族长看上去中年摸样,但是张显知道他已经七十多岁了,管理王家四十余年,已经到了该退位让贤的时候。
王恺同族长相貌体征非常像,想来族长年轻时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
族长身高七尺(设定为两米挂零)头戴方巾,剑眉入鬓,鼻直口方,颚下长须过胸,常年上位者,自带一股气场,不怒自威,令人生畏。
世家规矩很严,王家人一见全都匍匐在地,云燕也要行晚辈叩见大礼,族长手一抬,云燕复又坐到椅子上,他怎么舍得手心上的宝贝在众人面前跪在地上,元气外放将她扶坐下来。
其他人就没这个待遇了,他们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只是甄匈还在角落里行功解毒,所以族长就没计较。
“云娇,你也起来吧,去陪陪云燕。”
云娇如逢大赦,族长这话已经赐免了参与此事的罪责,至于云秀趴伏在那里面如死灰。
王国栋更不堪,半侧伏在那里好像已经失去了魂魄。
大鼠和二鼠头拱地瑟瑟发抖。
“大鼠携你婆娘以后就跟着大小姐吧,二鼠带你家小去西郊庄园耕种三年,国栋和云秀回家去找你们父亲领罪去吧。”
几句话决定了几人的命运,用了很短的时间,族长将事情处理完了。
看似轻描淡写,但是张显知道,王恺七叔这次算是栽大跟头了,还连累了王恺的三叔。
王恺的三叔和四叔同老七走的很近,这事件后,老三会转投大哥了,至于老四如果想要保住云秀的命,也得转变态度。
通过这次事件,和族长的处理方式,很可能王家的形势出现很大变化,孤立了老七,族长一系势力会起变化,向强势转变。
对于王国栋的处罚,族长甩手扔给了老七,这件事很棘手,如果老七处理不当,对他的声誉绝对是个沉重打击,会让他处于孤立状态。
族长都懒着理会刘钺那个废物,只是对秦轲那个代理人说了几句。
“回去转告你的主人,景博郡或许再无宁日。”
代理人必有一哆嗦,他知道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此。
景博郡可是景博候秦轲的封地,他的收入来源可都指望那里,如果那里又生动乱,他都不敢想象下去、、、
王家势力范围覆盖景博郡,原先两家没什么纠葛,可是这次秦轲做错了事得罪了王家,只要王家势力动一动,景博郡就会掀起巨浪,秦轲不能平息动乱,那么他就彻底完蛋了。
这是王家对他的惩罚,威胁,警告,如论他怎么想,必须尽快给王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世家不缺钱,但是利益越多越善,秦轲怕是要大出血了。
这位代理人得到王家族长允许,惶恐的走了,族长令人将刘钺和他的人拖了出去。
也不知道秦轲是精【虫上脑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竟然打起云燕的主意,走正途倒也没什么,最让族长气恼的是,竟然让柳青来挟持云燕,柳青是什么人,那是臭名昭著的采花贼。
不可原谅。
对于秦岙,老族长犹豫了一下。
虽然不惧秦家,可非必要也不想同他们发生纠葛。
可秦岙在这件事上,还真就没有能拿出手过硬的证据来惩罚他。
对于利用王国栋,或者利用云秀怂恿王国栋,只要他矢口否认,这打起嘴巴官司还真的挺麻烦。
秦岙在这件事上做的处处有破绽,可每个破绽又抓不住什么,这家伙倒是有些智商。
他可是一直打着护送、保护云瑶的旗号。
赵家那三个崽子,族长都懒着过问。
秦岙被张显点了穴,他能听到能看到,却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
他眼中恐惧夹杂着羞怒。
族长实在是拿不定主意怎么处置秦岙,不由看向一直淡定坐在那里的张显。
“有人策划了行刺诸侯王的行动,王家人恰巧遇到,解救了诸侯王,抓到了幕后指使之人,这人便是他了。”
张显挑起嘴角指着秦岙对族长道。
“这里是秦国,我们只好将他交给官府了,怎么处置那是官府的事了。”
“好。”
就连紧跟在王家族长身后进来的楚狂人都忍不住叫好。
这个策略不但掩盖了云燕的事,而且把事情转嫁到国事上,秦皇必须得给各位诸侯一个交代。
“可是你并没有在诸侯王车队中。”
这是一个破绽。
“车队是不是路过过这里啊?”
张显淡笑道。
“前天刚过去。”
楚狂人回答道。
“那不就结了,秦岙的供状,恩,看样子他手受伤了没法自己写了,就让那个二鼠代劳吧,来龙去脉楚老板应该最清楚是吧。”
张显轻描淡写却谁也没放过,楚狂人唯有苦笑。
“夏王,你就不能放过我。”
“事情在你这里发生的,你是亲历人,自然是你最清楚经过了。”
等楚狂人口述,二鼠写完供状,张显站起身来到躺在地上的秦岙身旁,解开他右手穴位。
“云燕,你能临摹出他的字体吗?”
云燕点点头,小二很机灵,把笔墨端到云燕所在的桌案上,又拿来纸张。
云燕想了想,在写了几个她见过秦岙写的字。
张显看了看,拿起供状来到秦岙身边抓起他那只右手,签字画押按手印。
随后他看似无意的踩在秦岙的手上,围着秦岙转了一圈,他一双手全部骨折,痛的秦岙眼泪都出来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哎呀哦,抱歉,不小心碰到你的受伤的手了,实在抱歉。”
手受伤了,签字的字体与平时有差异,也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张显回到座位上,但见王家族长和楚狂人等一脸的怪异眼神看着他。
张显耸耸肩摊摊手。
张显这一手转嫁祸玩的漂亮至极,够狠毒、够阴险。
“哎呀,这一宿没吃好没睡好,实在是饥寒交迫困倦极了,可是时间很紧,需要尽快追上车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张显打个哈欠道。
族长把头扭开,不想再看张显那张恢复原貌的脸,楚狂人一个劲的苦笑摇头。
随后酒足饭饱的张显等人坐上楚狂人给准备的豪华马车出发了。
张显走后,楚狂人对王家族长询问道。
“刘家的人灭口不?”
族长想了想。
“没必要,王家话语权是少有人敢质疑的。”
那就是说,王家既然认定了秦岙刺杀诸侯王,又有他的供状,秦岙想翻身也难,就算刘家想为秦岙作证,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得罪王家,怕是刘家日子不好过,另外王家说了的话,那就是事实。
这就是世家间的潜规则。
秦岙被送官,至于等待他的是什么命运,就没人在关心了。
即便他能躲过一劫,在建邺城也难以混下去了。
张显几句话,就将他废了。
云燕自然是要跟着爹爹回去了,张显等轻装前进,过了安定城不久就追上了车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