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宿眠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嘴角满是苦涩地笑,喃喃自语:“女人可真是善变得很,说过的话都不作数,呵……”
鲜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去拉上虚掩的窗户,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殿下,你……”
岂料她刚凑近柳宿眠,手就被他抓得紧紧得,血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她为什么这么糟蹋我的真心,我愿意为她承受那些大风大浪,可都是我自作自受……”
明明那日他去看她的时候,她笑着说:“婚约算什么,撕了就是,重要的是心里藏着个怎样的人。”
他拉着她的手,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也相信,两情相悦没什么可以挡住,我带你去俨灵见我的娘亲,带你骑马看花……”
花清棠淡淡地笑着:“真的这么好吗?”
他捏了捏花清棠的脸,轻轻笑着:“我会舍得骗你吗,真想现在就拉着你的手跨上马去俨灵跑上那么几圈。”
“万一我被马儿摔死了呢……”花清棠神情呆滞,语气没有半分温度。
“你这是怎么了?”
“万一我死了呢,万一就是有不测呢……”花清棠勾勾唇,怪异地笑笑。
柳宿眠愣愣地看着她,不知如何作答,花清棠掩嘴轻笑:“你不会吓到了吧,我就是开个玩笑,可能一想到能嫁给你有些兴奋吧。”
“你呢,怎么愣住了,该不会也是太激动了吧。”
柳宿眠这才回过神,讷讷地点点头。
还以为一切都能如愿以偿,却不想……却不想到头来什么都变了,只有自己困在局中不可自拔。
一想到她依偎在顾风的怀里,柳宿眠就越发愤恨,咬牙切齿:“原来她的投怀送抱如此容易,想当初我如此煞费苦心,呵……”
顾风不顾侍卫的阻拦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得意地拂了拂袖子,指着他那一桌狼藉:“摄政王殿下好兴致,怎的今日不邀请我共尝美酒?”
“顾风,不要惺惺作态了。”今日他实在是累了,无暇与他拐弯抹角。
顾风瞟了一眼恶狠狠瞪着他的鲜衣,故作害怕的模样:“你这狗养的有些凶,本太子实在惶恐啊。”
柳宿眠冷笑一声,一支飞镖划过他的脖子:“倘若真是惶恐就别碍眼了,还有,我的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指手画脚的。”
他可以随随便便要了鲜衣一只手或事半条命,可旁人碰了她的一根头发丝或一指甲盖都不准许。
顾风不屑地看了一眼鲜衣,摸了摸脖间的血痕,“罢了罢了,本太子心情好,娶得俏佳人。”
“柳宿眠,你花招百出,自以为笼络了她的心。可到底,输得一塌糊涂。”
柳宿眠额头青筋直冒,抡起拳头冲他砸过去,却被顾风巧妙闪开,哑着嗓子道:“是你,是你从中挑拨。”
顾风笑笑:“自欺欺人不是你柳宿眠一贯做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借口。”
柳宿眠无力地坐在地上,掩面而笑,“哪有那么多借口……”