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拉着她的手,眼中尽是不舍,“清棠别走了,就留在北和,管它什么边疆战事管它什么婚约,我们统统不管了。”
花清棠诧异地看着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王冠,一本正经地回答:“你是北和之王,这子民你当真不顾了么?”
“清棠,王兄不知道你这一去是好是坏,天绒太子虽只身前来,可他们与我边疆战事不断。你觉得,真的只是一场联姻就可以化解两国吗,还是说有更大的阴谋呢,王兄不忍心让你犯险……”花明朗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就是整个北和都覆灭又有何不可,王兄都要你平安无事。”
花清棠推开他,看了眼殿外繁杂的车马,欣赏着宽大的红袖上的绣纹:“前方战事不是连连败退吗,百姓流离失所,王兄彻夜难眠。”
“谁告诉你的,北慕清吗?”
花清棠笑了笑,道:“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摆在眼前的问题。”
自顾自盖好红盖头,以免让王兄看到她眼里的悲伤,“你我都清楚,如若此次悔婚就是给了他们直接攻打我们北和的借口,这件事本就没法选择。”
花清棠毅然地走出殿外,一步一步如同赤脚行走在碎玻璃上,花明朗追过去拉住她的手:“别走,别走,王兄一定能解决好这一切。”
花清棠甩开他的手:“顾风是个优秀的人,我也想去喜欢他一次,求王兄成全。”
花明朗始终不肯撒手,眼里满满的固执。
“倘若王兄继续阻拦,清棠唯有一死,不要逼我。”
她的语气这样决绝,他除了松手别无他法。他就这么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决然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微凉的风打面而过都是嘲讽。
她在这华丽的马车前停留了很久,四下张望没有她想见的人,泪水夺眶而出。环竹为她拂开车帘,从此不回头。
花清棠坐在马车中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大红嫁衣,泪水滴在她的手背,合上眼就是顾风对她的说的那句他要为她铺万里锦绣红妆,行山过水到白头。
明明是温暖的话可她心里怎么却是彻骨的寒。
柳宿眠躲在暗处,鲜衣不解地看着他:“殿下为何不上前与她见上一面?”
“事到如今,有什么好见有什么好说,无非就是看看她们两情相悦的样子……”柳宿眠失落地转过身。
“殿下,我们到底没能阻止他们联姻。”
柳宿眠拍了拍脑袋,苦涩地笑笑:“我倒是给忘了。”
他伸伸懒腰,挑起鲜衣的下巴:“害怕吗,怕不怕突如其来的一个罪名,跟着我你倒是一点安稳都没有。”
鲜衣固执地摇摇头:“死有何惧。”
“花明朗不是傻子,我们一旦草率行事命恐怕就不保,这本来就是个火坑。”
鲜衣点点头:“任凭殿下吩咐。”
“你回俨灵探探虚实,我有我的事要办。”
鲜衣有几分担忧地看着他,小心翼翼道:“殿下,您……莫要糊涂。”
“游山玩水,就算要死也得把这大好河山看上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